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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走了,别看了。”丽娘用手在任情儿面前晃晃,“来,在卖身契上按个手印。卖拜月教护法长老的事,我丽娘可是第一次做,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她拉着任情儿的手按上印泥,在雪白的宣纸上按下手印。
满意地以指一弹,“人都安排好了,公子安心等着看好戏吧。一百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这赵大侠我打听过,是个千金散尽还复来的主,他此刻身边还真没有这一百两银子。刚好昨日赵云剑有一位旧友找上他,赞了他的剑,说有位大富大贵之人愿意买他的剑,你说他会不会为你卖剑。”
任情儿冷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朋友都靠不住。”
丽娘笑道,“这位朋友自然是公子安排的吧,公子算无遗策,这赵云剑可真是可怜啊。呦,你这什么表情,莫非公子你心软了?”
任情儿哈地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我任情儿从十三岁起便不知道心软是什么。”
第二日,赵云剑果然依约前来,丽娘交了情儿的卖身契与他,见他腰间果然已不见了那柄剑。
是夜,客栈,月色。
赵云剑停下解了一半外袍的手,看见任情儿一双星眸正警惕地看着他。笑道,“我家在百里之外的河间府,但还要在这里等我的同门,得耽搁几日。你不必担心,我同门都是很好的人。我师妹叫赵琳琅,她虽然顽皮,但心很好。过几日我引你们认识,若她肯一起帮你在师傅面前说话,师傅必然你为徒,传授你功夫。”
任情儿道,“我为何要学什么功夫?”
赵云剑道,“你长得太好看,江湖中不安好心的人太多,若你会武功,便不会如那日般...为我...为我欺负了去。”
任情儿心道,这人竟然会脸红,可有趣得很。
赵云剑宽了外袍,只着了中衣走至床边,抖开一床被褥,又道,“我囊中羞涩,只住得起一间客房,暂时委屈你和我挤挤了。”
任情儿应了,解了外袍。
“你睡里面吧。”赵云剑回头一看,任情儿连中衣都脱了,如玉的胸膛,连同大腿和胳膊都露在外面,只剩了一条小裤头,“你...”
任情儿钻进被窝,一脸无辜地看他,“什么?”
赵云剑轻咳了一声,“没,没什么...”
二人并排躺在床榻上,斗室太暗太静,这般黑暗,让人心跳紊乱,赵云剑后悔没有留一盏灯。
“你睡了么?”任情儿自被中伸出胳膊来,侧身看他,月光披散在他如玉的肩头。
“不曾。”赵云剑答。
任情儿伸手戳戳他的脸颊,“喂,你很喜欢你那叫什么赵琳琅的师妹?”
赵云剑张了张嘴,又闭上,良久才道,“小师妹很可爱。”
任情儿身体自被子下挨了过来,低笑道,“哪种喜欢,喜欢到...你也想和她做那样的事么?就像我们一起做过的那些。”
赵云剑脸上一热,“我对师妹是敬爱之心。”
“哦?那你对我呢?又安的是什么心?”任情儿一个翻身将赵云剑压在身下。
隔着单薄的里衣,赵云剑可以感觉到那具温热的美丽的身体就贴着他的胸口,更要命的是任情儿几乎什么也没穿。
赵云剑是个很正常的男人,他身上大多数地方都很正常。
正常的地方若有正常的反应,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任情儿趴在他身上吃吃笑得如只偷腥的小狐狸,“公子,你不想要我么,我保证不让你的小师妹知道。”
如此温香软玉,如此花好月圆。
赵云剑目光微沉,环住了任情儿细软的腰,一个翻身将他压到身下。
这才对嘛,什么假仁假义的大侠,看得令人生厌。
“唔...你做什么...”笑容在美丽的脸上凝固,任情儿为赵云剑用被子捆了起来,捆得像个白白胖胖的蚕茧,丢进床的内侧。
赵云剑翻身下了床,“情儿,你误会了,我赎你回来,不是让你为我做这种事。”
他披上外袍,系好腰带,走至门边道,“我便在门外,有事唤我。”
任情儿气得磨牙,“好你赵云剑,敢从本公子床上逃跑的人你是第一个。”
第二日早晨二人用了早点,任情儿跟着赵云剑去找他的那些师弟师妹。
站在城门的砖墙下,他就看见赵云剑的脸色变了。“怎么了?”
青色的砖墙上贴着几张通缉令,人像画得很潦草,依稀可以看出浓眉大眼。
任情儿看那画像上的字,“通缉大盗不留行...谁啊?云剑,还有几分像你啊,只是这眉毛也忒粗了点,好像墨水不要钱似的。”
赵云剑轻咳了几声道,“休得胡言。”
守着通缉令的兵卒道,“这位不留行昨夜劫了城中的几户富户,各位都看看,若有线索速速报官。”
任情儿道,“不留行?听说是劫富济贫的侠盗?”
“什么啊,这位小哥看你面善,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那兵卒压低声音道,“这位不留行除了劫财,他还劫色,听说男女不忌。像小兄弟这样的...要小心。”
任情儿心领神会地眨了眨眼。
春阳照在林间,碧绿的树叶如上好的翡翠。
任情儿为赵云剑拉着坐着枝头,林间正站着一些人,其中数人白衣佩剑,看上去像是师出同门。
他们的对面正停着一辆马车,一位身着七品官服的人,正向身前的白衣人递过一柄长剑。
那人道,“这是不留行在作案现场留下的,我请了几位江湖朋友看过,说是贵派弟子的佩剑。另有人向本府指认,贵派的大弟子赵云剑就是不留行。”
白衣人接剑,弹出剑身,仔细看了剑上铭文,还剑回鞘道,“这确实是我派弟子之物,大人请放心,齐云代表河间府立誓,定会给大人一个交代。”
那人道,“河间府向有侠名,得齐大侠允诺,我便放心了。下官告辞。”
齐云抱拳道,“大人,请。”
“师叔,这是大师兄的剑,我不信大师兄会做这样的事。”秀美的白衣女子待那官走远,向着齐云急道。
齐云道,“琳琅,我也相信云剑。这其中肯定别有隐衷,我们着急无用,我已留下暗记,云剑若看到一定会来寻我们。”
赵琳琅道,“大师兄的剑落入他人之手,莫非他也出事了?我们是接到拜月教的消息才来的,莫非...他已落入那些魔头的手中?”
赵云剑在枝头听得心头一暖,小师妹平日对我虽然没什么好脸色,真有事的时候,却是这般关心着我。
耳畔听得有人冷冷一哼,却是任情儿偏过头去。
树下,齐云抚剑一叹道,“愿云剑能闯过此劫。”
赵云剑眼中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