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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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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并无什么凶神恶煞之物,市井言论传遍久了,自然会有些失真偏差之处,到时候危言耸听吓住了天下百姓,反倒不好办了。

他摆摆手示意路充继续说,只见他稍稍一顿,似乎是在观察秋笙的脸色。

楚被抢了草苗子,不知道又跑到哪个旮旯角里翻腾新的去了,没了代替发言的蛔虫,秋笙只好亲自道:“苏万越的老底我查遍了,还怕南疆这点刺激?你但说无妨,至于怎么处理宫里那居心叵测的老油条是战后的事情,上战场我不会受这事影响。”

这人想得倒挺开,看来是一路上没少被楚大公子做思想功课,显得自己以小人心夺君子腹了,路充拾好衣服往地上一跪,低声道:“秋爷,南疆巫蛊寨寨主,死得冤枉。”

秋笙微微眯紧了眼睛。

路充:“险些遭遇灭族之灾的南疆民众并无二心,所谓不恭不敬要在万岁爷头上动土一事,冤枉。南大营与萨满川木争夺江南八郡之时,乃是那人委派江湖势力威逼利诱寨主将全数财物交付,所谓不给朝廷上供也是事出有因,全然与忠贞恭谨说不上关系。将南疆利用完毕后准备杀人灭口,这才给当时身陷江南八郡的秋爷发军报,声称寨主心怀不轨欲行刺陛下,实属无稽之谈...这这实在是...”

他强行把持着不动声色,话语间颠三倒四的称呼却已经将他出卖了个彻底。

秋笙差不多猜到了□□分,加上在苏万越那里早把秋维最为罄竹难书的罪行听了个底儿掉,这时反倒没那么气上心头怒发冲冠了,对比着有些情绪激动的路充更是显得沉稳异常:“怎么?”

路充已经有些咬牙切齿,顾忌着那人皇氏子孙的特殊身份,似乎是将含在唇缝间的阴毒诅咒压了许久,最终不痛不痒地道:“实在是...其心可诛。”

“岂止可诛他一人,”重新咬着小草苗转悠回来的楚气定神闲地添了一句,“简直可以去诛九族了。”

称职的蠢货都是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秋笙瞅着那晃悠在楚嘴角的草叶,总觉得比眼下自己嘴里这根要甜上不少,心头泛痒蠢蠢欲动,却冷不丁接了这么句话,这按照楚大阁主的标准也该下地狱的万岁爷哭笑不得道:“别闹...老路?”

“秋爷你做何计划?”路充将声音压低,凑近了道,“只要你开口一句话,整个南大营便唯你马首是瞻,凭他那些神鬼间杂的江湖势力,揍不死他。”

楚闻言高高挑起了眉梢,看他神情似乎是强忍着满脸的笑意,努力憋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来。

不同于他与秋笙两人都是实在在江湖里混迹过的,这个路充却是从小到大始终老实呆在军营里念着兵书长大,接受的一直都是那帮腐朽老儒的老一套落后思想教育,自认为管他江湖帮派闹得再大再凶,也不是能和朝廷正规军队相提并论的。

他这般理解其实倒也并无不妥,山野势力再翻天覆地还是窝在这大越的山河之下折腾一二,捣鼓出个核心力量之前还要各自内斗争乱一番,没成气候之前先自毙,自己倒是真弄不出什么大名堂来。

只是一旦天下间大大小小门派全数联合统一起来,并且还是在全大越最有坏心眼的秋维指导下,就算正统势力是在未来皇位皇权之争中占了先机,这零零碎碎一堆野敌人无时无刻不虎视眈眈,也足够让秋笙枕戈待旦心惊肉跳,还当个什么劲的皇帝?

这些路充想不到,秋笙也懒得在这大战当前的节骨眼儿上跟他解释,只简单道:“你这好大一个军帐,进了一两只跳蚤就够你如坐针毡好一阵了,更别说这还是一窝子居心叵测想往你耳朵里大举进攻的大家族跳蚤。要是真起了冲突,我们俩没一个好受的...老韩呢?”

路充被万岁爷好一阵子耳提面命下来似乎举一反三明白了些道理,还没来得及点头回答,隐隐便见有个人影从旁边忽地一下冒出来,原是终于受够了不着边际的通信兵继续纠缠的韩建华。这人身上还裹着一袭整装的铁砂裘,显得整个人格外高大威武起来,几乎一下子便要将路充从头到脚挡了个结实:“秋爷。”

无论是当年秋笙作为皇室子孙高人一等,还是眼下他万人之上掌握大越生杀大权,同在老韩将军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两人一向就没什么芥蒂尊卑的概念,仔细盘算盘算,韩建华还勉强称得上是秋笙同门师兄,两人从小到大折腾玩闹已如饮水用膳一般自然。平日里习惯了韩建华对他直呼大名外加动手动脚教训一二的秋笙,冷不丁接了这么句“秋爷”,登时被砸得眼冒金星,恨不得五体投地给韩建华跪下。

“你...”他艰难地捋顺了舌头,“老韩,什么时候添的毛病。”

仿佛处身事外的楚依旧老神在在地歪在马背边含草苗子,韩建华影影绰绰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忽视了秋笙的抗议,转而正经道:“估计过不了多久,雅尔夫那边便会知道你二人回到江南一事,大战在所难,是时候商讨对策出来。”

秋笙倒也乐得占他这点便宜,便顺口接下:“死士军的兵我也是见过的,虽说这支军队凭借那兵法大方久的一番整顿,说到底却连回真正的海上激战都未曾参与过,所谓战略战术,终究还是纸上谈兵的成分多些。而那丰将军却是当初带兵上海战前线的主将,老韩,委屈你些,这些日子跟着他多练练兵,多少还能有些长进。”

韩建华知道这句长进,既是说要自己进统帅总领术数,又是说要死士军与南大营里头那些好手修习锻炼好了本事,将来上了战场能一鼓作气起来。

按说亲自带兵多年的统帅都是有些心高气傲,像南大营总统领这样的职位中人,想来更应该有几分恃才傲物天下无双的清高,大抵是不愿轻易向位子低些的同行低头的。

人吃五谷杂粮,心有七情六欲,其中更是有千万难解心结困顿至死,仁义立法从小念叨了不少,却不过一回沙场腥风血雨就足以将心性尽数推翻重建。见过血肉横飞以命相搏,见过弹炮交加铺天盖地而来,将一个个鲜活生命绞缠至支离破碎的肉体残块,淋漓着浑身的鲜血脑浆死里逃生,这才知道彻彻底底的死亡前究竟为何物,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胆魄,未经风霜刀剑,先磨去三分傲骨。

人生来便自私自利,孺子可教也是生后循序渐进事,天时地利人和,偏偏他生得便有些许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英勇,万里挑一出了个名将,天地日月华成此一人。

韩建华对此万分乐意接受:“这有何委屈,方才于子忠带人来找我,不出三五句便能知道是个天赋异禀的厉害人物,这些年畏缩在苏万越手下不得施展拳脚实在是暴殄天物。这些天死士军和南大营给他练,我去瞧瞧水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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