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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有办法了,哥?”
房邬自信一笑:“我挡得住。给我五百个当地人,我能在这里,挡住这一路向西雁关行进的三千军。”
“是什么办法?”
“哥先不告诉你,你先自己去想。什么时候想出来,哥给你买一大包糖吃。”
班青看着仲聆手在地图上所指,一时也陷入思考。
仲聆喃喃问:“班青,你觉得……在这个地方,只用当地的老百姓,能不能挡住步庞亲自训练出来的兵?”
他与班青相处许久,偶尔一起练武,却从来都没有于兵法战术一道,有过任何的交流。
但班青是丁将军弟子,不可能没学过兵法。
听到仲聆这么问,班青先是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从这个地图上看不出来,我必须亲自到沼林里看,才能再出判断。”
仲聆手心都在冒汗:“那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班青认真回答:“在北沐山脉,我也能做到以少敌多,当然前提是,兄弟们个个都是兵,且我们熟悉地形。”
仲聆重新强调:“不是身负武艺的兄弟们,若只是当地的老百姓,连同老人和妇女也算在内,你觉得……有人能做到吗?”
班青思索片刻,斩钉截铁的给出了回答:“有可能的!但这里就必须有一个百年难遇的奇才良将,他想得出特别厉害的计策,才能带着当地的老百姓,守住这种关口。”
“奇才良将……奇才良将!?”
仲聆倏然站了起来,喜上眉梢道:“我哥没死他没死!半个月前,他就在这片沼林里!”
作者有话要说:班青激动:耶!房邬公子没死!
然后下一刻,
为啥到11点才发的?因为删删改改,写了好久呗,让你们久等了!
和咸鱼景行扔的1个手榴弹~!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
引用自《元宵》唐寅
第77章
房邬没有死,他只是抹去了所有存在的痕迹,隐匿在西边的饥民中。
仲聆做出这个推断,是有依据的。
最初引起他怀疑的,是不胖的反应。
每当仲聆问及房邬时,不胖的神情有一种隐约的不安他很可能是和仲聆一样,发现了在西边与他对阵之人的非比寻常,这在他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但几个月前,他在江水化冻时,却又是那样的肯定房邬已经死了。
他之前的确信,是源自什么?
而之后态度的变化对比,又是受了什么影响?
他未能与房邬真正交手,但是他根据房邬布阵,判断出这是一个极其不好惹的人。
步庞说皇帝确信房邬已死,但他却没有亲见。皇帝不可能离开宫廷,所以他派出去动手的人,必然是皇帝十分相信的人,而且还有这个本事,真能将房邬置于死地。
夜已经很深了。
班青没有打扰仲聆,因为他看出来,仲聆在思考一些很关键的事。
只是班青过江又逛街,折腾了一整天,现在已经是很困了,强撑着陪了仲聆一会,自己摸到仲聆床上去睡了。
分床分房什么的,班青才不愿意呢。都把大美人登记到自己的户籍文牒上了,还想分开?
班青的小呼噜均匀的传来,打断了仲聆的思绪。
仲聆微微一惊,回头看到已经人事不知的班青,却露出一点温暖的笑意。
他轻轻过去,把班青的鞋脱下来,把他的腿抱到床上塞到被子里,再给他掖好被角,不让他着凉。
仲聆看了眼睡得如此香的班青,悄悄披上件衣服,悄无声息的合上了门。
月光澄澈,这繁华皇都中,今夜不知有多少无眠人。
仲聆踱着月光,低头思索。
他将手头这些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线索拼凑在一起,试图去还原一个被皇帝和当朝权要,在二十多年前着意抹去的真相。
他在前冯丞相信中查到父亲遇害的蛛丝马迹,顺着这条线索,他找到了张窝囊,并在他死前,套出了“鬼影”的名字。
鬼影是谁?无人知晓。
这个只听命于皇帝的鬼影,与鼎盛时期的父亲交手,结局是父亲大败,被下了大牢。
然后许多年间,这个鬼影音讯全无,仿佛从人间蒸发,没留下丝毫痕迹。
其中有个问题,仲聆不能理解若是皇帝真的能指使鬼影,怎么会这么多年,让房邬几次从皇帝追兵手上逃脱?
派鬼影出来,房邬可能已经死上几次了。
但是皇帝没有派他出手。
那这里就有两种可能。
一,鬼影在这件事后,不再听命于皇帝。
二,鬼影与父亲交手后,并不是全身而退。
前冯丞相的信件中,曾提到过他大量、长期需要两种药材。
九叶檀花和灵石香,都是治疗武林中人受伤的药物。
仲聆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想,认为第二个可能,更能解释清楚当年与父亲交手后,这个鬼影,并不是全身而退的。
有没有可能,是他被父亲打成重伤,休养生息许多年,直到养好伤了,才重新出来?
皇帝手下大多是草包,如果皇帝真有有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不早点用?
春天到来,江水化冻后,房邬曾经托飘儿带给他一份信。
他在信中说,有一个很棘手且身份不明的人,正在追查他。
再然后,江对岸的仲聆,就等来了兄长遇害的消息。
鬼影。
这个神秘莫测的鬼影,已经从完全的黑暗中踏出半步,将自己同样暴露在视野中。
仲聆抬头望月。
他不知道房邬,是不是在此时,也抬头看着同一轮明月。
他只希望,哥哥真的如他所料,仍然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世间。
房家人在夹缝中求生了许多年,他不相信,房邬会这么轻易的被杀掉。
班青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边上的床榻是空的,被子摸起来是凉的。
小土匪一怔,立刻穿衣服去找娘子。
床边的衣服是一套崭新衣服,被整整齐齐的叠好了放在床边,班青一伸手就能够到。
班青把新衣服穿在身上,多一分显肥,少一分太紧,正好是他的尺寸。
这样妥帖的心思,必然是仲聆了。
班青蹬上鞋,出去找仲聆。
一出去才发现,今天外面乌云密布,班青觉得约摸要下雨。
不是好天气。
仲聆很容易就能找到,他正在厨房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