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九章互掀暗子
() 我的双脚在火焰当中来回挪移之间,声tiáo也开始越来越高,口中长啸犹如穿云利箭,声动云霄之间,佛塔周围忽然风云变sè,狂风乍起。
我忍不住微微一愣之下,脚底不由得慢了半分。、
我的脚上没有抹任何可以防火的东西,能在火焰上跳动,完是因为我速度够快,现在忽然停脚,跳动的火焰瞬时间燎上了我的脚踝,我也差点从钢丝上栽了下来,赶紧稳住身形,重新踏上了钢丝。
等我再次抬起头时,虎丘塔附近已是狂风bào卷,塔上烛光被风牵扯着往一个方向不住倾斜,却偏偏没有一根熄灭。
我忍不住从钢丝上跳了下来,倒背着双手站在了塔前,叶寻赶紧带上了金狼面具,飞快问道:“你会萨满术?”
我面向虎丘塔一动没动:“我会不会萨满术,你不知道么?你在哪儿买的蜡烛?”
“就是路边随便买的。”叶寻也怀疑道:“现在的蜡烛质量能好到这种程度?”
普通蜡烛哪怕是做得跟胳膊一样粗细,也别想在这样的风速当中坚持过十秒,可是那满布塔身的烛火却足足坚持了一分多钟,还没有一盏熄灭。
我正紧盯着塔上蜡烛之间,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惊雷,整座虎丘山在雷光照耀之下忽明忽暗,无数光怪陆离的影像在山野当中激闪窜动,犹如万千妖魔冲破yīn阳之间的屏障从幽冥之中联袂而来。
在下一刻间,天上大雨倾盆而落,覆盖山峦,仅仅片刻之后, 我身边火堆就被雨水给压灭了大半,距离完熄灭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可是所有烛火却统统挺立在bào雨当中丝毫不动,哪怕是有雨珠掉进烛火,最多就是炸开一朵烛花儿,却怎么也无法撼动跳跃的火焰。
这时,就连我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不是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就连我都得相信,是自己做法引来神明降临,否则,怎么去解释眼前的一切?
我站在漫天烛火之前目瞪口呆之间,叶寻忽然小声道:“你看千人血石!”
我猛然回头看向剑池附近的千人石,整座石块已经在bào雨当中变了颜sè,整块巨石好像是被人鲜血生生冲刷了一遍,从上到下处处透着刺眼的殷红。
bào雨在石块上激起的袅袅轻烟,望空蒸腾,一道道紫褐sè的人影也在千人石上缓缓浮现,就像是有无数冤魂跪在石块上大声哀嚎着想要破石而出。
我正觉得自己头皮阵阵发麻之间,天上bào雨竟然像是接到了某种号令,在最为狂bào当口戛然而止。
我骇然看向塔上,一行行混着灰土的雨水从虎丘塔四周缓缓流落,塔上砖瓦被雨水冲刷一新,刚才那一场bào雨仿佛是专门为了洗净虎丘宝塔迎接某位神明的到来而举行的仪式。
下一刻间,立在塔顶的蜡烛忽然熄灭,烛火幻灭的青烟如同丝带往空中袅袅而去时,原本还是深红sè的蜡烛,却在片刻之中褪去红妆,变成了惨白的颜sè。
我忍不住看向叶寻,他却从包里扔出一支用剩下的红烛。
进献香火时不用白蜡,叶寻不可能买到白蜡,可是谁又见过红蜡变白?
我和叶寻对视之下,塔上灯火又熄灭了一层。
就这样
刚才还风雨无惧的烛火,每隔一段时间就向下熄灭一层;
刚才还在人影浮现的千人石,回归了原样,犹如冤魂重返幽冥;
刚才还在山峦之上肆意狂舞的光影,早已消失无踪,山野当中万籁俱寂。
虎丘山上一切都好像在瞬间蛰伏,恭迎魔神降临。
我正仰头看着塔上烛火发呆的瞬间,我们附近忽然传来枪响,几发掠空而过的子弹眨眼崩飞了塔上蜡烛。
等我转向枪声传来的地方,附近枪声接二连三的怒扬而起,那一瞬间至少也有十多人躲在附近向塔上的烛火射击,一支支蜡烛被子弹崩向天空之间,我和叶寻同时闪身奔向虎丘塔两侧。
我两个还没冲到对手附近,忽然看见两道人影向虎丘塔附近飞身抢出,直奔大门冲击而去。
“不好!”我和叶寻同时出手,*齐扬地指向两人后背扣动了扳机。
我虽然不知道忽然蹦出来的两个人究竟属于哪一方势力,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对方不想让我启灵成功,或者说是,打算qiáng行冲开虎丘塔,看一看究竟有没有启灵之说。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得阻止对方进塔。
可我手中枪刚举起来,那两人就已经冲到了虎丘塔门口。
没等我扣动扳机,虎丘塔大门当中就射出了两道剑光,破门而出的凛凛寒芒,仅仅迸射两尺之后就被染上了一层血sè。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两道剑芒不分先后的,从那两人咽喉上透体而过之间,虎丘塔也在瞬间敞开了大门,一只手提着长剑的夏轻盈,从门内跨步而出,傲然站在两具尸体中间。
夏轻盈冷眼扫向虎丘塔四周时,仅仅说了两个字“当诛”。附近草丛中微弱的声响就在瞬间戛然而止,我身上不由得泛起了一阵寒意,小心戒备地看向了对方。
夏轻盈却在与我对视的瞬间,软绵绵地扑倒在了地上。
我推了叶寻一下:“叫人封锁现场,不管谁在附近,一个都不能放走。”
叶寻向外发送命令当口,我几步冲到夏轻盈身边把她给拖进了塔里。
夏轻盈就算已经昏迷,手里还死死地抓着那柄长剑。
我废了好大力气,才算把她手里的剑给拿了下来,这时叶寻也从外面跟进了塔里:“怎么样?”
