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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喝完茶,又开始下棋品曲,下了一局又一局,每每拾残局的时候,她坐在边上总是走神,她太不喜欢棋子了,尤其是黑白挑,无聊得紧,也许太无聊了,她居然捧着腮帮子打起了盹,要不是菱丫在旁边碰她,她还真打算困过去了。
两人聊了不少,从庙堂聊到朝野,从朝野聊到人才,后来又听到皇上谈论冷宫秋和端木剑,她支起耳朵算是听清楚了,皇上说他们被人遣走了,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叫师父一定要安心养伤,切勿忧心,清闺一怔,居然有这等事,她怎么不知道?
容屿表情淡淡的,亦看不出是悲是喜,也难怪,出了这等丑事,遮掩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大张旗鼓:“走就走吧,宫里已经够乱了,愿她回国之后能够思改。”
璃浔有些困惑:“容屿,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容屿一顿,稍后叹息道:“这世间所有的情不过是过往云烟而已,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与其爱一个女人,倒不如去关顾一下民间疾苦,这才是臣的心之所向!”
“说得有些道理,不过有时候你也不能太淡漠了,虽说人不一定要出双入对,可一个人到底太孤独了,感情都是需要培养的,像你这样整天拒人于千里之外,就是西施来了也没有用啊,要不朕把御妹赐给你,你觉得如何?”
“皇上还是别开玩笑了,公主每回见到臣心情都差的很,别说是嫁给臣了,万一知道了分分钟都要举剑杀了臣,臣高攀不起!”
“哪里让你高攀,是朕想替你做一回媒!”
“谢谢皇上,臣六根清净,不想耽误公主的幸福,还请皇上替公主另择良婿吧!”
第16章第十六章
璃皇的御妹名叫如懿,是严太后的幺女,长得花容月貌,娇巧玲珑,就是脾气差了点,对谁都喜欢呼之来喝之去的,宫人大多不敢亲近她,然皇家的女儿不愁嫁,人家背景硬当当的摆在那呢,清闺并不知道这样的姑娘怎么还需要提亲呢,后来才知道如懿喜欢师父,不好意思开口才让皇哥过来试探的,谁知容屿想也没想就回绝了,如懿受不了刺激,一口一句死了算了,连白绫都挂好了,璃浔最见不得她自甘堕落,明明强求不得事,非要强求,一怒之下便道:“既然你想出门子,那朕就让你出门子,赫连驿呢?宣旨下去!两人择日完婚。”
正所谓皇帝金口玉言,哪管你愿不愿意?冲不冲动?一声令下,公主与赫连驿的婚事就这样被敲定了。
如懿被指婚,可谓是重磅消息,一时之间将军府热闹起来,大家还都说将军和公主乃天作之合,金玉良缘,赫连驿表面上含笑,私底下总是一个人喝闷酒,他把清闺送他的酒都喝光了,这还不够,又让人出去打点不少,清闺也是半路遇见有人抬酒才知道的,他们说将军近来酒量大增,每天都要喝上两大坛子。
怎么会那么反常?记得以前他最多只能喝一坛子,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清闺去找赫连驿,想劝他少喝一点,谁知去了没见到人,只见西墙滚滚浓烟,好像失火了一样,跑过去一看,赫连驿正坐在背风处烤肉,他的技术不错,烤得油油的,香香的,令人闻之欲馋,见清闺来了,还用小刀割下一块递给她尝,清闺吃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嗯,真好吃,想不到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它是阿漠……”
“啊?”清闺手一抖,差点烫到嘴了,阿漠,阿漠不是他喜欢的一条狗吗?前两天刚从他姐姐那边领回来,那时候他好像很宠它吧,好好的怎么烤来吃了?罪过啊罪过,清闺把余下的狗肉放在一旁,赫连驿斜睨一眼,举坛喝酒,就跟没这回事一样。
清闺吞了吞口水,有点鄙视他了:“赫连驿,我鄙视你,你怎么能这样?就算你再不开心,也用不该拿一个动物解气,如果你觉得阿漠活着碍事,你送我,我养,挤在院子里偷烤算什么?”
“它是被人打死的,丢在府邸门口!”
清闺讶然,这谁有病啊,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跟一个狗计较什么劲?难道是曹郡公做的?虽然有些怀疑,到底没有证据,她也不想生事端,更不想让赫连驿生事端,就索性不挽留道:“死了就死了,大概偷吃了人家的东西,人家不饶它,一气之下失了手也是有的。“接着又说:“心爱的东西,这样烤来吃真的好受吗?为什么不埋了?”
“在军营里,每个人都有喜欢马匹,在物质常常短缺情况下,死了马是从不丢掉的,我也没有丢东西的习惯,所以……”赫连驿语气低沉,没有再说下去:“清闺,我现在心情烦的很,你能为我跳一支舞吗?”
“跳舞?”“对呀,记得你以前跳得蛮好的!”“那是以前,现在师父都不让我跳了,他说吹拉弹唱是艺妓特色,让我没事多看看书是正经!”
“看来你师父管的还挺多!”
“嗯,我也觉得了,记得十五岁之前他都不大管我,现在呢,不准弄这个,不准弄那个,整天都把我逼疯了,你说会是错觉吗?我总觉得师父变了,变得不太喜欢我了!”
“你多心了,不是他变了,是你长大了,正所谓及笄之前是小孩,宽容一点理所应当,要是及笄之后还是那么松散,那就是他做师父的责任了,成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包容这事除了父母,真没几个人能够做到,他也是替你着想,你就不要疑心疑鬼了。”
清闺低着头,表示默认。
“虽然你的想法很奇怪,但不得不说容屿这三年来进步飞快,不止武功更上一层楼,就连处事的手段也老辣了许多,上次在大殿上和权议事,字字句句那是犀利见血,这跟之前的豪放反差好大,我想啊,你师父也是见惯了朝野纷争,知道了怎样去博得更多的利益,这是好事,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高兴?”清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有什么好高兴的?很多时候,我是想破脑门都想不透他,果然这人一旦在朝里呆久了,行事就越发的隐秘起来,我从来都不知道师父的行踪,也不知道朝里发生的事,除非是天大的事!”
“就那些破事,不关注也罢,保持好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嗯,有道理,自己开心最重要,今儿我想跳舞了,我为你跳一支舞吧,正好练练手脚,把你的羌笛拿出来吧,我要跳一曲《凉州词》,你敢不敢配合?”
“有什么不敢?”赫连驿掏出随身的羌笛,竖在嘴边,音色清脆,带有淡淡的惆怅,清闺抬起脚步,缓缓起舞,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