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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修习整部楞严经。”
苏慕华轻声道,“只怕这整部楞严经是不容易修成的,或者根本是修不成的吧?”
画刀猛然抬起头来。
苏慕华含笑看着他,“看来我是猜中了,否则画刀既然要害我,又怎会这么痛快告诉我如何解毒。能否问一句,画刀你对我和陆酒冷下药又是为何,千万莫要告诉我,你有当月老的爱好。”
画刀脸色冷若冰霜道,“看来你的伤并不重,还有心情说这些话。”
苏慕华将带血的白裙脱下,点了止血的穴道,将伤口的血迹大致拭净,拿出金疮药如撒胡椒面一般撒上。
他一边自己处理着伤口,一边道,“痛,怎么不痛?不过不说话,更痛。”
“你和陆家小子别的不学,就学会了耍无赖。”
那人若听了这话会怎么接。只怕多半是满不在乎的说,小苏是我的人,自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苏慕华想着,唇边露出温柔的笑意。
画刀看了苏慕华的神色,“你喜欢陆家那小子?”
苏慕华正处理到背上的伤口,胳膊扭动之间,抽了口冷气。一只秀气的手接过他手中的金疮药,春桃将褐色粉末撒在苏慕华的背上。
苏慕华的背上伤痕交错,但线条轮廓颇有男子的英挺力度。春桃看得脸颊飞红,一双眼波盈了春意。
苏慕华由春桃伺候着穿了衣,捏了捏他的手,笑中带了几许风流,“我喜欢的人多着呢,又岂止他陆酒冷一人。”
春桃尽量捡了素净的衣服与二人,只是他的衣服多是些轻薄透明的,比苏慕华身上的裙子还不如些,苏慕华只得择了套黑色的。
春桃见他一身玄黑更见俊俏,吞了口口水,强忍了忍心痒。数着手中的银票,眉飞色舞地道,“二位爷慢走不送,公子以后若来,春桃一定推了所有的客人,扫榻以待。”
华灯初上,夜色未浓。今日街上人流一如往日,只是街头巷尾多了衙役打扮的人在盘问着。
墙上贴了两张告示,一张白纱长裙,白纱覆面。一张纤巧秀美,英气盔甲。
旁批朱砂,二人均为男子。
围观诸人感叹,如今风调雨顺,男生女相。
画刀道,“看来出不了城了,我们先和大宁在城中的人联系上。这些人都是我当年亲手选练的,颇有几分本事。行事之前,我怕消息走漏,未曾找上他们。”
画刀与苏慕华在小巷中穿走,二人轻功施展如鬼魅一般。
灰色的院子在夜幕中如一口安静的古井,院外挑着一方旗子,上书一个大大的茶字。两道人影轻飘飘的落在院内,院中早已掌了一盏灯,两人坐在灯下对饮。
灯下的人站起身来,一位灰袍老者抱拳,抢上一步向着画刀,行下礼去,“董英参见宗主。”
另一人长身立于灯旁,柔声唤了句,“二弟。”
苏慕华目光与他对视,脸色微变,“叶温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人心鬼域(一)
第十六章人心鬼域
1
董英笑着道,“原来二位认识。”
苏慕华已经恢复了常态,“不知叶少傅为何会在此?”
叶温言闻言,却是一笑道,“原来二弟还在怪我。”
他说得很坦然,神情也很坦然,坦然得苏慕华觉得自己若再与他计较,实在有些过于小心眼。
苏慕华面色一僵,续而笑了,“原来是我的错?”
董英哈哈一笑,只当二人有些什么无伤大雅的小过节。他为画刀引见叶温言,“宗主,这位是太子少傅叶温言叶大人。叶公子,这位便是...”
画刀略一摆手,止住董英的话头,“叶大人冲着我来,自然知道我的身份。”
叶温言从容行礼道,“晚辈叶温言,代太子拜上前辈。”
画刀侧身避过,“画刀一介奴才,不敢受太子之礼。少傅便不必多礼了。”
叶温言也不勉强,一笑揭过又道,“实不相瞒,在下是北周人氏,只是自幼流落中原。七年前我奉太子之命,在北周谋了个大司马的官职。此番我重返北周,恰于今日得见前辈义举,实是平生快事。今日我冒昧到访,想为前辈效绵薄之力。”
画刀哦了一声,他早年奉成帝之命建暗羽营,董英这座暗舵虽是他亲手所布,但一直以来接的是朝廷的号令。自从八年前画刀负伤后常年居于大内,天下暗舵之名册也交与了成帝,或许成帝将此交给了太子也未可知。
画刀道,“你经营不易,救我可能会累你所谋划的一切尽付流水,只怕非太子本意。”
“事有当为,这是我的意思,事急之时来不及请示,想来殿下也是与我一般心意。”叶温言看了一眼苏慕华,“何况我结义二弟在此,又怎能不救?”
苏慕华唇边笑意淡淡,他与叶温言相识近二十年,从不知道他竟然是北周之人。他自十八岁起,与令孤虹为叶温言搭路修桥,冀望这位大哥能遂平生志向,却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早已是邻国位高权重的三公。白骨画皮,温柔迷眼。
画刀看了一眼苏慕华,“他是你的结义大哥。”
苏慕华答道,“是。”
画刀好看地皱皱眉,“你已经有了陆酒冷,怎么又多出一个结义大哥?”
苏慕华轻咳一声,苦笑道,“我与他结义时,还不认识陆酒冷。”
画刀也就是随口一问。
叶温言道,“方才我已和董老丈商议过,如今燕青云身死,慕容将离下令关闭城门四处搜拿刺客,迟早搜到此地。北燕大军就在门外,二位武功虽高,但要在千军万马中走脱也...实属不易。”
画刀冷淡地道,“你不必客气,千人便足以要我的命了。”
叶温言一笑,谦逊有礼地继续道,“北燕大军南下在即,如今主帅已亡,要么换将再战,要么退回关中,断没有在此地待长久的道理。”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思来想去,如今最为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北周皇宫之中。”
月照在回廊之外,廊下一名身着锦袍侍卫服的男子正在袖手望月。
一道白色的人影踏着月影而来,停在他身后,唤了声,“慕华。”
苏慕华向着他转过身去,微微一笑,“叶大人。”
他那日与画刀一起为叶温言带回宫中,叶温言将他安置在夜间戌卫的侍卫营中,将画刀安置在御膳房中,平日都没什么见到人的机会,数日下来倒也平安。
叶温言自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这是百日醉黄泉的解药,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等你回京。不错,那日我是算计了你,我明明知道太子要予你此毒,要你当他的刀子。但若非如此,你又如何能平安离京。慕华,我知道你怨恨我,但...既然还来得及,你便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