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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想了一想说道:“点好人头去回你大奶奶,叫厨房蒸了饭送来,今儿个从我算起都吃大锅饭。”
不带请假的旷课的和提前开释的,还有三十九人留堂,添上贾瑚刚好四十人。
颜氏捏捏额头,□□兰去厨房安排,附带叮嘱:“蒸两桶米饭,再炒一大锅白菜送了去。”
暑季未过,倒不用担心学生们娇弱受凉的问题。
厨房按着颜氏的要求做好饭菜,主事秦显还觉不安:“大爷也吃这个?太简陋了些!”
春兰笑道:“大爷行军在外,连树皮都啃过,哪里就这样金贵?”
秦显唯唯称是:“姑娘说的不差。”
虽是做了四十个人的量,能咽得下去的却在少数,宝玉没人服侍,蹙着眉毛拿筷子插菜叶,肿了半寸高的脸上只有三个字:不高兴!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贾瑚放下筷子淡淡地说,“谁敢糟蹋粮食,先关起来饿两天再说!”
这一吓极有效果,堆在各人面前的米粒儿明显提升了减速。
梨香院的薛王氏闻讯庆幸:“亏得今日蟠儿没到学里,连宝玉都挨了打,何况是他。”
“不在也未必是好。”宝钗苦笑,“妈,我们也没想着贾家族学是这般景况,但凡哥哥平日用些工夫,今日在瑚大爷那儿露个脸是极容易的,他倒好,直接是逃课”
薛王氏不以为然:“那样的学能有什么好处?别说他,宝玉还是聪明的,照样叫瑚大爷扣下抄书。”
宝钗情知母亲溺爱兄长,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贾家族学读书的除了贪图笔墨银子的落魄亲戚就是混日子的本家公子哥,平日都是“摇扇闻香”的时辰,这会子却被逼着抄书,实在恨不得将上位的“活阎罗”丢进油锅炸一炸。
当然,也就是想一想了,不论文的,就算这会子屋里的人捐弃前嫌一拥而上,想讨贾瑚的便宜也是痴人说梦。
贾瑚还得上早朝,靠在太师椅上打盹儿,二十个亲兵分四拨巡堂,得他们耍心机搞小动作。
第一个抄完的却是贾环。
贾瑚听着气息近前,睁眼一瞧,因问道:“有事儿?”
贾环小声说:“大哥哥,我的抄完了。”
“嗯?”贾瑚有些不可思议,将贾环手上的簿子接过来,大略翻看一遍后微微点头,“不错,难为你小小年纪能练出这样工整的字来。”
贾环解释道:“太太常让弟弟抄佛经,写的字比《论语》多好些。”
贾瑚顺手丢在一边:“贾定,找个人送环哥儿回府。”
贾环没动:“大哥哥,二哥哥还没抄完,弟弟如果现在回去恐怕太太见怪。”
贾瑚上下打量着贾环,过了许久才说:“你去厢房睡吧。”
浸淫名利场十几年,贾瑚岂能看不透贾环那点儿小心思,终究脱不过“嫡庶”二字罢了。
五鼓将至,贾瑚预备早朝,刚出来叮嘱亲兵几句,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惊叫:“宝玉宝玉!”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宝玉要作妖,看贾瑚如何整治他。内心来讲,我还是挺期盼写的文可以入v,倒不是在乎那点儿润笔,主要是期待上榜后得到更多认可。
☆、罚从弟长兄处分庇堂侄伯母人情
宝玉气到了贾瑚是真,说到底都是一个祖父的兄弟,也没想着把他怎么样,听到这声惊叫慌忙进来:“宝玉怎么了?”
秦钟焦急地说:“瑚大爷,宝玉累晕过去了。”
贾瑚虽不及妻子那般通歧黄之术,一肚子的书也不是白读的,一面吩咐贾定赶紧着人去请太医、一面上前给宝玉摸试脉息。
受颜氏熏陶,贾瑚自忖也是半个专业人士,见宝玉脉息畅顺,竟有些摸不着头脑,再看其脸色,虽是一夜未得好睡,不过有些憔悴而已,忽然想起贾瑾吐槽宝玉装病逃课的旧事,登时了然于胸:“他这是大症候,我有偏方,专治疑难杂症。”因命亲兵:“把宝玉抬到牲口棚去,放在马粪牛溺上熏一熏,不用两个时辰保管好了。”
亲兵哪里知道贾瑚说这话是吓唬宝玉,直接上去抬人就走。
宝玉立刻吓醒了:“大哥哥,我就是有点儿累没旁的事儿”
“你有病根,时不时会发作一场,我的主意是治本的。”贾瑚喝道,“还不送他过去?”
宝玉吓的连哭带叫:“大哥哥,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贾瑚怒气稍歇,吩咐亲兵把他放下:“年纪不大鬼主意不少,亏得老太太说你最像祖父,爷爷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宝玉如同老猫跟前的耗子,再不敢言语一声。
贾瑚又看向秦钟:“你就是蓉儿的小舅子?”
自古至今,“小舅子”和“大爷”都是“被问候”频率最高两位亲戚,参照贾瑚的身份学识,可以认为这三个字出现在他口中时仅仅代表一个称谓。
秦钟讷讷地应着:“是。”
贾瑚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既陪着宝玉读书,他有什么病自然是知情的!”
秦钟不敢接话。
贾瑚冷哼一声:“派个妥当人送秦少爷回去,就说是我的话,贾家族学简陋,再不好耽误公子前程。”
秦业几近垂暮才得一个亲生儿子,平日自然管教极严,秦钟听得这话如同雷击,眼巴巴朝宝玉望去。
宝玉最会明哲保身,他平日并不少说颠倒世俗的言论,又自诩最是赡养脂粉的护花使者,可讽刺“文死谏武死战”的话从来不当着贾母和大房讲,骂做官的都是“国贼禄鬼”也会避着赦政瑚琏等人。指望他在堂兄面前为自己说情,秦钟还是过于天真了些。
秦钟见宝玉一字不言,心中大失所望,拾着书包向贾瑚一揖,跟着亲兵径自去了。
贾定看着时辰提醒:“爷,该早朝了。”
贾瑚想了一想,因问道:“环儿呢?”
贾定回道:“还在厢房睡着。”
贾瑚点点头:“把他叫来。”
贾环睡的不沉,听得传话乖乖过来:“大哥哥。”
“我要上朝,这里就交给你了。”贾瑚指住守岗的亲兵,“抄完书由你检查,你说走才能走,若不服你,他们都归你调管。”
贾环是荣府玉字辈的老幺,比大堂兄小了二十岁,平日不打交道,陡得信重大为诧异,怔怔看着贾瑚没有说话。
贾瑚眉毛轻挑:“怎么?管不来?”
“是!”贾环挺起胸膛,“弟弟明白。”
贾瑚这才满意地离开。
“你?”颜氏颇为惊讶,“我想派人下姑苏采买乐器行头、教习戏子,不过是为别院添份热闹的意思,你是正经主子,哪有因这个跑腿的道理?”
“侄儿也不是为这个跑腿。”贾蔷解释,“可读了许多书,总拘在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