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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叮当响的偏僻地区,能有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子已经不错了。
谁还会介意住哪?
李福儿从那边匆匆忙忙跑过来,气喘吁吁。
“陆医生?!”李福儿的声音实在焦急,“你在家吗?苏槐?苏槐在吗?”
见没人回她,她又叫了几声苏槐的名字。
苏槐缓缓打开门走出来,眸中有些的水汽,面上也带着一些红色的浅印,看得出是刚睡醒。
“李老师?”苏槐疑惑地叫了一声,“时辉出去了,找他有事吗?”
李福儿眼睛都快急出眼泪了,陈芬玉是她好朋友,要是出了小事她可能不管。
可陈芬玉,这是摊上大事了!
“李老师你别急。”苏槐不知道李福儿怎么突然就要哭了,连忙安慰道:“是有人病了吗?时辉去山上采草药了,可能还要点时间才能回来,赶得及吗?”
“芬玉她怀孕了!”
苏槐一脸懵,她下意识地问:“什么?”
陈老师她还没结婚吧?
苏槐有些听不懂李福儿在说什么。
怀孕了?怎么可能?陈老师不像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你是不是弄错了?”苏槐迟疑问,“李老师,这句话在我们这里,是不能随便说的。”
“我骗你做什么?”李福儿是真把陈芬玉当好朋友,“陆医生什么时候走的?今天晚上之前赶得回来吗?”
苏槐心中莫名有些慌,她不明白李福儿为什么坚持要找陆时辉,但她还是点点头。
这个村子里的恶习,苏槐也不是不知道,现在不是应该去救人吗?
“苏槐我跟你说。”李福儿缓下一口气,“芬玉怀孕差不多两个月那样,应该是在村里有的,她接触最多的人就是陆医生……”
李福儿的话戛然而止,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陆医生和苏槐是夫妻,但陈芬玉却怀了陆医生的孩子,说出来苏槐肯定受不了。
“对不起,苏槐,我那是猜的。”李福儿匆匆忙忙道歉说。
苏槐脸色惨白,她听得出李福儿想说什么。
“陆医生不会做那种事的,我实在是太急了,我想说的是陆医生在村里很受尊重,我希望他能去找一下村长!”
苏槐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她强装镇定,“李老师,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但很抱歉,我家时辉的确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李福儿也知道自己来苏槐面前说这些话不对,但人命关天,更何况出事的还是自己的好友。
“我听见村子里的人说今天晚上要烧死她,”李福儿说,“因为芬玉家庭情况比较特殊,村长不想得罪人,所以想把事情弄成意外,我想陆医生他……”
“够了!”苏槐嘴唇哆嗦,“如果你想找时辉,那你自己等他回来,不用跟我多说没用的东西!”
李福儿有些气了,“不是苏槐,芬玉这可是条人命!”
苏槐不想跟她争,直接回去就把门给关上了。
李福儿自知没理,可她又不能走。
必须要等到陆时辉,因为陈芬玉哭着嘱咐过她。
她站在草棚下,眼睛盯着外面,没敢往屋子里瞥一瞥。
这种事情谁遇上了都不好受。
要不是陈芬玉是她朋友,李福儿是真的不想给她跑腿。
……
苏槐身上的力气就像被抽光了一样,她的身体靠在门上。
早上所有的好心情全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虽然她嘴上说着陆时辉不是那种人,可她心里却已经信了九分。
李福儿说得没错。
陈芬玉来村里这么久,确实没跟别人有过什么太深的交情。
……除了陆时辉。
而陈芬玉怀孕的时间又那么的凑巧,如果孩子不是陆时辉的,那还会是谁的?
苏槐紧咬着嘴唇,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里滑落。
她真傻,竟然会相信他昨天说的话。
陆时辉和陈芬玉两人一起时的样子,她又不是没见过。
难怪他们两个人总是那么合得来。
在她眼前言笑晏晏,就仿佛她是一个透明人一样,从来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苏槐大口大口的呼吸,嫩白的脸蛋全是死一般的哀切。
因为他们觉得她什么用的没有吗?还是因为即使她看出了也不敢说吗?
难怪……难怪。
苏槐抬起头,闭着双眼,不让眼泪落下来。
万一不是呢?
她心里存着一丝侥幸。
“……两个月”
这个时间从苏槐的脑海里浮上来,压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十分难受。
为什么?
苏槐紧攥着拳头,心脏如同被巨石砸击,淋漓的鲜血夹杂着碎肉。
大脑在刹那间一片空白,如同荒芜的沙漠田园,窒息一般的感觉扼住喉咙,腥甜的味道堵在那里。
她抬手捂住眼睛,一直往下落的眼泪却仍旧没有停下来,苏槐的身体微微颤抖。
李福儿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陆时辉一直早出晚归。
那一段时间,他和陈芬玉,完全有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了很抱歉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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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在苏槐的世界
☆、第48章
陈芬玉被绑着双手双脚,一个人靠在杂乱的草垛上。
她的手臂上有些淤青,眼角都是哭过的痕迹。
清晨的余晖从破了洞的屋顶里撒下来,给这间阴暗的屋子一些温暖。
但陈芬玉却没有感受到半点暖意,心中的害怕让她恍若身在地狱,动弹一下便会有无数的恶鬼把她撕裂。
除了头顶上那个破洞外,这其实算是一间不差的屋子。
墙壁修得厚实,地板也十分完好。
唯有窗户被木条死死封上。
虽然看着像年久失修,但只要随便拾掇一下,住人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可惜,据说在这里面住的人,无一例外,要么暴毙,要么病死,没一个有好下场,渐渐地也就成了凶房。
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寂静的感觉让人手脚发冷。
陈芬玉知道外面守着两个人。
他们在外面说了半天话,可能是觉得嘴皮子乏了,现在又打起了牌。
陈芬玉试图悄悄自己把绳子解掉,但是一圈圈的麻绳让她完全处于束手无策的状态。
她的力气太小,又没有巧劲,只能看着这东西干着急。
可即使她解掉了,也没有任何用,除了大门,其他地方她都出不去。
陈芬玉把内心的焦躁压下。
她现在在等陆时辉。
虽然她前几天跟陆时辉吵过一架,但陈芬玉相信陆时辉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村里的人她已经不敢相信,她只能寄希望于陆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