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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他把吐出来的资料,理了一份给李颖,自己留了一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绅士有礼,“劳驾。”
李颖接过资料,很快走完智能机上所有的公正流程,在末尾处签了字。
等她签完再抬头时,顾晏正在跟守机器的白褂子说话,于是她冲看起来斯文温和的燕绥之轻声道:“你是顾律师的实习生?”
燕绥之点了点头,笑道:“你好。”
“刚才顾律师有点欲言又止,怎么了?”李颖闲聊似的问了一句。
那么瘫的脸你都能看出欲言又止?燕绥之瞥了顾晏的背影一眼,趁着没被看到笑了一下,道:“他所说的不算坏事应该不是指引导舆论给自己加筹码,只是不希望这件案子相关或者潜在相关的人,关注点始终停留在恐吓快递上。”
那种负面的东西会在不知不觉间改变很多人的选择和判断,包括律师们,也包括法官们。
李颖好奇:“真的吗?”
顾晏已经跟白褂子说完话,转过身来。燕绥之看着他,又开始笑着满嘴跑火车:“假的。”
李颖:“……”
“开个玩笑,我猜的。”燕绥之冲走回来的顾晏眨了一下眼睛:“但是我觉得我对自己的老师还算了解,是吧,顾老师?”
李颖又看向顾晏。
很多人都会这样,对于舆论中心或者即将成为舆论中心的人有些好奇,包括好奇他们的真实想法。
不过顾晏的目光还没从燕绥之身上移开,不知道他们用目光交流了些什么,因为背对着其他人的缘故,看不到顾晏的眼神。
总之他虽然没答话,燕绥之却笑了起来。
师徒不愧是师徒,一不小心就让其他人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李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有点唐突,还好只是问了实习生。她挑起漂亮的眉毛,好资料,冲两人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啦。”
顾晏转头冲李颖道:“打算去哪里?我们开车送你过去。”
“回厅里啊,几步路而已用不着送。刚起步就得踩刹车,就这样还容易开过了。”李颖开玩笑说,“下回如果在医院还需要公证,都不用拨通讯,站在大门口喊两声,我们前台都能听见。”
她说着也没耽搁,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
只是,走出门口的时候,李颖又转头看了一眼。
那位顾律师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的手指冲实习生招了两下。尽管距离不近,他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太清,应该依然是正经而冷淡的,但就是跟刚才很不一样,好像在逗人似的。
李颖忽然就觉得很新奇,果然看上去再冷冰冰的人,都能显出所谓的“亲疏有别”。
……
回到电梯里,燕绥之问:“刚才跟那男生说什么?”
“问他查询机能不能直接改记录。”顾晏说。
“他怎么说?”
“不能改。”顾晏说,“而且记录在上传云端前,有可能接触到这份记录的,只有科室负责的医生。”
那天负责燕绥之的医生严格来说有两位,一位是原本安排的卷毛,一位是林原。
那两天卷毛不在,剩下的就只有林原了。
重新回到楼上的时候,林原的脸上戴着护目镜,看起来刚去过研究室。
“这么快?”
“嗯,公证没那么时间。”顾晏答道。
“行,那我调试一下设备,赶紧检测吧。”林原把护目镜摘了。
确定他并不怀有恶意,检测就很好配合了。
这种检测不像上次的基因修正,不用脱上衣,只要把管线和金属针探入颈部就行,也不妨碍聊天。
在这过程中,燕绥之和顾晏试探了几次,但林原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那种试探。
又或者意识到了,却避而不谈。
检测等了大约十分钟,结果终于出来了。
林原看着仪器屏幕,道:“……是阴性。”
燕绥之问道:“为什么迟疑?”
林原翻看着屏幕上的页面,目光专注,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燕绥之和顾晏走了过去,站在他旁边看屏幕,结果只看到了满页天书。
“有什么问题?”燕绥之问。
林原正在思考的过程中,分出一丝神来,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你很久以前还做过一次基因修正?怎么说呢,扫到了一些很特别的片段,具体什么情况现在还不好说,只能说它对你有些影响,导致你做这些检测时很容易受到干扰。”
“哦。”燕绥之目光动了一下,顺着他的话道:“不过这些年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说一样的话,大概也就是胃不太好。”
顾晏在旁边又补了一句,“体质有点寒算么?”
林原:“嗯……”
林原:“……嗯???”
他从思考中抽离出来,眨了眨眼说,“你说谁寒?”
“我。”燕绥之道,“有点怕冷,其他没什么。”
林原“哦”了一声,摆了摆手道:“不是这种影响,其实算不上有害,目前也看不出来会引起什么病痛或是别的问题,具体还要进一步检测。你之后还有时间么?这个可能会比较时间。要进研究室查。”
“大约需要多久?”
“半天。”林原说,“我要先把研究室的设备准备一下,大概下周吧,你抽个半天时间?”
燕绥之说:“可以。”
林原朝顾晏看了一眼,提醒似的问燕绥之,“你不用问一下你这老师的意见?”
顾晏干脆地说:“我没有意见。”
林原“唔”了一声,点点头,“好,那我给你们开个单子,下周安排好时间跟我说一声。”
“那你留个通讯号给我吧。”燕绥之说,“得我来了你不在办公室。”
“我下周应该都在。”林原说着,还是给他报了一串通讯号,“013-09888712。”
“谢谢,记下了。”
“有什么健康上的问题都可以问我,不过最好是信息,通讯有时候我在手术室接不到。”
两人跟林原简单聊了几句,便要离开办公室。
林原出于礼貌,跟着他们送到了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的门半开着,三个人站的角度刚好,不论是办公室的摄像头还是走廊的摄像头,都有拍不到的死角。
燕绥之往外走的脚步在这时候顿了一下,撩起眼皮看向林原,笑意温和,透出一股跟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成熟来:“对了,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林医生。”
林原一愣,“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说了一句话。”燕绥之不紧不慢地说。
“哪句?”
“你问我说,‘你很久以前还做过一次基因修正?’。”燕绥之说,“我在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