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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嘴角却微微上扬。
这家伙,之前明明说,这些东西不重要,还不肯交给她保管。
原来,原来是要天天带在身上。
可是,哪有人随身带着结婚证的啊!这个男人呀……
哪怕他聪明绝顶,骨子里也始终是个幼稚至极,又坚定至极的家伙。
这事儿实在令简瑶狠狠感动了一番,这几天也难情生意动,两人独处时,对薄靳言多了几分缠绵的热情。而薄靳言自然很是受用,两人的爱情似乎在领证后,更加浓烈了。
然而这件事,也是有让人无奈的一面。因为这段日子两人频繁进出公安部,于是简瑶每天都会看到薄靳言把结婚证掏出来,然后不同的警卫围观……甚至连几位搭档专家都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他们结婚的消息,开口恭喜索要喜糖。
简瑶到底脸皮薄,就劝他:“我知道你认为结婚证很重要,但是没人会随身带结婚证,要不还是放在家里吧?”
薄靳言只淡淡看她一眼,那态度自然是不同意。
简瑶也只好听之任之。
然而……后来……
任其自然发展的后果是……
某一天,简瑶一个人去公安部,通过安检时,新来的警卫不认识她,刚要仔细盘问,另一位警卫就将他一拉:“她不用问。她就是那个每天带结婚证上班的男人的妻子。”
简瑶:“……”
每天带结婚证上班的男人……这已经成为了薄靳言的代名词吗?
新警卫:“噢噢噢,这个我在分局时就听说过。”然后特别和颜悦色的看着简瑶:“那你的结婚证呢,拿出来放到框里,一块过安检吧。”
简瑶:“……”
老天,她又不是薄靳言,没有随身带结婚证的习惯啊!
二、取名记
又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简瑶怀孕了。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简瑶非常重视,小心翼翼。薄靳言虽然向来不喜欢小孩,但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以及作为父亲无法回避的伦理义务,他还是无论大小事,事必躬亲。
总而言之,他兴趣缺缺,但表现得比任何模范父亲都要出色。
某天,简瑶躺在床上听音乐,薄靳言坐在边上看书,同时替她按摩有些发肿的小腿。简瑶心血来潮,笑着问:“你想过孩子的名字吗?”
簿靳言头也不抬地答:“想好了。”
简瑶有些吃惊,也来了兴趣,立刻问:“什么名字?”
薄靳言这才抬眸看她一眼。
屋内灯光柔和,窗外夜色掩映。他穿着白衬衣,眉目清隽得好像一幅画。那漆黑的瞳仁里似乎又有一丝得意的笑。他薄唇轻启,声沉如水,“你想不到吗?”
简瑶说:“……哦,我想想。”
最近,简瑶才发现,薄靳言很喜欢两个人“心有灵犀”的时候。譬如她点了他喜欢的菜,两人不约而同挑中一条领带,或者办案时她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就会带着这种有点得意,又有点满足,还有点自恋的笑容。
所以现在是让她猜他给孩子起了什么名字?
可是好难啊,一点头绪都没有。
“给点提示。”她扯扯他的衣袖。
薄靳言高深莫测地看她一眼,神色自若地替:“ok我最喜欢的。”
他最喜欢的?
简瑶的目光顺着他清亮的眉眼、挺拔的鼻粱,最后落在那微扬的嘴唇上……她立刻反应过来,有了答案。
“薄瑜(鱼)?”可爱是可爱,但薄鱼簿鱼薄小鱼,是不是太儿戏了?
谁知薄靳言双手撵在床上,微蹙眉头,“你认为我会取这名幼稚的名字?”
猜错了?
简瑶有点汗颜,可他最喜欢的的确是鱼啊……正思索间,一低头,却见沉默它老人家正慢吞吞地从床脚爬过。
简瑶眼睛一亮,“薄晨(沉)?薄墨(默)?”这两个还不错,挺有书卷气,宜男宜女。
果然,薄靳言微微一笑.点头了。他身予忽然前倾,几乎半压到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用一只老乌龟的名字给我的儿子女儿命名一这只可能在一种情况下发生我不用脑,改用脚趾头思考了。当然,还是小脚趾。”
简瑶脸色顿红。
都说一孕傻三年,可孕妇也是有自尊的,他怎么可以这么毒舌?
被他从身体上全面压制、心理上彻底打击的简瑶,索性破罐子破摔。天才的思维不是一般人能揣摩的不是?那她就豁出去了。
“薄推理?薄心理?薄破?”
薄靳言:“……”
终于,换他无法忍受了。他伸出根长指,将她的唇轻轻一点,那双沉湛的长眸,就在灯下凝视着她,“还要我说第二遍吗?我最喜欢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起身,施施然离开房间。简瑶望着她的背影,终于彻底顿悟了。
他最喜欢的。
他最喜欢的是……
简瑶。
“……薄瑶?”她追问。
沉默良久,薄靳言的声音终于从客厅传来,似乎又带了一丝笑意,“嗯。”
简瑶忍不住也笑了,脸颊还有些发烫。别说,“薄瑶”这名字还蛮好听的。以他缺乏爱情细胞的大脑能想到这一点,必然是十分得意,这才故弄玄虚地等着她猜吧?
简瑶刚要开口夸他几句以示鼓励,突然心念一转,不对啊。“薄瑶”只能做女孩名字。那男孩呢?噢,一定是取谐音,“薄遥”吧?
就在这时,薄靳言略显得意的声音再次传来,“男孩就叫薄简。”
简瑶:“……”
薄简?
又薄……又简单?
虽说从父母名字中取字,很浪漫,很有意义,也很方便省事,但是一个孩子叫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挺可怜,挺凉薄的呢?
三、马里兰大学
婚后第二年。
简瑶如愿以偿,接到马里兰大学犯罪心理系的博士入学通知书。
按照计划,薄靳言也将赴美为妻子“陪读”,不过身份是马里兰大学教授。
八月的马里兰州,天空碧蓝如绸缎,绿草柔软得像鹅绒。
马里兰大学里,棕红色的校舍素雅而庄重。
简瑶坐在阶梯教室第一排,手托着下巴,看着薄靳言冷着一张俊脸,在讲台上用英语流利地授课。
他的课,她总是很开心地去旁听。因为可以偷偷看他的领带整不整齐,他的衬衣颜色今天搭配得如何,他写板书的背影原来这么帅……薄靳言教授可就没她那么舒心畅意了。有几次,他布置了课堂测验,他走到教室后排时,总能听到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年轻男孩在议论:“看到那个中国女孩了吗,她很可爱。”
“噢,还很性感。”
“我一定会成为第一个约她出去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