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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杭拿出手机看到他发来的短信,方才的阴霾心情也随即亮了起来。
【吃饱了吗?一会儿就能回家了。】
鹿杭杭靠在露台的围栏扶手上,下意识朝上看了看,这样的酒会她都不想再来第二次,更别说他经常要参加,以他的性格一定也很烦。
过了一会儿,鹿杭杭不禁想起了陶媛,偏头轻声问着闻茜关于陶媛和江驰婚约的事情。
闻茜家里也是经商的,多少对这事有些了解,于是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陶家和江家之前是合伙经营外贸生意的,随着两个孩子的出生,生意也是越做越大,顺理成章的定下了所谓的娃娃亲。
但变数在陶媛十八岁那年,两人刚订了婚,陶家就因为自己的投资出现了资金裂缝,彻底和江家分了股份,还了债陶家也只能维持小康家庭的水平了,自那以后再也没能挤进上流社会。
而这一辈的两人虽有所谓的婚约,却也在地位上有了高低,两家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及此事,但婚约终究是在那里的。早先时候江驰为了挡开外界的蝴蝶,一度用这个当做借口,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边的女伴换了又换。
现在的许家摆明了是想和江家商业联姻,周遭的人也就装糊涂罢了。
鹿杭杭听完,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可是我觉得……媛媛看江驰的眼神是有感情在的。”
那种眼神,她看傅时弈的时候也会有。
闻茜端了一杯新的香槟,边喝边说:“感情啊,多少都会有吧,毕竟两人可以算是真的青梅竹马了,在门当户对的时候遇上,在陶家中落之后江家虽说没帮上什么忙,至少没划清界线……”
“看你朋友那样子,应该是挺喜欢江驰的……”闻茜说着突然就把话题转到了鹿杭杭身上,“你和傅时弈不也算青梅竹马吗?不对,准确说是在你童年出现过一阵子的……邻居哥哥?”
鹿杭杭低头摸了摸耳垂,没有否认。
闻茜是想说,她对傅时弈的依赖,有一部分是和陶媛对江驰的那种情感,相似的。
鹿杭杭不禁陷入了沉思,许向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而她刚才对许向妍撂的狠话,也着实让她自己感到心虚。她其实还不够了解傅时弈。
闻茜见她发起了呆,笑着靠近一些,用手肘碰了碰她说:“有多少人在不断遇见,就有多少人在不断的错过,真心只托付一次,认定了就大胆去爱。”
闻言,鹿杭杭突然看向闻茜,迟疑了一下:“好像……很有道理。”
闻茜看着她一脸的呆萌,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她,“司马说你外号叫小白菊,确实有点像了。”
两人面朝外,微风从脸颊抚过,又和发丝缠绕一番,这才悄悄溜走。
好一会儿,闻茜才勾着嘴角说:“杭杭,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很难得的。”
鹿杭杭望着外面的夜景,不由得也扬起了一个笑。
是啊,遇见他,就再也不想错过了。
***
酒会接近尾声时,男人们的正事也谈的差不多了。
会所门口有袁泉胜早就安排好的代驾员,鹿杭杭站在车旁,看到前面的闻茜回头冲自己扬了扬下巴,随即掩嘴轻咳,然后回以一个‘到’的表情。
“怎么了?”傅时弈见她站在车门旁迟迟没有进去,下意识的问着。
鹿杭杭牵着他的手,摇头说没事。
回到家,原本习惯一进门就先蹭蹭两人的淼淼,今天只是围着傅时弈脚边转了一圈,便走开了。
“淼淼嫌你身上烟味儿呢,快去洗澡。”
鹿杭杭弯腰抱起淼淼,嘴上不忘催着他去洗澡。
因为袁泉胜有烟瘾,聊天的时候没少抽,所以现在傅时弈身上都是烟味儿。
鹿杭杭目送傅时弈进了浴室,没有着急去换下礼服,而是给淼淼倒了些猫粮,听到浴室传来水声,这才揉了揉淼淼身上的软毛。
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冰箱旁,把上次藏起来的酒拿出来抱在怀里,又回头看看浴室的方向,确定傅时弈还在洗澡,呼了一口气像是做贼一样拧开酒瓶盖。
酒盖一打开,呛人的酒味儿扑面而来,但也仅是一秒就适应了,毕竟在酒会待了一整晚,也算是闻习惯了。
此时的淼淼在不远处看着鹿杭杭,只见她深呼吸几次,然后就捏着鼻子咕咚着喝了几大口。
“咳、咳”
这酒又辣又呛,还好鹿杭杭咽得快,不然肯定要吐掉的。
突然,浴室的水声停了。
“怎么了?”傅时弈听见她在咳嗽。
鹿杭杭下意识将酒藏在身后,扬声回道:“没、没事!”
直觉告诉在一旁默默观察的淼淼,今晚有事要发生了。
酒会上的香槟度数极低,她想做点儿什么,这么清醒显然是不行的。
说白了,鹿杭杭这纯粹就是借酒壮胆,不过在她灌了几大口之后,只觉得辣的发呛,除此之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可这喝都喝了,鹿杭杭肯定不能半途而废!干脆盘腿坐在地毯上,举起酒瓶又是几大口下肚,这次辣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当时买酒的时候,店家问她喜欢哪一种,鹿杭杭怕人家看出她的意图,于是随口说了句,“够劲儿的!”
现在喝了这酒,再回想那店家当时心领神会的表情,鹿杭杭赶忙捧着酒瓶开始看度数,40度!!
鹿杭杭又是一阵猛咳,完了完了,玩大了。
就在这时,浴室里的水声止了。
鹿杭杭赶忙把酒盖拧上,混乱中塞回冰箱后,接着摇晃着身子试图站起来。
酒劲儿来了。
鹿杭杭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用手拍了拍双颊,有些踉跄的走进卧室。
好不容易在床边坐下,鹿杭杭想去衣柜里拿睡衣,这会儿直觉告诉她,她一起身必栽跟头。
坐在床边,双手撑着身子,晃了晃头想着赶紧清醒一下,现在醉有点儿太快了!!
傅时弈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鹿杭杭坐在床边,好奇的问道:“怎么不开灯?”
说着就要将卧室的灯打开。
“不要”
鹿杭杭一开口,自己都闻到了嘴巴里的酒味儿,下意识的捂嘴低头,“我、我想睡了,别开了。”
鹿杭杭背对着落地窗,窗外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傅时弈没能看清她的表情,只是应着她没有开灯。
“不换睡衣吗?”傅时弈说着就从衣柜里拿出两人的睡衣。
他刚洗完澡出来,这会儿腰上也只是围了浴巾。
把她的睡裙放到她身旁,傅时弈也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了,低头轻声问着:“怎么了?困了?”
鹿杭杭不敢开口,怕他闻到酒味,只能一个劲儿点头。
傅时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