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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又有些愤怒,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道:“我赚再多的钱,换不回我妈的一条命,我家的情况,你们都知道,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你们之中但凡有一个人肯真的伸手拉一把,真的肯阻拦一下我那个人渣老爹,我妈不会死!你们之中但凡有一个人!一个人!真的帮一把,我妈不会死!”
“这是你们家的家务事,我们哪好插手。”先前插着袖子要车的那个村民嘟囔来一句。
章柳笑了,笑得灿烂又讥讽,道:“救命的时候是我家的家务事,都袖手旁观,要钱的时候,就都积极伸手了,不好意思,我赚多少钱也是我自己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们来伸手!”
章柳爆发的怒气,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屋子里一下子安静非常,没人敢出声了。
最后章柳看着这些人,道:“各位叔伯,我今年十八,你们的年纪都够做我的父亲了,你们的年纪都大我两圈了。”
话说到这里,终于有一个很胖的头发半百的中年妇女站出来,扯着嗓子指着那些刚才起哄的男的骂道:“都闹够了没有!太不像话!你,张安!别躲就是你!”中年妇女指着刚才插着袖子起哄的男的道,“你儿子都比章柳大,都快结婚了,没几年你就要抱孙子的人了,这么欺负人,要脸不要!”
那个被称呼为张安的人不说话了,中年妇女又转头对村支书道:“老书记,你快带小柳去派出所,别和这些人废话了。”
村支书皱着眉头,扫了屋里众人一眼,最后带着章柳离开去派出所办手续去了。
到了派出所,那里围观的人少而一些,但是章柳还是承诺给派出所里捐一笔活动经才把各种关系的证明开完。
往外走时,村支书说:“章柳啊,你这脾气啊,你也知道张安他们就是开开玩笑,你那么认真干什么,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说话也太难听了,都是一个村子的,你……哎,行了,我也不说你啥了,现在你是大明星了,我惹不起啊,不过你不感念我们也就算了,李姐你可得好好谢谢,她你都不记得好好感谢感谢,可太不是东西了,当初你妈的丧事都是她操办的,她对你家对你妈对你,可真是没的说。”
章柳愣了一下,随即,一些记忆从脑中浮现出来,那是属于“章柳”的平时他并不会特意去翻阅的记忆。
唐美骤然去世,是一个平时与唐美最要好的大姐,就是个刚刚那个站出来替他说话的头发有些花白的胖胖的中年妇女,给操办的全部丧事。
那时的“章柳”浑浑噩噩,在家里呆呆愣愣的,呆愣的眼睛里,看着那个胖胖的身影那个胖胖的李姐,拍着桌子和她的儿媳对骂:
“这事儿我办定了!我不能看着几个小孩子抗这么大的事情!”
“你要是办这事儿,别指望我出钱,也别指望你儿子出钱!你上杆子操持别人家的丧事去,随礼钱能有你一份啊!装什么好人!”
“你们不出就不出!我自己出!我娘就是好人一个!用的装吗!”
泼辣爽朗的李姐是唐美的好友,经常帮唐美挡着章复的追打,唐美的第一次逃跑也是她帮忙的,唐美跑的时候,若不是章家的那个远方爷爷,她都想把章柳接家里章柳养着来着,那是有章家自己的本家的人出面了,再者儿媳妇也不同意,她怕给章柳气受,就作罢了。
李姐卖了自己的金首饰给唐美买的棺材、纸钱,的随礼钱也都给了章柳,最后章家还能剩下的那点儿钱,章柳用来买车票的钱里,就有一部分李姐给章柳的随礼钱,只是村子里实在是穷,随礼钱实在是不多。
章柳回忆起了过往的这些,他对村支书道:“我记得。”
村支书道:“你这脾气啊,你真要给村里修小学?”
章柳道:“是,说出去的话不会回去的,而且,孩子们必须读书,不然没有未来的。”
村支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小柳啊,你别介意刚刚那些话,不过你出息了以后能提携咱们本村人的,还是要提携啊,人不能忘本。”
第169章
村支书说这话的时候,章柳在抬头望天。
天空很蓝,钱州这个欠发达地区空气污染不严重,所以空气很好,天很蓝,很蓝。
手续办完,章柳是在村支书家里睡的,村支书家最近刚盖了房子,显然,村支书家里是比章家那间破破的土坯房要强的太多了。
第二天,拒绝了村支书说要找县文化局、宣传局来的提议,章柳把全村的人集中起来,在村前的那个文化广场前,亲自把从atm机里取出来一直装在车子后备箱的保险箱里的现金,当面用点钞机点了送给村长,并且站在那里说明,这是给村里修学校的钱。
有村民看了那成沓成落的钱,暗自嘀咕道:“这么多钱就放在车的后备箱啊,早知道就把车砸了。”心中划过这个念头的村民不在少数,但是此时众目睽睽,加之为时已晚,就默默的把这点儿肮脏念头吞回肚子里去了。
等到这个捐助仪式彻底办完,章柳立刻和司机老张往钱州省会赶回去,及至开车出了村子,又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老张忽地开口,道:“小柳,别怪我多嘴,就你们村的那些人,你干嘛给他们钱啊,不值。”老张帮章家干活有一段时间了,奔四的人了,比章柳大了一轮,开始时还叫章柳作柳哥、章总,章柳受不了,让他和冯姐一样直接叫小柳,开始老张还不习惯,但是久了混熟了也就叫顺了。
章柳在看着车窗外那快速划过的风景,道:“我欠他们的。”
老张听章柳这话,忍不住了,道:“欠他们?我看他们这是打劫!”
章柳道:“我不是因为他们起哄才给钱,我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身上没钱,村子里的人也没钱,有人十块二十块的给我,有人给塞吃的,这份人情我记得,我也知道给他们钱是没用的,欲壑难填,而且愚昧的欲望和要求,是填不满的,救急不救穷,但是学校我必须捐,这是我偿还我欠下的人情……”章柳顿了一下,良久苦笑着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杯水车薪,但是我希望村子里的孩子能多读点书,然后从这个村子里出来,就算是只有少数几个也好,别再重复这不知道重复了多少代的愚昧。”
章柳说完这话,只见车子正好开到另一个村子的路口,一队吹吹打打穿白色孝服的人正从路口过,挡住了路,车子被迫停了下来,然后这队人还很长,还走几步就来一个哭哭啼啼的,老张看着忍不住压下车窗来对旁边有看热闹的村民道:“这是怎么会事儿啊?”
那村民道:“看不见啊,这不是一眼就清楚的事儿,死人了,送葬呢。”
此时章柳也落下车窗问道:“哪家死人了?”
那村民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