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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忘了个干净。
盛锦绣虽然嘴上万分嫌弃我,但是我失恋的时候,她永远会给我不限额的消卡疗伤。
她是和我这种废柴富二代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聪明优秀沉稳可靠,心中对任何事都有条不紊的做好了计划,并在计划中一步一步走到她想要去的目标之处。
因为从小就爹不疼妈不爱,所以她从小就知道了想要什么东西就得自己去取,并且绝不能犹豫。
京城的富二代圈子里,年纪轻轻就掌管了盛远并且让盛远蒸蒸日上的盛锦绣,毫无疑问是大多数富二代最深恶痛绝的别人家孩子。
我以为这样恨不得把一秒钟掰成两半来用的工作狂,应该是永远没空谈恋爱的,她应该是那种把联姻能够带来利润的每一个小数点,都计算得清清楚楚的人。
而这样的冷淡的挚友,却遇到了景桐。
大概,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了等着另外一个人的吧。
而我,继续着被父母宠爱的漫无目的生活。
母亲虽然嘴上一直都在说向以璇你真的去医学院就把你逐出家门,你真的去当医生就把你逐出家门……但到了最后的时候,她也只是说说而已。
大概母亲一直以来,也在逼迫女儿和逼迫自己之间矛盾着。
和从小就在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努力的盛锦绣不同,一直被父母宠着长大的我,因为什么都有,反而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有时候我也会想,自己这样一个没心没肺不着调的家伙,能够吸引来的人大多数应该也是人渣,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一个人悠哉悠哉过完一生。
如果没有被盛锦绣拉去那次金马奖上的话,那么应该是这样的。
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我会喜欢温纯,那时候盛锦绣和疼疼小可爱都还没有苗头呢。
颁奖典礼后的晚宴,那个小鲜肉一杯酒差点盖在我脑袋上的时候,有人不动声色微笑着拦住了他。
因为家里的产业和娱乐圈分不开的缘故,我也从小就半只脚站在娱乐圈里,因为怕被别有用心的人缠上,上学的时候父母还帮我遮掩了身份信息,但即使如此,还是有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跌倒倒酒碰瓷强行自来熟都是小场面。
这一次我都准备好了被泼一脸酒,然后被强行碰瓷的场面,然而这杯酒被挡了下来。
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一双温柔潋滟的眼睛。
她把我当成一个被男人缠很头疼的内向小姑娘了。
她救了我。
而她离开以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道谢。
不过也只是小事,我以为自己会很快忘记这双眼睛。
实际上几个月后在华致旗下公司看到温老师的时候,我发现原来那个被忘记的人是我自己。
也对,毕竟只有一面之缘。
温纯是个很奇妙的人,她出身演艺世家,明明家里父辈在娱乐圈里都有不少人脉,却偏偏不想借用,让自己在娱乐圈不着不急的走着。
她好像什么都不想要,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她只是喜欢演戏,喜欢去演绎自己钟意的角色,除此之外的其他都不想关注。
因为这种近乎无欲无求的状态,她的粉丝还给她取了个温老师这个别称。
比起漫无目的的我,比起时刻都在前进的盛锦绣,这个人活得愉快而平静,我身上那种茫然和焦躁,在她身上是永远看不到的。
她几个月前能对被缠上的小姑娘温柔的伸出援手,几个月后又把我误会成满肚子乱七八糟心思的富二代,而在得知自己误会人以后,她又能痛快地道歉。
大大方方说了道歉后,她问我:“我对您的误会应该不算什么吧,你缠我几个月,就为了把我拉进餐厅来听你说一声解释吗?”
我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我这二十来年从来都是得过且过,无论对自己对别人都很是宽容,所以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执拗到这种地步。
所以哪怕执拗到这种地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生旦净末丑》这部电影里的文佳这个角色,你很喜欢吧?”我故意岔开了话题,“我可以帮你。”
我以为温老师被会惊喜,或者发怒,但她脸上什么都没有,永远是那温和平淡表情。
是啊,她怎么会发怒呢,哪怕最生气时候的模样,她也不过是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你想要我告诉你什么呢?”她用餐的模样优雅而平和,“我只能告诉你,无论如何,选择是只有自己才能做出的,哪怕你再试图激怒我也没用。”
温老师总是如此聪明。
就像是母亲一直以来,在逼迫女儿和逼迫自己之间矛盾着一样,我也在逼迫自己和逼迫母亲之间矛盾着。
只不过是因为父母对子女的天然心软,我才能在这种缓冲区里继续凭借父母的爱闹脾气。
父母年纪已经不算年轻了,我也不再是任性妄为的年纪,他们骄纵着我,让我度过了足够漫长的任性时光。
但是年幼时候就凭借着这种任性妄为,吸引父母目光变成了理所应当习惯,理所应当得如果不是温老师点破,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原来只是想成为父母的能够让父母开心起来的骄傲。
我在温老师面前大哭了一场,像是被剥开所有坚硬外壳的基围虾。
温老师静静看了我片刻,递过来一张餐巾纸。
“在我面前说心事在我面前哭,在我面前露出这么可爱的样子。”她撑着下把,饶有性质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一杯果汁差点倒在自己胸上。
她继续笑着,“那,你讨厌我?”
我落荒而逃。
晚上的时候在阳台上喝醉了酒,和挚友说起这个,结果被这个损友挂了电话,后来我才知道,盛锦绣就是那个时候知道自己喜欢上疼疼的。
也算是患难挚友了。
面对自己的真实心意,这对我说并不是简单的事,我打电话母亲让她做好最糟糕的准备。
母亲十分不以为然,“你现在在天堂和我打电话?”
我情绪沉痛,“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母亲继续不以为然,随口说着她的日常唠叨,“只要你回来接受华致,你喜欢的不是人都行。”
“好!”
“我就知道……等等,你说好?”
做好一切准备后,我打了个电话给疼疼,特意让她夸了我一个小时,从天上夸到地下从我的头发丝夸到脚后跟,而后我终于鼓起自信以后,才敢开车去了温老师的公司。
两个星期不见的温老师,依旧在熟练的拒绝富二代追求者,坐上我的车的时候,她笑意吟吟道:“为什么富二代都这么自视甚高,而且都觉得女明星一定会喜欢他们呢。”
哪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