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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常芸数了数,算上自己,这里一共有十位巫童。一些巫童坐在一起唠着闲话,一些在默读书籍,还有一些根本不见踪影。
常芸找到角落里的一处空铺坐下,静静地盘算着之后要做的事情。
首先的,就是栽种紫灵果的事情了。自留地已经找到,帮手也有宛娘,种子也易寻得,所以这个事情无须担心,一切都会按照计划进行。
其次,也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突破体术一级了。自己从未有过体术经验,并且连体术研习的方法都不知道,该怎么……
“你叫什么名字?”突然,常芸的思路被一道软襦的声音打断。
常芸转起头来,原来是旁边铺位的一位少女。这少女和她年纪相仿,只是比她还要干瘦一些,仿佛随便一捏都会折断她的骨头似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正好奇地看着常芸。
“常芸。”
“常云?倒有云深不知处之感!”那眼睛笑了起来。
常芸一愣,旋即想起多年前,常知行将她揽在怀里,望着天边缥缈的丛云,轻轻地对她说芸儿芸儿,云深不知处,这便是你名字的来历。
她心生好感,声音也柔和了一些:“你呢?”
“我叫余沐儿。”
姓余?这姓倒少见。
常芸还想多问些什么,突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喏,原来你不是巫童啊!”
此话一出,刚刚还有些闹哄哄的室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常芸抬起头,发现是之前见过的那个黑痣少女。
“你在跟我说话?”常芸有些不悦。
“废话!这房子里没有穿巫童服的除了你还有谁?”
巫童服?常芸略一思索,想来应该是这些少女身上的灰衣。
“那又怎样?”常芸说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少女气得要跳脚了,“这一天都过去了,你还没换上巫童服,就证明你根本不是巫童!我就说呢,不过是一个北村的野丫头,怎么可能当我们暮云巫女的巫童!你要是还识相,就马上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
常芸的怒气升了起来。
她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府上,好不容易才离成为巫女近了一步,好不容易靠近了那个女人,此时此刻,居然被这个黄毛丫头呵斥让她滚出去?
真是笑话!
如若说其他事情她都可以忍耐,但威胁到她成为巫女的任何事情,她绝不会置之不理。
她不顾旁边余沐儿的轻轻拉扯,站了起来。
第六章百步穿杨
“我问你,这暮云府,最大的是你,还是暮云巫女?”
什么?少女完全不知道常芸会这样问,顿时语塞。
“既然暮云巫女同意我留在府中,谴派了人带我来这里,那证明我就是这府里的人了!你现在要把我赶出去,是在打我的脸,还是在打暮云巫女的脸?!”
常芸声音不大,但是气势十足,刺得少女竟微微退了一步。
她打暮云巫女的脸?
借她十个胆子都不敢啊!
可是,可是,这个死丫头怎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难道她不仅仅是个村鄙丫头?!
想到这里,少女愤恨地看了常芸一眼,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铺位上。跟她临近的王晴柔凑了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温言安慰着她。
常芸看着这一幕,重重地嗤了一声。
欺软怕硬的废物!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余沐儿看着常芸笑,“我第一次见到苏琉璃吃这样的亏。”
“怎么,她家里很有权势?”常芸问道。
余沐儿敛了笑,闷声道:“算是清云镇上的巫族世家。”
原来是这样,常芸点头,眸光扫过正意蕴不明地看向自己的王晴柔,看似随意地问道:“那她呢?”
余沐儿往那方看了一眼,低声答道:“王家,是三大家族之一了。这地位,不是苏家能比得上的。”
“三大家族?”常芸有了兴趣。
“你不知道三大家族么?”余沐儿有些奇怪地看了常芸一眼,但还是耐心地讲了下去,“三大家族是巫族名门,只有三大家族的人,才可以说是真正的巫族血脉。三大家族分王、吴、余三家,各有所长,别说巫族世家了,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会忌惮他们几分。”
“王、吴、余?”常芸喃喃自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那你也是?”
“我哪能啊,”余沐儿涨红了脸,连忙摆手,“碰巧同姓而已……”
常芸看余沐儿一眼,继续问道:“那既然如此,王晴柔怎么会到清云镇这个小镇上,投靠到暮云巫女门下?”
余沐儿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但就算如此,大家还是很怕她。”
常芸没有再多问。她皱眉想到,原来三大家族的巫女竟有如此地位。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三大家族的大巫女,在朝堂上都能有一席之地?
巫女的权力,竟到了这种地步?
她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火苗从她的身体里窜起,疯狂地游走在她的躯干和四肢。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待冷静之后,才问向余沐儿:
“暮云巫女会传授你们修炼体术的方法吗?”
余沐儿此时已经歇下了,被子高高拉起,只露出一双水光盈盈的眼睛。她柔声回道:“是的,暮云巫女每天都会教导我们。”
“嗯,那就好。”常芸也歇下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
“那就好。”
她又说了一次。
*
翌日,天还没亮,常芸就起了床,穿好衣服欲要出门。
“这么早,你去哪儿啊……”余沐儿睡眼朦胧地嘟囔了一句。
常芸没说话,只是将脚步放得愈轻,身姿轻盈,就窜到了门外。一路上,她不作停歇,很快就到了一处花圃前。
早在昨天熟悉府邸地形的时候,她就相中了这处花圃,这里不仅花草繁茂,还地处偏僻。她看着天边的太阳一点点地升起,终于在太阳全部光洒大地之时,用备好的小瓶,接下了树叶滴下的最新鲜的晨露。
她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