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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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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说一声“信”,总归是种鼓励,萧棠说罢,便与李志成一同退出去。

李志成出去后,一想,不对啊!

那位小郎君还在里头呢,也不知小郎君晚上住哪间屋子?他又回去,染陶守在外面,见他回来,笑道:“李大人,有何事?”

李志成笑着道:“不敢不敢,只是不知郡王府的小郎君有些什么喜好?下官好叫人去准备。”

染陶听罢,笑得更深:“李大人自去休息吧,咱们小郎君与陛下还有话要说,余下的事,皆由婢子们来。”

“原来如此。”李志成也不敢多问,到底是走了。只是这越走,他越发想把女儿送到赵世跟前。亲眼所见才知道,陛下到底有多宠爱这位小郎君啊!

他们皆走后,赵琮沉默一会儿,问道:“你也以为此事当真是杜誉所为?”

赵世摇头:“不是。”

没了外人,赵琮也不再摆出标准笑容,笑得有些不屑:“杜誉做了十一年的宰相,权便是他的命。这些蝇头小利,他会看在眼中?更何况,账本子居然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摆明了就是要人去看。”

“杨渊之死也很蹊跷。”

“林白这个人,朕也见过,虽的确迂腐,但是个肯做实事的。他年年都要数次往朕那处写奏章,什么事儿都能被他说一遍,一点儿不怕得罪人,不是御史,倒成天把自己当御史待。朕也不信他会贪钱。”

“陛下,我虽不喜林白,也知他兴许无辜。但当时那番情景,只能一同捆起来。”

赵琮看他,宽慰笑道:“朕没怪你啊。”说罢,他又蹙眉,“如你所说,的确只能一同捆。朕亲政五年来,朝中还算太平。往日里上朝,官员之间虽偶有纷争,但真没起过大矛盾。朕仅有一人,天底下却有无数多的官员,为了私利,自然要相互攻击,攻击才能有所得。这回,显然是有人下定决心要拖杜誉与林白下水。”

赵世见他蹙眉,便不太高兴,恨不得立即替他抚平,却不能,他又道:“陛下,若要拖杜誉下水,这么做显然是不够,他们定有后招。不如顺水推舟。且这些个宰相当久了,受人奉承,难不会飘飘然。吓一吓他们也好。”

他的话又说到了点子上。水至清总是无鱼的,身为皇帝,要做的最重要的事便是如何让朝堂这汪池水保持刚好的清澈度,既要有鱼,又不能是死鱼,还不能斗得太厉害独留斗鱼。朋党之争,害处极多,但谁又能说它没好处呢?

杜誉门生众多,有林白这样愿意踏实干好事儿的,但也有其他在外逍遥胡乱行为只是他还不知道的。

赵琮轻声道:“就让刑狱司去查,查出什么,便是什么。该怎么罚,便怎么罚。”

赵世点头。

赵琮又叹气:“虽知官员之间斗争难,也有益处,朕却觉着有些疲累。与人猜心思,当真累得很。就例如盐钞一事,朕从前提过三两回,就未再深议下去,却也能传出来。当时一同议事的,不过是宰相、副相,六部之人,皆是朕亲自任命,亦或亲手提拔,能称为朕的心腹也不为过。可这些人里头,又到底是谁,主动搅起浑水?还是说,那人故意提起此事,引朕怀疑每个人?”

赵世上辈子的时候,遇到这种事,只会将有嫌疑的人全部杀尽。这辈子有了赵琮的指导与潜移默化,他的行事方法变了些许,根子却未变。如果他是皇帝,遇到这样的事,他怕是还要杀了一批人。

天底下读书人那样多,有抱负、有心机、有能力的人更多,少了一个宰相又有何妨?斗来斗去,挑衅的无非是他的皇权,谁敢挑衅,谁就得死。

但他不能将这话说出口,只是他瞧着赵琮这样疲累,格外心疼。

若是可以,他倒是宁愿替赵琮当这个皇帝。倒不是他对皇位还有所贪恋,当真是做皇帝实在累极,他舍不得赵琮这样辛苦。

赵琮叹完气便闭眼想事儿,虽与人心思来,心思去,有些疲累,但他也早已习惯,况且他也不能得了好处再装呆,做皇帝给他带来多少好处,他心里也知道。只不过小十一是他信赖的人,他才会这样多说几句。

只他说到一半,忽然察觉靴子又被人给脱了,他的手一抖,立即睁眼。

赵世抬头看他,轻声道:“陛下,我给你揉揉腿。”

赵琮呆愣几息,立即往回抽腿。

赵世不解:“陛下?”

“你怎能做这样的事!”赵琮的声音有些焦急。

“陛下……”

“好好一个郎君,怎能给朕做这样的事!这岂非自降身份!”赵琮的腿被赵世揽在怀里,温度由腿至上,他吓坏了好吗!可他死要面子,不能表现出惊吓之意,只好说出这些愤怒之言。

赵世却以为他当真生气了,轻皱眉头,说道:“陛下,我为你做这样的事又如何?”

“不行!”

“陛下,我是你的侄儿,怎能不为你做这样的事?!”赵世也委屈,这么多天不见,好不容易见到,赵琮还这么累,他给他揉揉腿又怎么了!在宫中又不是没为赵琮脱过鞋。

赵琮一听这话,更是不好受。

是啊,赵世是他的侄儿,两人的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

他索性将腿盘起来,避过去不看赵世,愠道:“你出去吧。”

“陛下……”

“出去!”

除了当初重逢时,赵琮几乎从未这样与他说过话,方才两人还好好地议事,忽然就要赶他走。好些日子不见,好不容易见着,在船上说政事,在这儿也一直说政事,他还未能与赵琮说说家常呢。

赵世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可是赵琮不看他,他到底起身出去。

染陶见他忽然出来,一惊:“小郎君”

赵世已埋头走远。

染陶赶紧进去,他们陛下盘腿坐在榻上不说话。她心中一抖,两人这是起了争执?方才还好好的呀!

她轻声走近,小声道:“陛下?”

赵琮回头看她,眼圈竟然微红:“朕想歇息了。”

“好,好。”染陶赶紧应下,已不知多少年,她再未见过这样的陛下。自小,陛下即便受委屈,也很少露出真委屈的表情。只有陛下幼年六岁时,有一回病痛实在难耐,他抱着自己哭出声来。染陶一想,也有些难受,出门就叫人抬水进来给他沐浴。

赵琮泡了澡,换了身干净衣裳,躺到床上。

他出门,被褥也好,幔帐也好,皆是从宫中带来的。在他泡澡时,染陶便带人换好。是以他躺在床上时,鼻尖依旧是宫中味道,倒不令他陌生,只是他却睡不着。

他不禁又想到赵世双手握住他的腿与脚,并抬头看他的模样。

这般想着,他的身子便有些颤抖。

他也不是真正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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