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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
“你是何人?”少年手中长剑铿然出鞘,任情儿认得此人正是齐云的小徒弟,叫什么楚息的,也是齐云留下的河间府六名弟子中的一人。
任情儿含笑道,“我姓任。少年,剑可要拿好了,若不小心在你这个小师妹...哦,不,小师姐身上扎出个透明窟窿,少年你可别哭着鼻子,来找我赔哦。”
他长得本就秀美,看上去也没多大,偏生口中一口一个少年叫着。
楚息额头冒出青筋,剑横胸道,“你一个人不是我们的敌手,将琳琅师姐放下,我们不杀你。”
任情儿嗤笑了一声,“骗谁啦,少年,我十一岁的时候都不说这样的谎话了。”他的手在赵琳琅的脸上暧昧地抚摸着,“放下她,我如何还有命在?”
赵琳琅穴道为他所制,心中呕得吐血,偏偏连根指头都动不了。
楚息与河间府众人围了他,手中长剑结成一个剑阵,“那便试试看,你能不能闯得出去。”
任情儿又是一声笑,“河间府的剑阵啊,我偏不试。我只要试试你家小师姐的脖子有多硬就行了。”
“任护法,你可真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没有好好先尝个滋味,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楚息听见一片朗笑之声。
日影照着林间一片寂静,只有几只麻雀在地上跳着。密林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名男子,为首的一人穿着宽大的青布袍,布袍的下摆缀满了羽毛。那人右手掌中托着一只翠绿的小鸟,左手拿着一杆通体碧绿的玉烟杆正逗着那只鸟儿。
若非眉宇之间笼着的那层阴郁之色,这人长得可也算上不错。
任情儿沉了脸,“你总算舍得滚出来了,我还以为阁下得等着给我尸呢。”
那人大笑了一声,“任护法,说的什么话。接到兄弟你的传讯,我一夜没睡,就在等着兄弟你呢。”
楚息见这人模样想起一人来,曾听说拜月教中有一人能通鸟语,擅控飞禽,叫什么刀鸣鸾的。
这任情儿竟然就是那拜月教的护法。
更为可怕的是,若任情儿的蛊毒,与刀鸣鸾的飞禽联手,天上地下让人无处可躲。
拜月教中情刀之名,足以让江湖人色变。
剑光从斜刺穿出,最后一层铁网轰然崩塌。
齐云弯了腰猛烈咳了几声,“好厉害的机关,看来拜月教的人知道我们会来,故意布下了陷阱。”
赵云剑脸色微变,“糟了,师妹和情儿。”
齐云苦笑道,“调虎离山,是我大意了。”
赵云剑眼中所见此刻众人置身于一处斗室中,似乎暗器的机关已为他们方才悉数破坏,此刻已经安静下来。数步就能走完的斗室中,无人可知何处还藏着杀机。河间府的众男儿没有多说什么,他们身陷险境,心中却没有什么恐惧之意,除了为外面的同门挂心。
诡异的笑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那人笑得如为人掐住了脖子,几乎快要断了气。偏又断不了,尖刻地如爪子在生铁上刮扰一般。
河间府数名修为较低的弟子脸色一下子变了。
齐云朗声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
他内力充沛,这句话以中正平和之声送出,数名弟子心头一畅,暗道一声惭愧。
赵云剑在齐云发声的那一瞬,便已揉身拔剑,他手中剑如飞鸟投林一般钉向一处砖墙。
那笑声嘎然而止,代之而起的是阴森森的话语,“好小子,果然有几分本事。”
齐云和赵云剑相视一眼,已经向着那堵墙掠了过去。
墙已经裂了。
赵云剑眼中,一道狭长的蛛网也似的裂痕在那青砖墙上延伸。
“小心,有毒!”齐云真气灌入衣袖,为二人拦下扑面而来的尘屑。
那人已经不在墙后,墙后却依然有人。
赵云剑心头一沉,那人披散了一头黑发,淡色的唇紧紧咬着,他低声唤道,“情儿。”
任情儿睁开眼,带着几分虚弱,“云剑,我没事。”
赵云剑拍开他的穴道,揽了他的肩,“出去说话。”
任情儿在他手下瑟缩了一下,躲了开去,“不用管我,他们抓了琳琅姑娘,你们快去救她。他们很凶,迟了,只怕...”
赵云剑讶道,“你躲我做什么?”
齐云道,“琳琅在哪?”
任情儿道,“我记得他们把我关在一个地方,然后那个人把我从密道带过来。”
齐云打量着他的神情,“那是什么样的人”
任情儿思索了一下,“那人穿着蓝色的布袍,布袍上绣着些羽毛。”
齐云眉峰一挑,“拜月教的刀鸣鸾,他竟然也来了。他为何要把你带过来。”
任情儿支吾道,“我...他给我吃了...然后把我带过来,想让你们看着我被...”
齐云听得一头雾水,“他给你吃了什么?”
赵云剑久在风月,见任情儿晕生双颊的模样,如何还不明白。
低声道,“师叔,是催情之药。”
也难怪任情儿方才躲他。
齐云怒道,“这些妖人,那琳琅落在他们手中不是更加危险。”
任情儿闭了闭眼,无奈苦笑道,“齐大侠,你信我好,不信也好。那人还有数名手下在那,他们对琳琅姑娘无礼得很,你们快去救她吧...再晚就来不及了。那边第三块地砖下有一道机关,我亲眼看见那人在那转了三下,就将地道关上了。”
赵云剑用剑柄在那地砖上敲了敲,贴耳细听,回声空越。
“师叔,真有古怪。”
齐云看了身边的弟子,身边连赵云剑和他自己,一共八人,敌明我暗,再分兵只怕更糟。他决断道,“我们一起进密道。”
他们自然也不能将任情儿单独丢下。
这密道是拜月教所造,石壁上悬着鲛人油所燃烧的灯,经年不灭。
“情儿,你没事吧。”赵云剑感觉身边人脚下踉跄,扶了一把。
任情儿苦笑道,“我走不快,拖累你了。”
他们已经落在了最后,密道九转十八弯,前方一人已经要转过拐角。
赵云剑道,“待日后你学了武功,自然就能走得快了。不如,我背你。”
任情儿趴于他的背上,一笑道,“多谢你。”
赵云剑打趣道,“这有什么,待日后师兄我受了伤,便轮到师弟你来背我了。”
走了一段路,赵云剑觉得背上的任情儿越来越不安分,滚烫的身体在他背上磨蹭着,耳畔是断断续续的低吟,“云剑,我...我好难受。”
赵云剑知道他是毒性发作,他为这人蹭得也有几分上火,强忍住心头躁动,“情儿,再忍忍,就快到了。”
任情儿似已失了神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在他背上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