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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双唇闭得很紧。童演伸出左手,想去握他的攥成拳的右手。谁知他刚碰到他的皮肤,叶离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抽出手,掖在腋下,双臂交叠,摆出了一副防守姿态。
童演觉得他好玩儿,又不知道怎么让他消气。电话又响了,那边仓库的工作人员找他。他打了一会儿电话,跟出租车司机说一会儿在外面等等他们,他们进去应该用不了太久就能出来。
“行。”师傅答应。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司机打开了音响,里面居然是单田芳在说书。
“老先生,这就是我徒弟徐良。”苏元和一听,大吃一惊:”哦!这就是大名鼎鼎三手将白眉大侠?”徐良过来躬身行礼:“俺山西人给老前辈行礼了。”“罢了,我看看。”苏元和显得格外亲近,拉住徐良,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几十眼,看完之后连连点头,说:“真英雄也!”
童演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如何是好,心猿意马地听了一路白眉大侠。
车开到地方,两人下了车。这是一个专门租售演出服的公司在郊区的仓库。仓库挺大,各种演出服有的挂着,有的叠着,有的就是胡乱的塞在麻袋里。叶离说了要求和数目。工作人员给他找了一身深粉色长裙。
“这个行么?男生的好说,女生的要这么急,只有这个颜色。”
叶离看了看:“也行吧。”
“把男生女生尺码报给我,大中小,各要多少件。”
叶离立刻报上每个尺码的数目。
“行,我明天开车给你们送过去,中午前肯定到。”
叶离一听,心里这块石头终于放下了:“太好了!”
“完事了?那走吧。”
几个人说定。童演和叶离出了仓库,出租车在门口等着。司机开车窗户抽烟,单田芳的声音仍在继续。
两人上了车。车里这会儿黑了,童演看不见叶离的脸。他跨了一步坐在了后排中间的地方。叶离往左边挪了挪。童演忽然抓住他的右臂,压在身后,随即身体靠了过来。
“你干嘛?”叶离小声说,却发现童演的左臂已经绕过他的头顶,结结实实地把他封在了怀里。
他想推开他,可右手被他压着,左手被他按着。
童演的气息压过来,叶离意识到,自己此时可以说是任他摆布了。
第45章
叶离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看了一眼司机的方向,左臂上加了力气,死死顶着童演靠过来的身体。
“你做错事还不让我说了?那四个班班主任把这事托给我了,一年就这么一次大型比赛,我能不急么?”
“要是咱们自己班,得不得奖我都无所谓,整个系的事,能犯这种错么?”
童演试图给叶离讲道理,叶离的拧劲儿这会儿全上来了,紧闭着嘴,左手翻了个腕,抓住了童演的右臂。
多日不见,刚见面就吼了他,童演本想主动抱抱叶离,消了他的气,没想弄巧成拙。他印象里的叶离都是心慈手软,哪料到会和他在这车上僵持对峙。
出租车走走停停,前方整齐的一排红色尾灯。童演借着窗外的霓虹,看到叶离黑洞洞的眼睛盯着自己,嘴噘得老高,模样分明还是个孩子。他心头一软,想自己一把年纪居然跟个孩子置气。自己小学毕业的时候他才出生,犯个错也是难。何况他平时细心周到,交给他的、和他主动讨的事情,哪件没给自己办好?
想到这,童演卸了右手上的力气。刚一松手,叶离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肋骨上。他捱了这下,右肋一阵酸痛,轻笑一声,用左手手臂把叶离又搂近了些,低声说:“我没哄过人,你教教我。”
一句话说完,叶离垂了眼,嘴巴也软了,抿了一下,双唇形成的曲线柔和了下来。刚才打人的那只手,这会儿放下来,老老实实地摆在腿边了。
童演伸出右手,将他腿边的手掌展开,与他十指相扣。又把脸贴上去,感觉到叶离的睫毛在自己脸上一下下的颤动。
这段路车多人杂,每到路口都要等很久红灯。司机烦躁地不停鸣笛。
童演五指微微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叶离仍垂着眼睛,左手却也握了一把他的右手,像在回应。
童演心头一荡,一点点地凑到叶离嘴边,亲了上去,唇上立刻传来鲜活温热的触感。
自那天一念之差决了感情的堤,童演知道,想再把欲`望的水回来,几乎是痴人说梦了。
他把叶离的嘴唇舔湿,而后轻轻咬了两下。叶离不自主地一仰头,嘴就张开了。他立刻探了进去,缠住他的舌头,吸`吮他的舌尖,像一只品尝猎物的兽。吻了一会儿,他的学生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头歪向他这边,完全软在他的怀里。
童演在他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停下来,与他鼻尖相碰,察觉到他呼吸有些急促,又警惕地瞥了下前面的驾驶位。
后排很黑,但有光打过来的时候也能看请个大概,那司机估计是看到了他俩。
童演伸手摸到自己的大衣,拽过来蒙在两人身上,用左手和右臂把衣服撑起来,两人就围在了这个狭小黑暗的空间里。
四周的嘈杂声小了,像被遮了一层布。心跳倒是跟敲鼓一样地铿锵有力了。
“我不好。”童演伸手搬过他的下巴,“跟你道歉。”
叶离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呼吸十分没有章法。沉默了片刻,童演察觉到叶离放在腿边的那只手,竟然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腰上。这滋味痒痒的,一直痒到心尖上。
他也用手托起叶离的背,那地方很热。叶离只穿着一件长袖,隔着衣服可以摸到他的体温。
“不生气了?”童演笑,“不生气了就叫我一声。”
他的学生闭着眼,把头一仰,躺在了他的肩上。
童演说:“叫我。”
他的学生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而后附在他耳边,双唇上下一碰,说了两个字。
“童演。”
童演“嗯”了一声,顺势咬住了他的脖子。
“徐良还有个绰号叫山西雁。他的动作比雁子还快,比雁子还轻,三晃两晃就到了侯府的西墙外,看看左右无人,就脚尖点地飞身上墙,往院里观看。他见到院里有花池子、有石桥、还有凉亭。噢,这是侯府的花园。”
喇叭里说评书的声音抑扬顿挫。童演一半脸在衣服里面,一半在外面。他怀里的学生,此时躺在他的肩头。身体里的潮水刚刚退去,心跳和旁边的人慢慢形成了一个节奏。他躲在衣服里面、他老师的怀里,觉得十分安全。下午时候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在出租车起停的颠簸中,他的耳朵放在了童演心口上,一下下地听他的心跳。
二十年漫长的时光,不及在他怀里这须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