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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
夜幕低垂,司浅枕着抱枕,睡得正沉。屋内的空调开得温度稍微有些低,感受到冷意,她蜷起身子,缩在沙发一隅。
他无奈的摇头,绕到卧室取了条毛毯回来给她盖上。
要起身时,却被她拉住手腕。
抬眼,对上她一派清明的眸。
“骗到你了?”司浅眉眼弯出道狡黠的弧度,坐起身,仍握着他的手。
秦砚深深睨着她,眼里摸不透情绪,缓缓吐出几个字眼,“小骗子。”
司浅得意的翘起嘴角,无声的回驳:“傻。”
他眯了眯眼,眼瞳漆黑沉静,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威吓,“有胆再说一遍,嗯?”
司浅承认自己不是怂人,默默往后挪了挪,壮着胆重复:“二傻。”
秦砚没有任何举动,垂眸睇她。
然而,就是这种摸不清喜怒的表情,最让人不知所措。司浅仅是稍微愣神,便被他抓住空隙,单膝跪在沙发上,一手钳住她,另一只手滑至她腰际。
若说这几天的同居给他们彼此带来什么。
两人定会异口同声答,是更深入的了解。
司浅怕痒。
而秦砚,最擅长找到别人的弱点,一击致命。
“别,我错了我错了……”她躲闪着,因为受不了腰间的痒,桃花眼底氤氲上层薄薄的水雾,“放过我,我不敢了。”
他挑眉,没有敛起嘴角顽劣的笑意,与她四目相对,不紧不慢的开口:“知道错了我就放过你。”
司浅眨眼,再眨眼,短暂的沉默似乎是在考量他话中的可信度。
随后正色,颔首道:“我不闹了。”
秦砚这才满意的放开她:“乖。”
经过这么一闹,她仅存的睡意霎时全无,低头寻了一圈,没找到室内拖鞋,打算去卧室找的时候,被秦砚一把按在沙发上。
他的目光落至她赤着的脚上,“容易受凉。”
“没事,又不是长时间站在地上。”
她不在意的再次站起,这次秦砚没拦她,视野翻转
直接被他扛在肩上。
饶是一向不爆粗口的司浅也忍不住从心底说了句,卧槽。
她那没良心的爹也没这么抱过她。
司浅的脸有点红,坐在床上,一双桃花眼略带警惕的瞅着他。
“一会陆余来找我。”他淡声道,“如果你嫌麻烦,可以在屋里睡觉。”
“好。”她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表情十分平静。
他缓步走到门前,握住门把的手微微一顿,半边侧脸隐匿在阴影中,半边被室内的壁灯照亮。他不放心的转过身,措辞三番后说:“我担心陆余会不小心说出去,有关你的名声,我不能不多想。”
司浅愣怔片刻,没料到他会解释。
其实她没有多想,如他所说,如果被陆余瞧见他俩住在一起,指不定要说什么“未婚同居”这种事不符合伦理道德。再说,她只不过是借住在他这里,如果传出去,风言风语必定不好听,但……他第一反应却是维护自己那破败不堪的名声。
司浅动容,展颜一笑,“我知道的,你安心。”
陆余是来拿游戏光盘的。
本来打算拿了就走,却发现秦砚做好了饭菜,于是大喇喇的坐下来,毫无顾忌的用筷子捻了几口菜,赞不绝口:“老大,你做菜就是好吃。”
秦砚斜靠在琉璃台上,淡睨他一眼,手指抚上身后的玻璃台,“怎么,想吃完再走?”
陆余眨巴眨巴眼,“我好像听不明白。”顿了顿,诧异的问,“难不成小仙女来吃饭?”
他挑眉不语,静等他的后话。
陆余双手举起,忙不迭的后退,“我错了,我马上走。”
秦砚轻哼一声,“坐好吃,不缺你一顿饭。”
陆余忍不住八卦,瞅了瞅老大的神情,发现如往常般清冷,小声问道:“老大,你和小仙女……发展到哪一步了?”
秦砚在想别的事,没听清他说的话,扬眉反问:“什么哪一步?”
陆余以为他假正经,摔了筷子,正色:“就是发展到第几垒了?!”
呵。他屈起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还吃不吃饭了?”
陆余秒怂,“吃!”
-
陆余吃完饭离开后秦砚重新准备了司浅的晚餐,推门而入时,她正做拉伸运动,纤腰以不可思议的柔软程度弯曲,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部肌肤。
他突然进来,声音惊扰到她,秦砚俊美的脸倒现在她眼底。
手上的力道没用足,整个人狼狈的趴倒在床上。
他视线落至她腰上,眸光微微一漾,随后别开视线,“衣服,穿好。”
“哦……”她扯了扯衬衫衣摆,下床,摸着空虚的胃,可怜兮兮的凑上前,“饿了。”
“还剩一个羹,先出来喝点水。”
他沉声道,先迈开步子离开。
身姿颀长,被灯光拉的极深刻的影于墙壁弯折,尾端被削的极其锋利。
秦砚将饭菜全部端上桌,盛满粥递给她,“粥是温的。”
司浅笑眯一双眼,心底一隅突然被暖意填满。英俊高挑的男子站在桌侧,微微弯腰,将她散落在肩上的黑发缕至肩后。
“……谢谢。”
他微微笑了下,坐在她对面,看她的眼神,安静,温情脉脉。
司浅似乎懂了。
为何母亲会为爱放弃事业。
可能过去的过去,父亲也曾高大俊朗,对待母亲体贴温存,才能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母亲甘愿俯首。
但他们好像都错了。
在喜欢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臣与君王,没有俯首与高高在上。
他们是平等相依的两个个体,因为心灵相惜彼此依靠。
第48章chapter48
沈知周回a市是一周后的事情,司浅当天便拾铺盖卷准备回家,叠好最后一件衣服妥帖的放至行李箱里,起身,活动了下发麻的腿,“全拾好了,我等下叫车。”
秦砚懒散的倚在门栏上,狭长的眼眯起,淡淡睨着她,神情看不出喜怒。
司浅勾唇浅笑,话语中夹杂几分调侃在里面,“怎么,舍不得我走?”
他敛神,侧身给她让出个宽阔的道路来,司浅拉着行李箱走至他身侧,要迈出房间门时,却被他抓住手腕,顺势纳入怀抱。
极淡的白松木香铺满她能感知的全部世界,细腻柔和的味道霎时安抚下她不安的心神。
“临别拥抱。”他淡淡开口解释,话语缱绻温柔,将她耳畔的碎发别至耳后,“过几天我可能会和全家去美国看外公,只能等开学再见了。”
怪不得。
她了然颔首,环住他的腰身,“这不是挺好的?”从之前与他的对话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