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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是苏绣。梅兰竹菊,还有绣字的...什么风流,什么禅意...江湖中的西门大侠听说过么,上回他和人决斗之前,专门到小店来买了衣衫。看,就这件...”
陆酒冷道,“给我杏色和青色的衣袍各两身,里外都要。青色的按我的尺寸来,杏色的略小上一些。质料要最好的,花式要最简单的,还有...一个字都不要绣。”
店家见他干脆,忙笑着应道,“是,客官稍待。”
陆酒冷见他自去拾,拿了案上的一把折扇在手中展开看,这是一把湘妃竹所制的纸面折扇,扇骨上凝着褐色云纹紫斑,扇面洁白,只以墨绘了一轮月,一枝花,画工不俗,却无题无款。
他唤道,“店家,这把扇子我也要了。”
店家将打了包的衣服拿来,笑着应道,“爷,这把扇子便当小店送你的添头。欢迎常来。”
陆酒冷道了谢,提着包袱步出店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数人站在车前,竟是孙晟、舒青袖和楚折梅。
众人也已看见了他,陆酒冷上前见礼道,“各位,这是去哪?”
孙晟已经解下了盔甲,着了一件青布衣袍,看起来有几分像寻常江湖客,笑道,“宋县令...哦,不,应唤作陆公子。”
陆酒冷一笑,春桃和不留行带慕容将离的首级送来此处,众人已经知道他和苏慕华的身份。陆酒冷便也不刻意隐瞒。
孙晟道,“我废了一条胳膊,已经不合适再在军中。向殿下请了辞,想着与青袖去江南开个酒坊。今日便要离开,遇上了楚宫主,此次我负伤,多蒙他救治。”
“这次你不曾卸了这条膀子算你运气好,但这只胳膊经脉已损,今后再也无法用力,若是阴天下雨也会如老叟一般疼痛。”楚折梅说着用力拍了拍孙晟的肩膀,看着他露出痛苦的表情。
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从车上跳下来,伸手要推开楚折梅,口中囔道,“不许你欺负孙家哥哥。”
陆酒冷见那人不是舒小云是谁,心下奇怪这舒小云几时和孙晟如何要好了?
楚折梅衣袍一带,舒小云连他半片衣角都不曾沾到,笑道,“还能觉得疼痛,这条胳膊就还没死,不过以后也就一摆设,没啥用,连美人都抱不动的。”
舒青袖笑道,“楚宫主这张嘴,一定让病人又爱又恨。”
楚折梅摇头叹息道,“病人都是不喜欢大夫的,可怜医者父母心。我说,美人你真不考虑下跟我回折梅宫?要一辈子伺候这个废了条胳膊的人?”
舒青袖道,“多谢楚宫主美意,可惜青袖对江南风物向往已久。”
“哦?只为江南?”楚折梅含笑道,“我便为你将折梅宫搬到江南如何?”
舒青袖拉着舒小云道声不得无礼,旋即又笑道,“当然不止是江南,这个人虽然平日行事霸道了些,但他的血是暖的。”
他语气冷淡,孙晟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陆酒冷见他们二人如此,再回想在雁北城的时候,也微笑道,“若他日我到江南,一定去叨扰孙兄和舒公子一杯酒。”
楚折梅摇头叹道,“奈何明月照沟渠,枉我一片痴心。废了条胳膊也好,如此也好,省得他不自量力遇事强出头,白丢了性命,负了美人。”
他说着自袖中取了个瓶子递给孙晟,“这些药是我提炼的,对你手上经脉有益。”
人与人相识相知,不在时间长短。孙晟心下温暖,道,“多谢楚宫主,我省得。”
舒青袖和舒小云上了车,孙晟坐于车头,车夫打马而行,一乘马车悄然出了望北城。
目送众人离去,楚折梅转向陆酒冷道,“你可在怪我不愿出手救治苏慕华?”
陆酒冷道,“小苏不曾怨过楚宫主。”
楚折梅道,“那你呢?”
陆酒冷道,“我只想问楚宫主何时才肯出手救人?”
楚折梅冷声反问道,“你不肯杀陆元应,凭什么认为我会出手救人?”
陆酒冷道,“楚宫主若非有心救人,又何必告诉我们你有办法。何况...楚神医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大好,但从未听闻会逼人去做有违纲常伦理的事。”
苏慕华坐在云来客栈客似云来的牌匾下,悠闲地端着茶饮着。
茶已添过数遍,从茶烟尚绿熬成淡而无味,替他添水的店小二好几次想说,客官茶只可七泡。
他的对面,一位身着锦袍的男子正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中,手中端着已经看不出茶色的茶,却仍是一叹三赞地饮着。
那男子道,“苏楼主,你我京中一别,已是多年不见,不想在这里边城遇上。可见人世的缘分真是让人扼腕长叹,更有缘的是竟然还同饮一杯...哦,不,一壶茶。”
苏慕华道,“殿下,可曾听说过...黄鼠狼给鸡拜年...从初一拜到十五,也实在让人烦恼。”
那男子眯了眼笑道,“本王虽不忍心见苏楼主自比为红冠黑尾的畜生,但本王这体型可与那阿黄相去甚远。”
他说着拨动了一下自己的蛮袍玉带,露出健硕的小蛮腰。
这人自然就是近日体弱多病的燕王朱永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悖逆众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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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华看着杯中之茶,淡笑道,“王爷养病多日,倒更见风趣,想来心宽方能有体胖,那在下也就放心了。”
朱永宁道,“哎呀,苏楼主,你就不看在本王曾经也为春风得意进宝楼出过手的份上,也当顾念当年故人相托之情。实在不然,苏楼主真忍心见我大好年华,一命呜呼折在太子的鸿门宴上?”
苏慕华笑道,“当年殿下掌京中缇骑统领之职,靖平纷争应是殿下份内之事,如何算是为我楼出手?至于...故人之情么,我倒有句话想请问殿下。”
朱永宁笑道,“苏楼主有话请讲。”
苏慕华道,“我听画刀和陆酒冷说过那夜望北城外,慕容将离败的那一战...在下想问殿下一句话,那晚十八王爷和孙晟领兵偷出城外,殿下是何时知晓?抑或...”他手中握着茶盅,目中微露一笑,“根本便是殿下的主意?”
朱永宁手中杯盖一顿,哈哈大笑道,“苏楼主,真是爱开玩笑,本王又哪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苏慕华看定他,“殿下,在下能否讨一句实话?”
朱永宁敛了漫不经心的笑意,目光注视着杯中茶叶,片刻唇角微扬道,“我知道,也不曾阻止。”
“当日,言临素与我说过,燕王帝王心术在成帝诸皇子中算是翘楚,倒也有几分道理。”苏慕华一叹,“王爷之请,在下应了,明日我与陆酒冷陪王爷走这一趟城外,赴太子之约。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打几件趁手的兵刃,有劳殿下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