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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其他类型 >[天龙八部/萧峰慕容复同人]廿五史·俱摩罗天 >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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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似笑非笑,道:“邓大哥以为我此局,乃是为了李谅祚的性命?”

二人肃手不敢回言,慕容复又道:“西夏主何等人物,他既有备,纵鸠摩智在此亦不能成。宗赞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做困兽之斗罢了。此计一成,吐蕃大乱,获利者莫过于大理。我这一局,原本就只要着落在他段家的身上!”

邓百川只觉又听不懂他言语起来,应道:“是。我与二弟这便进宫接应,那段延庆之事,随时报与公子知道。只是公子你……你……”一阵迟疑,却说不出口,与公冶乾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底藏着的一抹忧色。

那夜借宿寺中,慕容复一夜未归。再回寺时,脸色便与此刻一般的难看,好似人都大病了一场。他南慕容少年成名,行走江湖从未受过什么伤,何况便身受重伤,也未必会有这般惨白的颜色。次后见王语嫣与段誉相携归来,众人只道他表兄妹起了争执,佳人别抱,是以难过。包不同暗将段誉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也自无法可想。这时见慕容复立在明月光下,苍白愈甚,双唇都没什么血色,邓百川忧心忡忡,只得向二弟递个眼色,要他去劝上一劝。

四人之中,原以公冶乾与这公子爷私交最深,隐隐约约,只觉此事并不是为了王语嫣。但若不是,又为谁来?却不敢细想。只可含糊劝道:“公子连日劳心劳力得狠了,莫如先去歇息一回。便有天大之事,多想也无益,还是……放下了罢!”

慕容复猛地一震,以他那等自控,竟叫旁边两人都见到了由肩头到指尖激凌凌地一颤。然转眼间波澜不起,平平淡淡地道:“不妨事。你等且去就是。”

那二人如何应是,又如何往灵州而去,慕容复却已听不到。耳中轰鸣,都是公冶乾那句“放下了罢……放下……放下……”的回音。重重叠叠的月色清光,似乎都变作昨夜青凤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宫女的声音甜美清脆,还在一声声地问道:

“公子一生之中,在什么地方最是快乐逍遥?”

“公子生平最爱之人,叫什么名字?”

晚风拂袖,明月在天,他身边并没有谁在,邓百川与公冶乾也早已走得远了。却还听他喃喃低语,仿佛是说给自己听道:

“……我没什么最爱之人。”

第十回重行行且咄咄2

八月十七天尚未明,灵州城九门俱锁。唯有西、南二门快马出入,马上人紫衣黑冠,腰系银鱼,皆是向卓、甘肃二部监军司去的内廷使者。西夏男丁大半从军,此刻便一个平头百姓,也知国主是要发兵吐蕃去了。满城空气紧得几欲崩断,邻近皇宫的几条街中更只闻甜腥刺鼻,都是血腥气息。

邓百川公冶乾着实了番力气方越出城外。与慕容复会齐时,已将到了辰牌时分。日光大亮,照得他二人面色阴冷一片,禀道:“果如公子所料,那段延庆受了六脉神剑之伤,三弟四弟跟他行踪去了。只是那起吐蕃人……也是一败涂地,自宗赞以下灭得干干净净。我等所见,便他城里伏的那些僧兵,都不曾有一个留下了。”

慕容复不禁微微一震。他此计虽是为了段延庆,但想悲酥清风一出,攻其无备,便李谅祚也当落入中。只消与吐蕃两败俱伤,他自能叫西北大乱,即令卢氏之兵一时不能遂,亦不失桑榆东隅之意。不想夏主胜得如此干净,当真出乎了他的意料,道:“何以如此?”声音中已带上了一丝颤动。

公冶乾顿了顿,低声回道:“本来我等遵公子部署,质子军、卫戍军并一品堂之人俱无防备,迷药一中,眼见大事成了。岂知……还有那西夏的新驸马在,竟叫他……”

邓百川叹道:“公子可知驸马是谁?唉,再想不到,便是那……虚竹小和尚啊!”

这一语,连慕容复都猛地立起了身来。他自认算无遗策,便甚么明君能臣也脱不出掌握,再不想会天外飞来这一笔,喃喃地道:“银川公主……原来……如此!”说到那个“此”字,声音低低地自齿缝中迸出,几欲迸裂。二家臣低下头去,只怕他想到了王语嫣身上,都不敢提。好一阵方劝道:“公子不要如此。这等事除非是大罗神仙,谁又能料想得到了?想来天意如此,那也……不可强求。”

慕容复默然立了半晌,忽地一笑,道:“天意如此,我便逆天!”长袖一拂,起身便走。

江湖中大门大派皆有独门标识,旁人见了,俱不能识。燕子坞自也不外。包风二人所留暗记一路曲曲折折向东而去,他三人循着奔出廿余里,只见松林中飞檐一角,现出了一座破败寺庙。风波恶抢着迎上前来,不敢高声,只打了几个手势,乃是“段延庆在那寺中疗伤”的意思。

慕容复却不声,反而堂堂皇皇地举步向那破寺行去,从容之态,倒似在他自家园中信步一般。南海鳄神并云中鹤正守在寺外,突见他这般现身,都不禁一愣。却见他径直走向段延庆运功之处,登时大急,骂道:“慕容复,又是你!趁人之危,好不是东西!”抄起兵刃扑了上来。

四家臣纷纷喝道:“胡说八道!”跟着抢上。南海鳄神只扑到一半,已被截住,急得哇哇暴叫。云中鹤却一见慕容复便打了个哆嗦,心知自己不是对手,嘴里喊着:“休伤我老大!”钢爪连碰,身形闪动,只在战圈外围乱晃,一步也不敢靠近了慕容复身边去。

只有南海鳄神真心焦急,眼见段延庆面色如铁,运功正到紧要关头,休说不能起身,便轻轻儿挪动一下也要了他性命。当下不顾别的,拔步便要往寺中冲去,大嚷道:“慕容小子!你若伤了老大一根头发,岳老二定叫你……”

叫你如何还不得而知,慕容复右掌一抬,拍地一声轻响,已击上了段延庆后心。

南海鳄神“啊”地一声大叫,叫到一半,猛见段延庆身躯颤动,头顶白气升起,脸色转眼便见缓和,剩下的半截叫声咕地一下,活活吞了回去,也忘了还要与人动手,举着鳄嘴剪呆在那里,瞪眼看着。又过片刻,白气渐薄,段延庆睁开了眼来,喉中叽叽咕咕地发声道:“多谢慕容公子。”

慕容复一拂衣衫,反施下礼去道:“是我于段氏之能料想未周,稍效微劳,不过弥补一二罢了。殿下这个谢字,却不敢当。”

这助人疗伤之举极耗内力,若非亲人师友,轻易不肯施为。这一来,段延庆向来的疑心已去了七八成,又被他勾起了段家之恨来,只是未形于色,点了点头道:“公子太也客气了。”

南海鳄神回过神来,大声道:“慕容公子,原来你是个大大的好人,可对不住啦!”说着冲到身前,便要拜他。慕容复急忙伸手挽住道:“此事是我分所当为,岳二爷,快不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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