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路遇持枪者
林杭一怔，心里有些小感慨，为什么看破自己的总是女人？看来，李临天说的没错，退役之后，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女人缘变好了，什么都没做，也会引来异性好奇的窥探。
“嗯，你觉得我有当超级英雄的潜力吗？”林杭一挑眉，臭屁的问唐小曼。
后者呆了几秒，轻皱小鼻子，鄙视道，“你拉倒吧。有点功夫，就以为自己能飞天遁地了，拜托，现实点好吗？你肉体凡胎的，还能跟枪炮子弹斗啊？能以一敌百？”
话是这么说的，林杭还是从她眼睛里看出一丝震动。唐小曼这么说，是想打消他这个念头。
“林杭，你开玩笑的吧？”苏局长瞪大眼睛问道，明明包厢空调开着，温度偏低，他还是觉得后背汗涔涔的。
鲁良虽然知道林杭有位了不得的师傅，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想喷他的冲动。
“简直胡闹！我们做警察只为除暴安良，维护社会稳定，可没兴趣造就所谓的超级英雄。你要搞个人主义，警局不会奉陪！”
苏局长听他说话这么冲，赶紧打圆场，强行让他们推杯换盏一番。
好不容易缓解了气氛，林杭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惊掉了他们的下巴。
“我希望这次行动，警局作为收尾力量出现，也就是说，我带领正义联盟打先锋，警局在战场后方张开法网等着，时机成熟，收网，控制局势。”
“林杭，你真是太狂妄了！”鲁良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对林杭意见极大。
“我也觉得！你咋不上天，跟太阳肩并肩呢？既然这么屌？”唐小曼把碗一推，也猛地站了起来，e级胸器随着她的动作轻颤不已。
苏局长这回没有忙着打圆场，而是盯着林杭若有所思。
“你到底怎么想的？是，我知道龙炎……覆灭对你打击很大，可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吧？”苏局长恳切的问，“难道这个世界不值得你留恋？只有追随战友这一条路能让你解脱？”
一番话，让林杭脸色大变。
而鲁良和唐小曼却懵了。他们只知道林杭是部队出身，因为立过很多军功，得到过不少嘉奖，很受组织领导重视，细节方面就不清楚了。怎么都没想到林杭曾经是龙炎的一份子，传说龙炎的每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啊，是国家的一把暗剑，只是龙炎后来在一次行动中失利，几乎全军覆没。苏局长的意思指向性明显，林杭就是龙炎部队的幸存者之一。
林杭之所以提出这么疯狂的想法，原来就是想让自己有个顺理成章的牺牲理由啊？曾经的战友大多离开了人世，他没了活下去的动力，又不愿意悄无声息毫无价值的死去，所以打算借这个机会，榨干身上的最后一丝光和热。
这个人重情重义，对国家衷心，对人民有责任心，唯独对自己太狠心！这选择未免太悲凉，充满陌路英雄的悲壮感。
一时间，鲁良和唐小曼深受震动，感慨万千。对林杭的鄙视全部化作崇敬和怜悯，在他光辉形象的映照下，更是觉得自己浅薄无知，说话可笑。
林杭哪里知道两人的心思，只不过，苏局长突然旧事重提，让他潜藏在心里的复仇之火再次燃烧起来，恨不得立刻将所有参与毁灭龙炎的人，送下地狱！
西门长天是他的一个怀疑对象，林杭自打听到他的名字，得知他现在的身份，心里直觉越来越清晰，这人八成就是当年西门家族倾尽全力保下来的漏网之鱼，加之，龙炎最后一次行动消息走漏，被围的四面楚歌，实在蹊跷，林杭强烈的想要搞清楚事实真相，然后复仇！
所以，他决定铤而走险，暴露自己吸引西门长天的目光，然后伺机调查内幕。一旦掌握证据，林杭会毫不犹豫的报告给那一位，请求动用国家力量剿除西门长天这个毒瘤。
“林杭，不好意思，我刚才态度有点恶劣，你不要往心里去。”
“还有我……我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
耳边传来鲁良和唐小曼的道歉，拉回林杭的思绪。
“呵呵！”林杭缓和脸色，笑道，“你们误会了。苏局长说的不尽然是对的。我这么做有我的原因，不为超级英雄梦，更不为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牺牲理由。老实说，这个世界我很留恋，很多人很多事。”
嗯？三个人越发疑惑，看着林杭，只觉得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笼罩在迷雾中，让人看不透。
“咳咳！”苏局长清了清嗓子，认真严肃道，“不管怎么说，你刚才说的两个提议，我都不能答应，很抱歉。”
怎么答应呢？就算林杭否认他的猜想，但风险总归存在，万一结果是坏的，他拿什么跟老首长交代？
“苏局长，其实你们之前有个观点是错的，不在战争年代，同样有自我牺牲存在，这跟国家没关系，不过是个人的选择。拿这次行动来说，如果各位能想出更好的方案，我当然无话好说。如果没有，我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林杭看着苏局长，一脸笃定的说道，“我师傅也会赞同我，因为他向来看重大局，并且相信我的能力。”
简单一句话，彰显出林杭强大的自信，还有莫可名状的骄傲。这些都不是与生俱来，而是三年龙炎服役生涯，带给他的精神财富。
包厢里又是一阵安静。
