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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个女子从池里站了起来。她生得魅惑,一双眼睛水光盈盈,只着薄缕的身子更是有着优美的曲线。她伸出宛如葱荑的手指,朝着林雪涵勾了勾:“说吧,月成到底传了什么?”
“月成说”她环视一周,故意拖慢了自己的音调,“她说分身乏术,需要帮助。”
此言一出,众巫女顿时蹙起了眉头。
月成来这谷里三年,从未向任何人寻求过帮助。相反的是,她倒是在有意无意之间帮助了她们,让她们常常后知后觉地向她道谢。
这样的一个人……此时,却不惜动用飞禽传音,直叹“分身乏术”?
这到底是遇见了什么难题?
“不行,我得去帮她,”那魅惑女子一改懒散的状态,拾起池边的衣裳就上了岸边,“月成先前治好了我多年的顽疾,我还没好好谢谢她呢,她如今有难,我是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匆匆地往谷里走去。
“瑾瑜!”一个高瘦的中年巫女连忙唤住了她,“再过一些日子大人就要选人去做侍女了,你现在出谷,可有想过后果?”
“后果?”龙瑾瑜一愣,脚步也缓了下来。
一旁的林雪涵看在眼里,顿时急得跳脚:“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月成于我有恩,我是一定要出谷去寻她的!你们想走的就跟我一起走,不想走的也别拦我的路!”
“可是……”高瘦巫女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是啥呀可是!”林雪涵不满地看着眼前一众神情莫名的巫女,“当初拉着月成结拜的是你们,送别的时候万般舍不得的是你们,受了帮助说要加倍报答的也是你们,怎么现在就犹豫了呢?大人的侍女千千万,又不缺我们几个,你们怕,我可不怕!”
第一百七十四章余宅作法一
听闻此话,龙瑾瑜沉吟片刻,终于点头:“泓儿说得没错,这忙是一定要帮的。再说了……”她突然抬起头,看向周遭那郁郁葱葱的美景,轻声叹了一口气,“最近这些日子,我总觉得心里不得劲,这谷啊,怕是不出不行了……”
池里的一个女子心念一动,也缓缓地站了起来:“没想到,原来瑾瑜你也有这种想法。”
“嗯?”龙瑾瑜微愣,“难道婉柔姐你也如此?哎,你可是习断的,你要是觉得这谷出得……那就一定是要出了。”
汤婉柔轻轻点头,笑了起来:“我们这些人啊,躲了这么多年,也该出去看看了。”
站在一旁的魏灵慧闻言,无奈地摇头,终是不好再说些什么。
这事,就这样隐秘地敲定了下来。
*
没过多久,一行四人就趁着夜幕沉沉,从谷里溜了出来。
粗布麻衣,朴素发髻,这四人一改先前明亮妩媚的装束,换上了最普通的打扮,将她们的卓然气质掩藏了起来。一路上,路过民不聊生的贫苦山庄,也路过人声鼎沸的繁华县城,寻寻觅觅,兜兜转转,她们终于在一月之后抵达了淮阳郡里。
“喔……还真是壮观。”林雨泓在一行四人中的年纪最小,对陌生事物也最是好奇,她抬头看着那巍峨的城墙,发出衷心的惊叹。
“你啊,可真得改改这性子……”魏灵慧笑着摇头。
“你可别说了,小心她又闹了。”汤婉柔捂嘴柔柔地笑了起来。
打趣间,她们终于站在了巫学院之前。
望着那朱红的匾额,四人脸色都有些黯然。多少年以前,她们也是出身于州县上的巫学院里,和巫女同住同行,一起训练,一起挥汗如雨,一起朝着国之大巫的方向前行。可无奈的是,她们却终究敌不过命运的玩笑,沦为不受世人待见的野巫,隐匿山林……
“咳,”林雨泓轻咳一声,面色恢复寻常,“蜂鸟应该带到信了,等日落西山,月成就会出来迎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上空一声轻笑,下一刻,一个目带笑意的身影便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她们的面前。
“不用等日薄西山了,”来人笑道,“老远就听见了你们的声音。”
“月成!”林雨泓大叫一声,喜出望外。
“雨泓。”常芸轻轻颔首。
“几月而已,却似好久不见。”汤婉柔和煦地笑着,“这一趟可不轻松,月成你可得好好地为姐姐们接风才是。”
“那是自然。”常芸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另寻他处。”
寒暄之后,便是接风洗尘,大快朵颐,等吃饱喝足,言笑晏晏之后,常芸才将正事说了出来。
“此事,得麻烦瑾瑜姐姐了……”坐在酒楼的包厢里,她低下头,一抹愁思浮上眼底。
这几月以来,她在巫学院里潜心修炼,却从未忘记当日对余文逸的承诺。她时常在想沐儿到底是死是活,若死,是怎么的死,若活,又身在何处。
“这种灭门惨案,怨灵无数,怨气极深,若是寻常通灵巫女根本无从做法,唯有瑾瑜姐姐你这样的通灵大才,才能有这样的实力……”常芸顿了顿,沉声继续说道,“我和巫判院的人通了气,出入不是问题,若瑾瑜姐姐你同意,我们今晚就可去那余家宅子里一探究竟。”
“你这妮子……”龙瑾瑜轻飘飘地瞥了常芸一眼,佯装怒道,“这才见到面呢,你就叫我去作法,你这安的是什么心呢你……”
常芸一愣,随即喜上眉梢:“看来姐姐是同意了。”
“我能不同意嘛!”龙瑾瑜掩嘴笑道,“我要是不同意,指不定会有怎样的下场呢。”
常芸无奈:“还记仇呢。”
“好啦,”汤婉柔出声打断,“瑾瑜你去准备准备,我们几个也活动下手脚,晚上还要办正事的。”
“是啦。”龙瑾瑜“咯咯”地笑着,神情轻松,似乎全然没把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
但真的到了晚上,她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站在余家门口,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余家了无生气的宅子里,此时却是盈满了惨白色的月光,如薄纱覆地,给那些死物添了几分空。无法避开的死亡之息如同一张遮天蔽日的网,一点点地向她逼近,让她的脸上再也没了妩媚的笑意。
“这……是死了多少人啊。”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