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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地道:“就属你嘴甜!人家可不敢招人嫉妒,说不定咱们村还有更漂亮的姑娘呢!”
“胡说,你可是咱们村公认的村花!诶,我看啊,别说咱们村里,附近的十里八乡恐怕也没人能比得上你!”
“好好好,你说的对!”春儿笑眯眯的,似是想起了什么,着眼对少安上下打量一番,略一恍惚,不客气地接过这人手里的东西,自己手上的白菜往那怀里一塞,
“你真好,家里杀猪总记得给我送新鲜肉过来,望喜哥都要吃醋了呢,说你就记得我咯咯咯!呐,这把菜你带回去,记得帮我问袁大叔袁大娘好!”
袁少安眼色无奈地瞥了瞥怀里湿漉漉的白菜,有些嫌弃地用手抓了,想起头一个疑惑,遂又问道,
“对了,你今儿咋的一大早摘菜来了?你哥呢?他怎么舍得你这个宝贝妹子下地干活了哈哈!”
春儿听了,撅了撅漂亮的小嘴,把少安给的装肉和一盆子猪红的菜篮子小心搁到另一块空菜地上,继续摘菜,抱怨道:“不晓得,一大早就起来了,还让我起来摘菜,自己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瞧着娇滴滴的春儿埋头苦干,明明是苦着脸不乐意的模样,偏那袁少安促狭,有心逗笑:“难不成是出去会哪家姑娘去了?”
春儿听了,手里又是一颗白菜整根拔起,脸也一并抬起来,望着少安笑嘻嘻的样子,不禁若有所思了起来,
“你这么说,倒真像是那么回事,我瞧他这阵子常常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没准真是!”
“嘿嘿,那要恭喜你快要有嫂子了!”
“……”
两人在菜地里聊了好一会儿,等春儿的菜摘得差不多要回去了,袁少安才依依不舍地道别,抱着一把白菜,往回路走去。
一大早的又见着村花彭春儿那标致的甜笑,少安的心里直叹满足,对于美丽事物美丽人儿的向往愈甚,走着走着哼起了小调儿,乐得没边,心想:春儿不但人长得好看,心地也好,那么谦虚咧!这个村里反正是没见过有比春儿更好看的姑娘!
这么乐着又朝前走了一段,少安按耐不住荡漾的心情忍不住想了想,要是自己也作少女打扮,拾拾起来,保不齐能跟春儿争个高低?
想着想着,思绪飘忽,她就不禁为自己感到可怜。
没错,是她。这个袁家小哥,不是小哥,实则该是姑娘的。
想她自己本也是生得貌美如花,却是终日要以男子打扮,衣衫不能太花哨,脸晒黑了也不能涂脂粉上妆,出门前总要刻意画两道粗矿的剑眉……因着自小当男儿养,粗活重活没少做,身板自然比一般姑娘的要壮实些,但比起男子,却也是不及的。好在身量不低,借此虚得一个身形清朗的名号,倘若不是在十五那年扛起家里的担子,接手经营袁家的养猪大业,日夜操劳瘦得不行,她那身板怕是真能跟男儿们相较了……
思及此,少女心澎湃的袁家小哥无意识地做了一个娘里娘气的举动,拿手背为自己抹了抹无形的眼泪,为自己的可怜命运感到很是悲哀。只是她这一身男子装扮,那委屈扭捏的身段,那翘起的兰花指,怎么看怎么别扭。
而这别扭十足的一幕,恰恰巧叫他人见着了。
袁少安脚下这条小径右侧是一片果林,时下正值初秋,各类果子有一小部分开始成熟,晨间总有一些人家的孩子跑来碰运气。然今早,在这果林里无意瞧见经过的袁少安那娘里娘气做派的,却不是哪家的孩童,而是一妙龄少女。
仔细一瞧,这少女端得是水灵,一张青葱小脸粉嫩非常,悬鼻秀耳,肤色白皙细腻,一身浅色短裙显得身形窈窕匀称,又不显娇弱。这样一名女子,不论远看近看,怕都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只此刻,少女樱唇微张,瞪了一双剪水秋眸,那里头满满含着惊诧,不解,疑惑,探究与愕然,一副撞见鬼的模样,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怕是已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因着有些距离且隔了几棵矮树,果林中的视角比小径行人的视角好些,袁少安也足够投入,那兀自哀叹自身命运的伤感姿态被人瞧去了也浑然不觉,只一瞬,便又恢复了常态,拍一拍自己那不如男子粗粝不如女子细腻的脸,迈开长腿快速朝前走了。
见人走远了,果树丛后的少女,才回过神一般,两只纤手相互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心内直翻白眼:
堂堂一个大男人……好吧,一个少年,穿一身紫红色衣袍,走路蹑蹑蹑的小碎步就算了,还哼小曲儿!哼小曲儿便哼小曲儿吧,哼着哼着还翘起了兰花指抹眼泪!可你明明没有眼泪呀一副伤春悲秋的神态是吃了哪门子药坏掉了脑子哟?!
好可怕,好可怕,好娘,好娘的男人!
难怪村里人私下都传你是个断袖!
作者有话要说:咯咯咯!感谢支持的小伙伴!
第3章劳作
不知自己的行为叫他人瞧见,不知自己的举止给了人浮想联翩的机会,袁少安一路飞扬着心情,回到自家院子,去厨房放好白菜,回房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才见已起身的娘亲,正在院里井边打水。
“娘,早!我爹起来了没?”少安打着招呼,迈开大步上前去,帮着摇辘轳,吃点力提出那半桶水。
袁母慈眉善目,享受着自家孩儿的孝举,舀了水准备回厨房生火,
“你爹也起了,在房里洗脸呢,一会儿你喂完猪记得去后山砍条竹子回来。”
“奥!”少安应了,帮着娘亲把水提进厨房,倒入见了底的水缸,而后又取了一只木桶,拿扁担挑起来,到院里打水。
两母女都不闲着,等少安辛勤劳作挑了三担子水后,厨房大锅里烧的东西滋溜溜冒起了烟,想是差不多了,袁母另取了两只木桶,把锅里的东西一勺一勺舀出来。
“安儿,可以了。”
袁母话音落,少安第四担水挑了进来,往水缸倒好之后直起身子捶捶腰,闻着习以为常的气味儿,不禁皱眉,道,
“娘,我午后再去催催李大叔吧,赶紧修好那边的灶台,就不用见天儿在自家厨房里煮猪潲咯。”
“行行行,都听你的,你最会当家!”袁母应着,心疼地掏手绢给自家孩儿擦汗,“快去喂猪吧,娘一会儿把猪脚剁了炖,得临近晌午才能吃上呢,先给你煎个饼垫垫肚子。”
“好诶,娘煎的葱油饼最香了!”少安应着,撸撸袖子一把将灶台上死沉死沉的大锅端起放到一边,换了自家烧菜用的那口锅,这才拍拍手,挑起满满一旦子的猪潲出了厨房,稳稳当当地往自家猪圈的方向走去……
自袁家院门往西过去不远,有一排黄土砖低矮平房,房顶盖了厚厚的茅草,房屋左右前方延伸了一块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