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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心中有些叹息,月还没议亲,温含章就又赐嫁妆又添妆的,态度已是十分明显。月心中的想望是绝不可能的了,若是求到少爷面前,少爷许是会看在她这张老脸上了月,只是那样就没有意思了,她这一次过来也不是为了给夫人心中添堵的。
晋嬷嬷客气地了温含章的添妆之礼,两人对视了一下,皆是心有灵犀。
清谷和温子明商量了些什么,温含章一概不闻不问,反正温子明一向藏不住话,自个就会在她耳朵旁边絮絮叨叨。只是她没想到,温子明这回的嘴却闭得跟蚌壳一般,在她询问之时却将温微柳的事情抛了出来让她解闷。
温含章觉得,她当时的表情一定十分奇特。她自己的来历就够古怪了,没想到温微柳竟然也是身存异事,她忍不住问道:“你和卫绍对这件事就不好奇吗,不想知道自己到头来是无病而逝,还是半生坎坷?”
这两人的接受能力真的够强悍的。毕竟温微柳是她同一屋檐下处了十多年的亲妹妹,温含章觉着,自己还是不够淡定。她又突然想起先前出嫁和回门时在温微柳身上发现的那些异状,应该就是应在此处了。
温含章有些慨叹,难怪她总觉得温微柳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温子明还以为温含章又要考他,淡淡瞥了她一眼,扭过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二姐姐要是在道观中呆着觉得苦了,她能把这些事拿出来交易一次,就会再找我们交易第二次,到时候不就都知道了?若是二姐姐知道咱们急着想要她手中的信息,必定会坐地起价,到时候她狮子大开口,咱们应跟不应都是憋屈。”先把这件事放一放,到时无需讨价还价她自个就会噼里啪啦说出来了,这不是很好吗?
温含章心痒痒的继续追问道:“你们不怕她告诉旁人吗?”毕竟这个世上先知之人万中无一,若是温微柳开出价码,求人出手相助,应是有人会帮忙才是。
温子明居然鄙视了她一回:“二姐姐虽然这一次蠢了些,但她往常也不是个蠢人,她小时候就会抱大姐姐的大腿,不过是觉得你品性纯良不像旁人无情,这种人最懂得分辨人心冷暖善恶,看着吧,二姐姐若是想要找人交易,大姐姐你一定是她心中首选之人。”原本卫绍才应该是第一人,但卫绍这回不是忽悠了她吗,不够言而有信,排位就低了一点。
温子明殷殷嘱咐:“大姐姐你到时候要记得,不要她说什么你都信,时易世变,二姐姐手上的消息应是没有多少价值的。”
温含章,温含章能说些什么,这回居然被温子明给鄙视了,对她来说真是新奇的经历。
温含章想了想,觉着自己是被上辈子的重生文框住了,总觉得先知一世便是天下无敌,这回亲眼所见才知道先知若是不带脑子,也是只有炮灰的命。不论温微柳是重生者还是先知者,都逃脱不了这个时代给她架上的束缚。
她上辈子若是真的嫁了卫绍,这辈子再嫁其他男人,于她来说便是一女分嫁两男,应该还是挺难接受的。何况就温含章的了解,卫绍应是一个不错的人,那种重生换了夫婿的,无不是丈夫上辈子就是品性不堪之人。温微柳这一次如此反抗,缘由应该就在这里了。
温含章琢磨了一回温微柳,到底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还蛮期待温微柳找上门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重生先知者,只是想起她先前做下的事,温含章心中还是有些恼怒,她上辈子若能过得好,难道其中就没有伯府的半分助力?如此翻脸不认人,用凉薄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她的行径。
第65章瞒天过海
温子明第二日就和清谷忙起来了,日日不见踪影,温含章强迫自己相信弟弟,将这件事撂开手,好好保胎。
张嬷嬷每隔一日就要把邓大夫请过来为她把脉,温含章脑中还残留着张氏怀孕时她绞尽脑汁回忆起来的妇科知识,胎儿会出现问题是因为母体内孕酮低,羊肉、当归、益母草、豆类、芹菜、菠菜、多种水果都能有效补充孕酮,现在又在守孝当中,肉类肯定是不行的,温含章就一日三餐将豆类和水果当主食吃,对张嬷嬷眼中的不赞同视而不见。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甭以为她不知道张嬷嬷悄悄叮嘱张师傅在她的膳食中加荤油的事。
温含章底子打得好,又肯老老实实喝药,听医嘱戒多思多虑卧床休息,一个月后,邓大夫终于宣布她腹中胎儿安稳了下来。当时纵使知道守孝期间不该在外人面前眉开眼笑,嘉年居的下人也顾不得了。
钟涵不在府中,温含章就是这一府的主心骨。温含章胎儿不稳的时候,府里头下人们都是心浮气躁,谁不知道小舅爷住在这府上就是为了防着主母出事,若是温含章这一胎不保,这期间伺候的下人们都讨不了好。
就是如此,钟凉笙接掌家务才会如此顺利,谁都不敢在这时候惹晦气,又有张嬷嬷的雷霆手段,钟凉笙就算是赶鸭子上架也是得心应手。
只是温含章一解禁,牛鬼蛇神就都出来了。
钟凉笙身边有个从小相伴的大丫鬟玉福,此前已经是列在出府的名单上了。这是温含章亲自指定,后头她怀孕之后因着有张嬷嬷协理家事,她也没有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也是钟凉笙根基不稳,等着温含章一有好消息传出来,钟凉笙在早上着管事和嬷嬷们问话时,就有人拿着这个话头说事。钟凉笙顿时就急了,偷眼去看张嬷嬷,这一个月以来她诸事都是看着张嬷嬷的眼色做事,不敢大包大揽,也不敢随意管治下人,就跟个扯线木偶一般,让张嬷嬷都没脾气了。
嫡女和庶女是生来的天差地别,嫡女自有庶女比不上的身份地位,从小受到的眼界熏陶就不同。她家大姑奶奶还想着让小姑子改了脾性,张嬷嬷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法子,就是把她推到人前,趁着这些日子府里头没人主事,好好养一养她的底气。
幸好经过了先前的调教,钟凉笙已经不像初时那般战战兢兢,下人略大点声她便瓮声瓮气,否则张嬷嬷得气死。
张嬷嬷这回脸上纹风不动,钟凉笙看着张嬷嬷没反应,咬了咬牙,道:“玉福与我情分不同旁人,况且大嫂现在还在孕中,这事得等大嫂生下孩子后再说。”
这话对钟凉笙来说,已是极不容易。可惜……立在她身旁的严嬷嬷与张嬷嬷对视了一眼,脸上皆带着稍许无奈。果然,那得理不饶人的嬷嬷便道:“大姑娘说笑了。这府里总归是老爷和夫人当家做主,夫人在这事上已经有了章程,咱们就应该按夫人的话办事。大姑娘您说是不是?”
要说还是玉福这丫头一朝得势就大摇大摆才会如此招人嫉恨。原本谁都知道怀暖斋在这府里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