“唉。”苏局长叹息道，“你呀，实在太固执。这样，现在说这些有点早，咱们再等等，看组织怎么回复再定，好吧？”
林杭心知自己提出来的两条建议，乍听确实有那么点儿匪夷所思，苏局长犹豫很正常，反正就如他所说，具体动手还得等待时机，到时候再谈不迟，于是点头同意。
“哎呀，今儿个主要来品尝美食的，你们别光谈不吃啊。我反正不客气了，夫妻肺片、蜀国毛血旺可都是我的最爱！”唐小曼赶紧转移话题，活跃气氛。
其他三人很上道的拾起筷子，一边吃一边啧啧赞叹，这家菜品不出奇，味道是真的正宗。
当然，华夏人在饭桌上不可能不聊天，特别是有唐小曼这样的话痨在陪。
话题转移到海市治安，谈及警局近年侦破的大案要案，林杭怎么着也算半个自己人，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限制，苏局长和鲁队长狠倒了一番苦水。
唐小曼资历远远不如他们，之前干的又是文书工作，远的不了解，近的却非常有感慨，说到最近一起连环杀人案，她情绪激动起来，最喜欢的菜都吃不下去了。
林杭听了个大概，也很吃惊，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猖狂的亡命徒，每次杀人还留纸条，写上序列号码，就跟闹着玩似的，简直丧心病狂。
苏局长和鲁队长说到此人也愁眉不展。
短短三个月时间，这人已经作案四起，地点有的在海市，有的在下辖县城还有村镇，杀人方式不定，通常找到什么就是什么，可以是菜刀，也可以是板砖，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留下一张纸，用死者的手指蘸上血迹，留下一个数字，而且反侦察手段高明，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这四个受害人身份背景都不一样，互相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所以警方判断，杀人犯非典型性人格，目的简单粗暴，就是为报复社会。这让他们的侦破工作毫无头绪，根本无法提前预知罪犯的下一步动向。
所以说，海市周边地区，随时会发生第五起命案，警方压力山大啊。
林杭虽然没干过刑警，但职业性质总归是一样的，打击恶势力，保卫人民人命财产安全不受损伤。所以对他们所说，非常感同身受。
这样一个杀人狂，就好比一颗*，不早点拆了，不知道要害多少条人命啊。
话说到这里，大家伙儿的心情都有点沉重，又坐了会，时间差不多，结束了这顿午餐。
从蜀国饭店出来，美食一条街的热闹气氛还有空气里飘散的香味，倒蛮治愈的，来自警局的三位打起精神，斗志重燃。
“林杭，今天咱们就到这里，等我收到组织的批文意见，咱们再开会，商讨正式方案。”
临分别之际，苏局长对林杭说道。
“嗯，我相信到时候肯定会有更好的办法，你别净想着自己出风头。”唐小曼接过话头，握紧秀拳对准林杭的胸口捶了一记。
“你这样，可别怪我还手。”林杭眼睛一眯，扬起拳头冲唐小曼的胸口比划，吓得她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一不小心后背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哎呀，真对不起。”唐小曼赶紧回头道歉，然后对林杭怒目而视，气呼呼骂道，“流氓！败类！好歹做过国家战士，能不能……别给国家和部队抹黑啊！”
林杭收回看她身后的目光，笑着答道，“不好意思，我师傅当年带我的时候，就说过，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儿。你先打的我，我当然要打回来喽。”
“你！”唐小曼气的跺脚，却毫无办法，目光从苏局长看到鲁队长，奈何这两位一碰上她的视线，就转头看向了别处，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我……我真不该跟你这样的人为伍！”唐小曼气极，怒喷林杭一句，掉头就走。
没走出两步，耳边忽然传来林杭的大喝，“小心！”
随即，一具魁梧的身躯从后方扑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按倒在地。
嘭嘭！
几乎在同一时刻，有枪声在耳畔响起，惊的唐小曼身子一颤，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
午后的和谐气氛被打破，人们震惊两秒后，惊恐大叫，抱着脑袋四散奔逃。
持枪者没想到自己的意图被人提前洞悉，一股恼意促使他把枪口对准林杭。
“住手！我是海市警局的局长……”
苏局长情急之下，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没等说你要在这儿杀人肯定跑不掉之类的话，这位已经当机立断掉转枪头。
因为穿便衣出来吃饭，不能带枪，苏局长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瞬间一阵无力，心头蒙上浓重的死亡阴影。
“局长！”鲁队长大惊失色，因为被受惊的人潮挤开，两人相距十几米，他除了喊出这两个字外，什么都做不了。
持枪者不多废话，狞笑着扣动扳机。
火星冒出，枪声震耳。
苏局长本以为自己这次难逃一劫，没想到关键时刻，林杭躺在地上，人如游蛇，往前滑动几步，双腿剪子似的猛地一绞，持枪者登时下盘不稳，仰面倒下，那一枪也就打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