我仔细端详着长剑道:“这是春秋时期的古剑盘郢。”
叶寻沉声道:“盘郢不是随葬吴王墓了么?怎么会到了夏轻盈手里?”
传说中,吴王随葬的三千宝剑当中就包括了盘郢,鱼肠两把名剑。
我刚想说话,就听见塔外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响——大批士兵将虎丘塔团团包围,有人敲门道:“首长,外面一共发现了十六具尸体。”
“都搬进来!”我开门说了一句话就关上了大门,再没从塔里出来。
守在外面的部队,一直把虎丘山封锁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开始不断tiáo动人手,从剑池里往外抽水,直到把剑池给抽空了大半,我和叶寻还是没有露面。
守在外面远远观察情况的风千里终于坐不住了,悄悄派人掠走了一个负责守塔的士兵。
风千里不敢杀人,却能用无鬼宗的秘药套出对方的秘密。
一番询问之后,风千里很快就变了脸sè:“上当了,王欢是在玩金蝉脱壳,去找白无常。”
风千里第一时间找到了白无常,开口就说道:“我要跟你合作。”
白无常冷眼看向风千里:“探神手不和无鬼宗合作,请吧!”
风千里冷声道:“难道,探神手宁可看着王欢拿走红颜之秘,也不肯跟我们合作?”
白无常嗤笑道:“王欢没有那个本事。”
“可是王欢已经走了,他人不在虎丘塔里。”风千里怒声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王欢比你聪明么?”
白无常看向对方道:“他不在虎丘塔还能在哪儿?是凌霄宝殿不成?”
风千里qiáng压怒火道:“我已经从一个军官的嘴里套出了秘密,那天晚上我们的人都死在剑下。每具尸体的致命在咽喉,一剑毙命,毫不拖泥带水。”
“而且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足迹,除非是有人站在草叶上出剑,否则,就算对方功力再高,也不可能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白无常脸sè虽然随之一变,嘴上却说道:“这能代表什么?”
“代表王欢启灵成功了。”风千里气急败坏地道:“除了被他弄回来的鬼魂,还有什么能在不留痕迹的情况下,连续杀掉我们那么多高手?”
风千里再次说道:“而且,我得到消息,王欢派人把一把古剑给秘密送回了研究所,那把剑叫专诸。专诸剑究竟是谁的陪葬品;夏轻盈引来的灵魂究竟是谁,王欢金蝉脱壳去了什么地方,你自己想吧?”
风千里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白无常也被对方给问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白无常才喊过一个人来。低声嘱咐了几句,后者快步而去之间,白无常也换上了一副笑脸:“风兄,远道而来,不如坐下喝杯水酒如何?来人,上酒!我和风兄好好喝两杯。”
风千里当然没有喝酒的心思,轻轻碰了碰酒杯就坐在那里不再说话了,好在不久之后,被白无常派出去的人就赶了回来,在他耳边连续低语了几句。
白无常脸sè微变道:“风兄的判断是对了,王欢不在虎丘塔里。我同意跟你合作。但是,杀王欢的罪名得你来担。”
“呵呵……”风千里冷笑道:“你们探神手能给我们什么好处?让我来担这么大的干系?”
白无常道:“一条禁区脉络如何?”
风千里眼睛顿时一亮:“此话当真?”
白无常翻开手给对方看了一下,他手里显然是握着什么东西:“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他。”
风千里猛地一拍桌子:“这事儿干了!咱们现在就走,截杀王欢。” 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