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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兴致:“你详细说说。”
吴新登家的大为振奋:“大奶奶在库房留个指印,譬如说咱们太太要支用东西,必然是先跟大奶奶说的,大奶奶遣人到库房时除去带好对牌,还要写个领用的单子按下手印,库房这边接了对牌再验指印,两下无误才能取东西拿单报账”
颜氏笑道:“这法子果然周全,不过我的手印不能外漏。”
吴新登家的略感失望:“是奴才考虑不周。”
“不过你的意思我明白,咱们不妨稍加变通。”颜氏斟酌着说,“刻一方专用的私印代替我的手指,顺便把对牌也改一改,就像皇帝调军用的虎符,现在用木制的,以后改成青铜,将它一劈两半,管家的一半、库房里一半,但凡领用东西,对牌合上且印鉴无误才能开锁。”
吴新登家的竭力奉承:“还是主子想的周到!”
“我不过在你们的主意上点缀了一二。”颜氏吩咐春兰,“我记得福建孝敬了两斤好茶,拿二两出来让你吴大娘回去尝尝。”
吴新登家的喜不自禁:“这可如何受得起。”
“受得起。”颜氏夸道,“你们的主意是利于将来的百年大计,比万千黄金都有价值。”
吴新登家的极为谦逊:“大奶奶过誉了,奴才只是稍尽本分而已。”
颜氏转头吩咐冬梅:“过会儿我写几个字,再描个图,你亲自拿到内务府,叫他们按样刻铸,完事儿后亲眼盯着把模子毁了,别生出事端来。”
吴新登家的暗赞不已:不愧是公主大奶奶,行事再无疏漏的。
颜氏这才说道:“你也去吧,这件功劳我记着,过年时再行嘉奖。”
打发走吴新登家的,春兰近前笑道:“主子,这吴新登实在聪明,用此事表露衷心可比拿旁的孝敬得益。”
“别管是什么心思,主意好就该赏。”颜氏即命预备笔砚,亲书“雅煜”二字作为印鉴文迹,恰巧贾茂跟着贾葵演习骑射回来,又教他写了“荣恩侯府”四个字用于铸造对牌,四大丫鬟都有所悟。
内务府得着颜氏吩咐不敢怠慢,掌司亲在冬梅跟前开工,花用两个时辰即按表样刻了印章铸成十二道对牌,冬梅给了厚赏,拿回荣府更换交差不提。
颜氏这边重铸对牌,第一心慌的却是尚在养胎的凤姐,私下不紧张的询问平儿:“你说大奶奶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怎么就改了章程?”
平儿不以为意:“府里四个总管,只吴新登是二老爷的奶兄,公主整顿内务,他岂有不害怕的道理?自然要挖空心思去卖好。”
凤姐关注的重点却是:“对牌上的字儿是公主教着茂哥儿写的?”
平儿宽慰道:“您是白白多想,等养好了生个与茂哥儿一般伶俐的孩子,老爷太太岂有不为孙子打算的道理?您看宝二爷就知道了。”
凤姐叹口气:“你说的有理。”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太热的原因吗?心情躁动的很!希望大家不要吝于评论,否则会失去灵感和动力的。
☆、年关兵戈起边关师明生祸因自明
对于贾府众人来说,颜氏的生日大过普天同庆的年节。
东宫内侍前来送礼时果然向贾母报喜,说元春现已复位庶妃,太子妃恩典,荣府于年后可派家眷探视。
贾母与王氏一众自然欢喜,忙着放赏不提,府里早已摸准风向,待颜氏愈发恭敬。
有吴新登做表率,府里管事都出了许多兴利除弊的法子,期间未尝不拿二房做筏子,如林之孝建议裁减下人、单大良提出每年遣人巡查田地出产避庄头搞鬼,赖大不甘人后,也提出今后建设核准木石之价的方略,颜氏看着他们的干劲还真就没了追究的心思,拿定主意相机行事。
眼见到了年根,边疆八百里急报,西北反了蒙古三音诺颜王。三音诺颜部地近甘肃,朝野万分震惊,皇帝急诏诸王公与阁部众臣乾清宫议政。
皇帝先问户部:“国库钱粮几何?”
户部尚书极感为难:“陛下,辽东夷乱尚有余波,国库钱粮自去岁起方攒存余,若置辎重,恐怕恐怕只足十万军马三月之需。”
皇帝长叹一声:“多事之秋!朕勤谨为国,偏就屋漏逢大雨。”
贾瑚稍加沉吟后出班:“陛下,三音诺颜部地近西陲,无故兴兵怕是受了漠西天准部的挑唆,若我军能胜,天准部必会借机东进侵吞三音诺颜部;如我军溃败,宣政院辖地恐有沦陷之忧。”
“这也是让朕最忧怀的事。”皇帝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贾瑚已有构思:“陛下,此次征战必要速战速决,主将可率五万铁甲正面迎战,再遣偏将领万骑袭扰天准部令其顾虑不动,待三音诺颜部挫败,自然能稍安疆土,翌日恢复元气,再图后事无妨。”
皇帝心下稍宽:“三音诺颜部虽无昔日女真之威,毕竟有碍西疆,看来还得你这个‘天策上将’辛苦一遭了!”
“臣领旨”贾瑚请示,“袭扰天准人选还需陛下圣断。”
“拟诏!”皇帝宣谕,“郑国公贾瑚领西北招讨使,点六营为辅,着户部给予粮草刻日发兵。”
这是叫贾瑚便宜行事的意思了,贾瑚俯身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氏听说后感慨不已:“时事如此!时事如此!”
贾瑚搂着妻子轻声道:“小小一个三音诺颜部,我还不放在眼里,你不必担心。”
“张养浩曾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今日换个说话。”颜氏抱住丈夫,“‘胜,帅畏功;败,将得过。’”
贾瑚略感惊讶:“你的意思是怕我功高震主?”
颜氏苦笑:“瑚哥,你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二等国公,这次你凯旋回来进爵一等,下次!下下次呢?大青朝可没有异姓王爵的!”
“原来你担心这个。”贾瑚调侃道,“二十年前你曾断言我这个神童保驾真龙不受猜忌,你忘了,现今的陛下是嫡子承统。”
“瑚哥,你我到了现在的地位,荣宠早就无以复加,我不猜忌亲情,但我信不过那张龙椅的魔性。”颜氏道出心中隐忧,“皇上是我的舅父,他有爱护小辈的慈心,我们也有对长辈的敬意,将来呢?你我再似如今这般与金昊随意,倘有小人教唆,你们还能做一生相知的君臣么?汉武帝可是一点儿都不昏庸,他是灭了自己三族的!”
“你说的我明白。”贾瑚拉着妻子坐在床上,“可你也讲了,时事如此,我不亲往并不能放心的。”
“瑚哥,我只劝你一句。”颜氏面露恳切,“久居上位,真到那一天千万别舍不得,为了一家老小,我们必须‘拿得起放得下。’”
“好”贾瑚点点头,“我答应你。”
颜氏不怕打仗,以贾瑚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