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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军营。
大牢,太子妃的身子骨怎么承受的住?
回到主营帐后,李落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墨九已经知道方才的事情,也大概知道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矛盾。
他摇头,摒退所有侍从,只留下两个守卫看在门口,叫李落有自己思考的时间。
此刻李落的心中的确很乱。他分不清楚何为真何为假,也不知道自己应当做些什么。
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却又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是恭王?是皇帝?
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李落从未觉得如此烦躁过。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弄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夏溶月此次前来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在一起以来,李落第一次不明白夏溶月的心。不明白她究竟为何‘自投罗网’。
将处境一丝丝一缕缕分析,李落无声,抬眸却看见窗色已灰。
墨九在外面立了许久,门上有他欣长剪影。李落推开门,形容疲惫。那是一种从心里透出来的累,而非体态疲惫。
见到李落,墨九几乎是立即开口:“太子,大牢里的人,说太子妃的嘴很硬,撬不开。”
第733章动刑
李落背后一僵,“你说什么?”
“大牢对太子妃用刑。”墨九低声。
他知道这不是太子的意思,可他更明白,自己不能出手阻止。若自己出手,太子妃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明眼人都能看透。
自己是太子的心腹,在太子受到伤害的时候,自己应当毫不犹豫的站在太子身边,自己是杀手,应当冷血,绝不会同情一个背叛主子的人。
“走。”李落抬腿,奔向大牢。
越往大牢走,李落的速度就愈发慢,显得从容不迫。
军营的大牢在大军后方,主要关押着战俘。战俘中不乏受伤的人,所以血腥味很浓。
李落稍皱眉,放慢了脚步。
“太子殿下!”士兵们见到李落,屈膝行礼,面上满是钦佩。
李落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还未入内,里面有人迎了出来,是这座军营的狱司,姓黄。他满脸带笑,走动生风:“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对这种客套话,李落没有一次比这次更加厌恶。
他冷冷给了黄狱司一个眼色,不理他,自顾自地往里头走。
黄狱司不知是什么地方惹恼了这位大触,想着应当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叫太子不愉快,忙追上去,笑道:“殿下,今日送来的犯人压在最里头,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带路。”
果然是那件事,黄狱司恍然,也放下心来。还好,不是自己惹怒了太子,不然自己脖子上的头,可就不保喽。
“殿下,里边请。”黄狱司笑吟吟,走到了李落身旁,将他引进大牢更深处。
看着俘虏敌视的眼睛,以及拷问的场景,李落突然有些不敢往前走。
他害怕,害怕夏溶月以同样的眼神看着他。或者,她与这些被拷打的人同样凄惨。
他突然后悔,不应该顺着夏溶月的意思来,应该假装不懂她的暗示。
要是自己开始不揭穿她所谓的‘阴谋’,不揭穿她手中的那根银针,她又怎么需要入狱?
自己不配合她。独角戏,她怎么能一个人唱下去!
“太子,这边请。”黄狱司转一个弯,朝守卫兵使一个眼色。
立刻有人打开面前重重的大门,将太子请进去。
李落略作犹豫,还是迈开了步子。所有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
相比其他牢房,这一间显得尤为宽敞。锁链穿过两边房梁,长长拉开,犹如一张蜘蛛网,黏着它的猎物。
而这‘猎物’,便是夏溶月。
碍着她太子妃的身份,比起其他的囚犯,要宽容许多,身上的衣物都完好,没有破损。
可即使是这样,夏溶月也快被折腾去了半条命。
监牢里的刑罚,从来就不会少,鞭刑和板子只是最普通的几种,令人恐惧的法子还有许多。
汗水混着血水,叫夏溶月身上的伤口撕裂般的痛,且双手被半吊在空中,已没了知觉。
发觉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夏溶月仰头,瞧见一对眼睛。
古井无波,却又充满暴怒前的预兆。夏溶月知道,他在生气,很生气。
刚想开口阻止他,就扯到自己腕上的伤口,不禁痛嘶一声。
“孤许你们动刑?”
第734章你走吧
李落的声音,环绕整个牢房才堪堪落地。
士兵们皆跪下,“殿下息怒。”
“她还未被皇帝除名,仍旧是孤名义上的太子妃,你们如此做,可是不将孤放在眼中!”
李落看着摆在桌上的刑具,腿轻轻抬起,踹在案桌上,整个案桌四分五裂,发出巨大声响,分成数块,重重跌落在地,扬起地上的灰尘,氤在空气里。
“殿下息怒。”黄狱司同样跪下,浑身颤抖。他没有见过太子盛怒。
这位太子的脾气,是出名的好,以宽和著称,从不对下属动手,更不要说像今日这样发脾气。
“下官从未这样考虑,只是太子妃情况特殊,日后下官再遇见此事,定多加考虑。”黄狱司俯首,低声恳求。
“滚!”下次!还有下次!
李落忿忿,将黄狱司踢了出去。
“墨九!”
“属下在。”别说黄狱司,就连墨九站在一旁,也惊呆了。太子几时动过这样大的怒,竟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守住。”
“是,殿下。”
墨九深知李落心中所想,将所有人都推出牢房外,连着拐角处都守住,不许人过来。
想想觉得不妥,干脆将无关人等全部赶出大牢,自己把守着门口,不许一个人接近。
夏溶月稍稍仰着头,看见一双厚底龙纹鞋。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努力想要扬起脸,怎奈后颈实在痛的很,抬不起来。挣扎的时候,带动手脚上的铁链,发出‘哗哗’的响声。
很快,她就放弃了。那双鞋的主人,也走到了自己跟前。
他轻轻环住自己的腰,一如往常,将下巴放在自己肩上。
在挨打的时候,夏溶月不想哭,可感觉到他身上的温暖,眼泪却克制不住的往外冒。
借着李落的手,夏溶月这才抬起脸,想看清楚他的模样。可他已经将脸撇了过去,伸手去够她手上的镣铐。
夏溶月顺着他的手看,见得他手指发颤,几乎没有办法捏住那只锁。
一共掐了三次,李落才将她一只手放下来。
夏溶月又哭又笑:“李落,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多吊一会?”
李落没有回答,只是另一只手放下来的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