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滨海有剑名时宇
陆远苦思良久，也没有任何思绪。
“若有其他目的，迟早会再度出现，小林子，带上这几名剑奴，回庄。”
“这姑娘…也带上。”
骑上马，陆远带队径直出了北武门，迎面便是号称五百里长的拓拔道。
往南边有座山，名为祁山，祁山长三百里，高入云天，夏季气温温暖，林木间鹿跃猿鸣，冬季白雪皑皑，有雪豹从中出没。
相传当年的青武皇帝便是在这里创下绝世的剑法，自十八岁便从祁山中的山民内挑出五百人为青武卫，打下的五百年祈天。
“这座山，我小时候来过。”
走在队伍中央的少女突然开口说道。
“那时候这里还未修路，山两边都是枯木和死水潭，猛虎和焦狼游荡，沼泽里黑水鳄鱼伏击着路过的商客。”
“姑娘或许是记错了，拓拔道自三百年前为拓拔一家修建，至今已经有了三百年的历史。”小林子在旁提醒道。
“也许她今年有五百岁也说不定。”
陆远笑了两声，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破旧长剑。
虽然破，但的确是他拥有的第一柄铁剑，还附带了个小剑奴，以往练剑，他用的只是木剑。
感叹之余，陆远想着日后去往的封地，出言问道。
“小林子，我们也从皇城里出来了，再过两年，我也该及冠了，皇帝是当不成的，母后必然封我为外地王，你看这天下哪是好去处，给我点建议。”
“中州九国，北国在北，风雪飘飘，据说能看见万里的冰河。北商多丘石，天下第一的山峰矗立于此。南商多湖泊，据说每一处湖泊都是神女落的泪，素有琥珀之名。东海诸岛，据说鲛人出没。蜀川乃天府之国，峭壁险地层出不穷。南离、囚国两国，也是各有风景，你看，我们该去往何处？”
“去滨海，那有全中州最好看的星空。”那位少女带着几分的怀念。
“滨海？”
陆远道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滨海被北国破城，滨海王死在北国的剑锋之下，如今的滨海早已名存实亡，只有一处险地为滨海王的侄女所据。
而且照如今的形式，北国兵强马壮，又有北王、武王、翰王三位永恒武者，而下的天地境武者也有数十名。
剑刃锋利，牛羊马肥，而我祈天却只有三位永恒武者，大将军和右相，九皇叔早年有伤，这些年来大限也快到了。”
“只要九王叔一死，皇室的威严被是历史最低，北国举兵来犯，以祈天一地是很难在上阳关抵御得了北国的。”
“届时滨海必然沦陷，下一个，就是祈天了。”
当然，若是五年以前，这天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北国那时只有两位永恒武者，而滨海有滨海王，祈天有，大将军、右相、九皇叔、还有他的便宜老爹四位永恒武者。
而他的便宜大哥更是在16岁的年纪，就已经冲击到天地境。
离永恒武者仅有一步之遥，是数百年以来，第二位在十八岁以前，触碰到永恒境的天才武者。
第一位，便是青武王，十八岁成永恒强者。
只要陆远便宜大哥成永恒，祈天绝对真正的镇吓八国，甚至可以往东海攻打鲛人的大海。
只可惜。
聊聊几句，陆远觉得索然无味，北国势大，他也无力回天。
“总该有些自保之力。”
陆远道：“小林子，明日去国内寻找几本剑籍过来，我要练剑。”
小林子脸上一喜，连忙附和道:“二公子终于要练剑了？”
陆远说道：“这全天下，有哪个是没有练武的？”
“有志气的百姓练武求取功名，秘境的武者更是相往长生而习武。我两个弟弟自十岁就开始习武，小陌更是祈天自皇兄后的第一天才，我怎么不能练武？”
“只是隐皇非到十八岁不可练武罢了。”
这句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小林子兴奋道：“既然公子要练剑，那我去宫内给公子拿柄上等的宝剑。”
陆远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有剑。”
“哪呢？”
“这柄”陆远举了举手中破旧的长剑，“自滨海而来，逃自祈天，便叫你……破剑。
“这……这柄剑可以吗？”小林子怎么看这柄剑都不像能杀人的感觉。
“够了，我凝灵未到，熟悉一下剑法，日后再换剑也未尝不可。”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宇儿？”陆远看向那个少女，问道。
“名字？少女有些彷徨，记忆中似乎有个名字在耳旁萦绕。
“时宇。”
“时宇？”
“这名字不错，想不到你长得一般般，名字却那么好听。”陆远赞叹道。
当夜，陆远被打脸了。
梳洗完，换上便宜老妈年轻时候的衣裳。
陆远这才明白，世界上是真的有神女的。
有女飘然，忽现于世，宛如仙女立于湖心，飘飘然而遗世独立，倏忽隐于世间，世人留其芳名为神女。
这是陆远的便宜老爸拿去哄自己便宜老妈的话。
五年前，陆远经常听见便宜老爸在自己面前长吁短叹，并叙说自己的老婆有多漂亮。
那时陆远是决然不相信世间有这样的女子的，即便是自己老妈也一样。
但是今天他却有些相信了。
“你真的不是滨海的公主？”
普通人家能生出这样漂亮的女儿，陆远是绝对不信的。
就像他以及几个弟弟，得益于母亲的容貌，长的也是很好看。
四皇弟陆子祁，年级才不过十五，就号称祈天第一美男子。就连自己那个粗糙的三弟，模样也是上佳。
就算是他，也算是俊朗。
虽说陆远一直觉得在所有皇子王子中，自己是最丑的。
“不是，我只记得我叫时宇，喜欢吃糖葫芦，一年前被那个怪婆娘带出滨海，跋山涉水来到祈天。”
时宇儿摇了摇头，好奇地对着铜镜抚摸自己的面庞，“难道我长的很好看？”
“相信我，你长得真的很好看。”
陆远重重点头。
“那可能我长得真的很好看吧。”时宇轻描淡写般说道，转而继续吃着糖葫芦。
“喂，你别把我糖葫芦吃完了。”
陆远不淡定了，什么时候她找到自己藏糖葫芦的地方了？
“嗯，好吃，明天你是要去书院上课吧？带上我一起。”
“你做梦！”
陆远砸门而出，回房间将剑挂在墙上，便休息睡觉，也没有仆人侍候。
他小的时候，做什么事都是自食其力，哪有后妈会让前妻的儿子过得好的，生活十分贫苦。
夜里。
陆远恍惚间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是哪？”
向上看，周天二十八星宿围绕北极星而转，往下看，是无尽的星河。
“大荒上下，宇宙方圆。”
“有一剑，能掌握天地间自然万物的规律，雨泽、祥云、落雪世间百态…”
隐隐间，陆远似乎感觉到有个女子在自己身后擒着自己的手，一剑一舞，言语间吐纳芳息。
每每一剑挥出，上方的二十八星宿便是一番轮转。
绿木森森，星辰时而化为角木蛟、时而化为奎木狼、时而化为井木犴、时而化为斗木獬、
又一番轮转，金光咋然而出，漫天星辰幻化成金轮。
金轮成亢金龙、倏忽飘显西方，化为娄金狗，显而南方，则化为鬼金羊，隐没于北方，牛金牛便诞生。
二十八星宿轮转。
花草树木诞生，万事万物周而复始。
最终，隐没于世间。
万物诞生。
“此剑，名为为时宇剑，可掌握天时、风霜雨水，掌握日月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