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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今日让这位小哥帮忙打水,支使了苏楼主的人,勿怪勿怪。”
陆酒冷挺了挺胸膛,不客气地道,“我是苏楼主的人,自然只听苏楼主的使唤。你的桶被我扔在了河边,你去找,一定还在。你既然不怪我,我也只好不怪你了。”
“奴儿,休得无礼。”苏慕华轻斥一声,对着慕容将离朗笑道,“慕容国师看得上我的奴儿,是他的福气。”
方才那一眼浅嗔薄怒的眼神,陆酒冷心下微动,忙勒住了心猿意马。
看来小苏已经认出我了,才有这般维护之心。我身为堂堂男儿纵然伤心不舍,又怎么忍心让他为难?
战地之上,饮食虽然简陋,但也有一日三餐。
春桃夹了一块馍馍放入陆酒冷碗中,“公子,多吃点,男人吃多点才有力气。”
苏慕华,“......”
星光下,陆酒冷将换洗的小衣放入木桶里。
春桃一把夺了过去,“公子,我来洗吧,这些底衣小衣我什么没见过,公子就别害臊了。”
陆酒冷目光落在正走出帐篷的苏慕华身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酒冷终于逮着一个苏慕华不在的时机,将春桃按在营帐上。春桃靠在营帐上,对着陆酒冷笑得如狐狸一般,伸出两指在他面前搓了搓,“一千两银子,我帮你们消除误会,保证不留半点手尾。”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风雨摧城(一)
第十九章风雨摧城
1
一根丈八长矛钉在辕门的石当上,百斤铁所铸,一掷之力可裂云穿石。
慕容将离手握上长矛,五指轻握拔出。目光落在弯曲成麻花状的矛身上,缓缓吐气,“大宁画刀?好身手。”
叶温言道,“画刀十年前便已名列绝世高手,当年无事亭将其列为不可评说的三人之一。听说他已经近十年未曾出过手,如今武功到了何等境地,无人知晓。”
“大哥,唤我来何事?”叶温言循声看去,苏慕华正于草色烟光行来,竹笛插在腰带间,唇畔挂着几分淡然的笑意。
叶温言从容笑道,“二弟,你看这柄长矛。”
苏慕华目光自长矛上扫过,又落在门当上的留字,“画刀之名在下也曾耳闻,不想出现在望北城。”
当日苏慕华随叶温言南下,画刀并未同来,径自离去。在慕容将离面前,二人只当不认识。
慕容将离握着长矛道,“当日燕青云遇刺,身上的致命伤口便有些像画刀的蚀骨所留下。如今画刀夜闯我军掷矛立威,燕军空有数万人马,却让他如入无人之境,实在丢脸!”他看着苏慕华还在一旁,觉得此语将他也一并数落进去,忙道,“苏楼主昨日方来阵中,自然做不得数。”
苏慕华不以为意地一笑道,“苏某惭愧,昨夜特意在营中走了走,结果敌人就在眼前,却不曾发觉,实在是个瞎子。”
慕容将离见他大度,倒也一笑,“昨夜巡营的不止苏楼主一人,苏楼主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是个瞎子了。”
空中传来鸣叫之声,慕容将离回头,天幕下一只海东青正展翅而来。这一只海东青羽翼间露出白羽,与寻常不同。
他认得是他当年在呼伦湖边服的那只,未几海东青停在他的肩上,偏了头啄他的手。
慕容将离手抚着海东青的羽毛,自它的足间轻轻挑起,剥下一层皮来。
苏慕华见那一层皮在慕容将离手中展开,上面写着密密蝇头小字。慕容将离看了片刻,将纸片卷起,沉声道,“传我令,今日午时关前叫阵。”
苏慕华惊讶何以此人突然下此决断,忍不住去看叶温言。叶温言眼神未动,仿佛早已在意料之中。
慕容将离吩咐已毕,向二人告别而去。
苏慕华在军中是客卿的身份,攻城这类事倒不强求出手。他目送慕容将离而去,向着叶温言道,“大哥似乎早已知晓慕容将离为何突然出兵?”
叶温言与他边走边道,“一月前雁北城为沙匪所占,消息传到禁中,成帝震怒。都察院秦决意上表弹劾燕王尸位素餐,缇骑统领黄停云为燕王开脱,为成帝罚跪昭阳殿。燕王的旧部兵部尚书施旧岁因隐瞒军情不报,撤职下狱。令将军入禁中求见成帝,重掌兵部尚书一职。令家军已经表明态度,全力支持太子。太子得了成帝之命,领令家军锐,就近抽调云冀两州的兵力,正驰援望北城。”
苏慕华看着叶温言,“原来如此,城头拼命,后院火起,慕华先恭喜大哥了。”
叶温言摇头道,“沙匪的消息能越过兵部的封锁,令家军能支持太子确实是我的筹谋。但那秦决意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他只听命成帝。何况,大军未行,雁北脱困的消息便已送到京中。”他看着苏慕华,唇角带上一抹冷笑,“你道,成帝如何决断?”
“哦?如何?”
叶温言负手转身,看着苏慕华道,“成帝下了一道嘉奖令给礼部,说什么民受教化,奋起抗匪。可笑,礼部那些酸儒,大门不迈,倒居了首功。”
苏慕华缓缓展眉,终于冷笑,“燕王就输了一个血统,这成帝早年也是个雄主,如今迂腐至此?”
叶温言道,“未必就是迂腐,成帝已逾天命之年,如今要的是一个稳字。燕王是最像当年的成帝,但也最多变数。如今的大宁由盛而衰,这江山担不起另一个有野心的雄主。”
不是迂腐,只是如今的成帝不愿赌,也赌不起了。
“令家支持了太子,孤虹她?”
“孤虹已于上月前嫁了太子。”
苏慕华半晌沉默,继而笑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当无怨无悔吧。”
烈日因他这一笑而温柔,苏慕华想着那个如他妹子一般的女子也终于嫁人了。虽然知道并非良配,但也愿她安好。
叶温言心中一动,伸手去扶他的肩头,“慕华...”
苏慕华侧身避开,“大哥,你我话已说尽。”
叶温言回手,手握起指节泛白,仍是温雅地笑道,“慕华,那日得你一句不怨,如今还肯唤我一声大哥,我也知足了。”
苏慕华有些微怔,江湖刀光剑影太快,快得他来不及回头,那些往事就已如秋叶陨落,而他们三人还在红尘中活着。
叶温言与他们纵然是算计过的相逢相交,也未必没有几分真意。
苏慕华微微一笑,“大哥...”
陆酒冷看着笑得像狐狸一般的春桃,眉峰轻慢挑起,“就凭你?”
春桃笑着看他,“你瞧不起我的手段?”
陆酒冷上下打量着他道,“能在画刀手中逃脱,是有点逃命的本事。但你帮不了我,就算你是拜月教的任情儿。”
春桃有点笑不出来了,“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