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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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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看陛下这副高兴样子,有些话在心底,也不知该不该说。

他的手下们暗地里看着连秀才时,发觉也有人在找这位连秀才。找人本是寻常事,只是对方找得太过有针对性。最为怪异的是……据手下所说,那些人似是十一郎君的人。

他的手下曾与十一郎君的人共事,一同去盯过杜诚,就是如今,陛下也常叫他们共事的。之所以是“似是”,而不是“定是”,是他们也实在无法确定。

因那人是曾经也隐隐现过一次,却从未明面上出现过。是位中年……

“邵大人?”赵琮叫了邵宜好几声,都未听到回应,不由再叫一声。

邵宜赶紧回神,跪下慌道:“陛下!臣有罪!”

“瞧把你给吓的,起来吧。”赵琮依旧笑眯眯,“这事儿,你们立了大功,回头朕给你们重赏!”

“皆是臣等分内之事!”

“你们将人好好看顾起来,护着他进京,秋闱之后,朕再安排此事。小心,别泄了风声。”

“是。”

赵琮摸着书,再说了一回“真是大好事”。

邵宜这般冷面,不由也再露出笑容,并问道:“陛下,易大人的事儿?”

“继续查着,后头办他时,有证据才好办事。”

“是!”

“虽说找到了这位连秀才,到底人如何,技术如何,还得当面细看。但总归是好事,况且就在朕最为苦恼于该如何处置易渔时,这位连秀才出现了,可见是天意。”

“可不是!”

“此事先这般,万事求稳妥,你们口风要紧,朕也当如是。有些事儿,提早说出来,不灵。”赵琮也真不是迷信的人,但这事儿实在太过重要,他不自觉便有些迷信。

邵宜连称是,又与赵琮禀报了其他事宜,这才转身离去。

他觉着陛下说得没错,万事求稳妥。等他查清楚那人是否的确为十一郎君的人,再来禀告也不迟。毕竟,那位是十一郎君,是陛下最信的人,他胡乱说话,反倒要惹来陛下不喜。

赵琮高兴了,便想分享,他抬头就要让福禄去叫赵世过来。

福禄道:“陛下,您忘了,郎君这些日子忙得很。”

赵琮笑:“正是,礼院那儿正忙着,如何?秋闱一事可还顺利?朕瞧他们是真的忙,今儿连蔡雍都未进宫,怕也在忙着。”

“一切都好,有郎君在,陛下你放足了心!”

赵琮点头,埋头继续研究那两本书。

并不知自己早已被人惦记上,以为自己隐藏得完美无缺的易渔,这些时日却是愈加烦闷,烦闷得甚至有些急躁。

他的姨父姨母知晓公主府修缮的事儿,即便他已搬出去住,住在自己的宅子中,夫妻俩还特地上门与他说话,问他驸马一事。

易渔只说自己不知,他的老实姨父姨母却是坚信他将要成驸马。

理由都是现成的

“陛下留你在京城,上回宅子被烧,陛下还特地叫你进宫安抚你。”他的姨母眼中全是期待。

易渔被她说得自己都快信了,况且他本就担忧此事。每日里,脑子里分析的都是这些。一会儿笃定陛下看不上他,一会儿又觉着陛下的这些行为明显就是要留他在东京当驸马。

姨父姨母成日里在他跟前念叨,念叨得他甚至有些慌乱。

他现在悔得很,当初就不该回开封!更不该请人去帮他说项!

可是郑桥忽然判处死刑,他十分担忧自己被牵连。当初之所以瞧中郑桥,便是瞧中了郑桥的贪。他一直以为有钱好办事,也以为杜誉下马之后,郑桥定是能够当宰相的。他熟读百书,知晓皇权与相权之间相辅相成,又相互忌惮,他觉着自己很懂这位帝王。

哪个皇帝不忌惮宰相太过无懈可击?他以为,陛下会看中有明显弱点的郑桥。

谁料,陛下宁愿叫黄疏回来,也不给郑桥这个位子。

他赌输了,倒也无碍,他的前途还长,朝中能人那么多,砸银子下去,他早晚还能有自己的势力。

他急急回开封,一是确保自己并未被牵连,二是趁此机会回来物色新人。

谁料就遇着这一连串的事。

三妹妹的小厮这些日子再往赵世府上送东西,已全部被拒。

小厮非塞在他们手中,门房一脸严肃,毫不留情地将东西都扔了出去,小厮们哪敢在赵府门口撒野,只好捡起东西,闷闷离去。

这些事儿,都很不顺。

易渔也怀疑,自己是否已被发现?可他自问从未留下任何痕迹。再者他的妹妹也很是沮丧,成日里偷着哭。

他烦自己,也担忧妹妹。

可是他还是找不着陷害赵世的法子。赵世身边的人,不是拿钱就能砸下来的。换言之,赵世身边的人甚至难以接触到。近身伺候赵世的人,一大半是宫中太监与宫女,另一小半据闻是赵世从外带回来的,身在府中,轻易不出门,神秘得很。

无论哪一拨,他都贿赂不到。

拿赵世的名誉说事?更别提了,陈御史那处连个后话都没有!同年于大人,如今已拒绝同他一处吃酒。

他往宫中给戚娘子送东西,也被一口回拒。陛下生辰将近,宫中规矩愈发严厉,轻易不外头东西。

他如无头苍蝇一般,头一回觉着自己有些无用。

但他向来越挫越勇,不到最后一刻也是从来不放弃的。

又是一日,他出门去衙门上差。

陛下如今叫他在将作监宫外头的衙门里负责印刷的事儿,但又没给他个名头,名不正言不顺,他人都比往日里阴郁了不少。

他到了衙门,同僚们正说秋闱的事。

“……都是宫中十一郎君亲自督促的,这郎君威风得很,年纪很小,倒令人服气,据闻蔡雍那个硬脾气,也听他差使。”

“蔡雍本就是魏郡王府的姻亲,自然听他的话。再说了,王府郎君,咱们谁比得上?”

另一人“哈哈”笑:“可不是,咱们苦读十几年,从七八品慢慢往上爬。人家郎君,想做词臣便做,想管礼部的事儿就管,自是比不上的。”

“下辈子投个好胎罢!”

几人纷纷笑出声,说笑一番,又各干各事去。这样的闲聊是常有的,但他们又有哪个是真的嫉妒赵世的?几乎没有。与其嫉妒、羡慕这些,不如多读几卷书。况且他们普通百姓,即便苦读之后为官多年,又如何能跟这样的人比?

地上的蚂蚁可会羡慕天上飞鸟?

不会啊!

蚂蚁无论如何都碰不着天上的鸟,天上的鸟呢,更是看都看不着地上的小蚂蚁。

这个道理,人人明白。

易渔却不明白。

他有甚过大部分人的财富,所差的只有身份而已。因为这层身份,人家十六岁能去礼部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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