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孙峻铎
拓跋玉不动声色地混进人群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眼睛直视前方,一动不动。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又有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赶来。
程功看了一眼,连忙说道,“老爷,人都到齐了。”
等了半晌,孙峻铎连眼皮都没抬,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再看程功,已经是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办好。
一旁的孙夫人见状,在孙峻铎耳边轻声说道。
“老爷,程管家在跟你说话呢,别睡了。”
如此说了两句,孙峻铎才悠悠睁开眼睛,看向程功。
这眼神,顿时把程功吓了个激灵,不敢再抬头。
这时,孙峻铎淡淡地说道,“你是谁?”
“我孙府的管家不是孙贵儿吗?”
霎时间,程功就感觉像在冰天雪地里,被人扔进了冰窟窿,身子犹如筛糠般抖个不停。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孙夫人,兀自咬了咬牙,说道。
“孙老爷,在下是孙府的新管家,名叫程功。”
孙峻铎的声音充满玩味,说道,“哦,那我怎么不知道呢?”
“在下是在您和家人出游的时候,上任的管家。”
“因为孙贵,在您不在府中的时候,欺压我们兄弟,更是派人杀了张二狗。”
“兄弟们不服,按照咱们孙府的规矩,就一致推选我暂代管家一职。”
程功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
“既然现在老爷已经回来了,还请老爷明鉴。”
孙峻铎点了点头,依然是那幅语气。
“既然这样,那你就死吧。”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就站在了程功的面前。
程功目眦欲裂,正要说话。
那魁梧汉子就出了一拳,将他的脑袋轰碎,渣都不剩。
有离得比较近的,红的白的,溅了一身。
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伸手去擦,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一个个噤若寒蝉。
一直到死,程功也不明白,明明是夫人授意,让他杀了孙贵,当这个孙府的管家。
为什么会被老爷的护卫一拳轰碎了脑袋呢?
不过,这个问题,程功只能换一个地方再去想了。
随着程功的无头尸体重重地倒在地上。
那个魁梧护卫退到了孙峻铎的身后,一旁的孙夫人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打了一个冷颤。
拓跋玉站在人堆儿里,大脑一片空白。
“程功就这么死了?”
“他不是有夫人做后台吗?”
“为什么,会像个西瓜一样,被人一拳打碎了脑袋。”
就在这时,孙峻铎忽然开口问道。
“谁是拓跋玉?”
半晌,没人答应。
直到他身旁一个相熟的高等下人,捅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拓跋玉连忙上前,一拱手,说道。
“老爷,小人就是拓跋玉。”
孙峻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着身后的魁梧大汉说道。
“就是他杀了孙贵?”
那名魁梧大汉丝毫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他。”
在这一刻,拓跋玉的心,瞬间就蹦到了嗓子眼。
他心里十分明白,他根本不可能是那个魁梧大汉的对手。
但是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束手就擒,就算死,也要崩掉他几颗牙。
心念电转之间,拓跋玉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了。
就在他甚至准备好主动出击的时候,那个魁梧汉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只大手搭在了拓跋玉的肩膀。
“先别着急,听老爷把话说完。”
孙峻铎一挑眉毛,似乎有些诧异地说道。
“怎么,你还想动手?”
一旁的魁梧大汉听到这句话,正想出手,却被孙峻铎一摆手,制止了。
“你小子身上有股子狠劲,我现在相信,是你杀了孙贵。”
然后捋了捋胡子,忽然话锋一转,说道。
“现在我孙府的管家职位空缺,不如就由你来做吧。”
拓跋玉一脸震惊,他想不明白,孙峻铎此举究竟意欲为何。
明明知道是他杀了孙贵,不追究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提拔他做管家,这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
孙峻铎看着拓跋玉,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不但不杀你,还要提拔你做管家。”
“但是,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明白。”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做孙府的管家,一步登天。”
“从此以后在孙府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另一个选择就是死,你自己选吧。”
这种选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很容易,不是吗?
拓跋玉选择了第一个,做孙府的管家。
第二天拓跋玉就上任了,没有他想象中的圈套,好像孙峻铎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让他做孙府的管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拓跋玉遇见了那个让他一辈子都难以释怀的女人。
这一天,拓跋玉犹如往常一样,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在林子里练拳。
他一拳砸向身后的大树,直接就将那两人合抱的大树打断开来,倒在地上,惊起无数飞鸟,激起满地灰尘。
就在这时,在他身后,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拓跋玉口中大喝道,“是谁?”
直接一个纵跃,来到了那个躲在大树后面的人影面前。
他抬手就要一拳轰出,却看清楚面前的身影是一个女人。
拓跋玉连忙收拳,拳头在离那个女子三寸之处停止。
那女子咽了口唾沫,她刚才可是看得真切,这一拳,可是打断了一颗大树。
她可不认为,这一拳下去,她的下场会比大树还要好,估计就是尸骨无存了吧。
拓跋玉看着那女子呆呆地站在原地,以为她是被吓坏了,颇有些手忙脚乱地说道。
“这位姑娘,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没有吓到你吧。”
女子看着拓跋玉这傻乎乎的样子,“噗呲”一笑,说道。
“傻大个,这你可说对了,你就是吓到本小姐了,你说说怎么办?”
听到她这么说,拓跋玉才仔细地看了看她。
她身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脸上薄施粉黛,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