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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钧暗示晁泽陷入了睡眠。他拿开扣在自己腰侧的那只手,腿肚子打着颤向卫生间走去。镜子照出他身上被蹂躏过的痕迹,夏钧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还是跳得很快。夏钧没有太多时间犹豫,他草草清理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给自己套上了衣服,走出去,关上了晁泽的门。
一直回到自己家,他脸上的热度还没有退下来似的。身后难以启齿的酸疼昭示他刚刚做了一件多么大胆的事,甚至在他回去的路上,没有被清理出来的浊液流出来一点,洇湿了他的内裤。但夏钧无法抑制地感到了一点隐秘的幸福,这是晁泽留给他的。令他羞耻,也令他满足,像黑暗中开出的花,无人知晓的角落,肆意盛放。
第二天,医生换上了保守的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第一颗,勉强遮住了前夜放纵的痕迹。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在这个开始转凉的季节。夏钧脑海中无可抑制会出现昨夜的情形,他必须时刻警惕,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在给人咨询的过程中让思维跑偏。
手机突然响了,是晁泽。“谢谢夏医生,昨夜我睡得很沉,今天一早起来感觉神好多了。”夏钧压下心头暗涌的那一点悲哀和酸涩,“是么,那太好了,不过密集的催眠还是存在危险,晁先生得主动调整作息,不能依赖这个方法。”
那头传来晁泽轻笑的声音,“危险,却很让人快乐。这就像以前吸食鸦片的人,一旦上瘾,是停不下来的。”
顺着他的话,夏钧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道:“晁先生……”
“我知道,夏医生不用担心,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很珍惜我的生命,因为我还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和他重逢。”
夏钧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说不出话了。他最后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借口有事挂掉了电话。身上依然不太舒服,平日坐惯的椅子现在坐起来分外难受。加之心头情绪百般折磨,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到了午饭时间,助手照常给他订了商务餐,夏钧象征性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他没有胃口,也知道自己此刻只适合吃流食,但他没有告诉助手这些,学心理的都难敏感,夏钧不愿被其他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夏钧突然眼前一阵晕眩。他伸手捂住了自己腹部,那里正因为饥饿而隐隐作痛。不按时吃饭带来的连锁反应找上他,让夏钧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他这么大的人了,不好好照顾自己,难道还在期待些其他什么么?
可是下一个瞬间,夏钧怔住了,晁泽迈着两条长腿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食盒古色古香,外带能做到这种程度,价格肯定不会便宜。晁泽没有像以往那样释放着他令人不安的荷尔蒙,只是走进来,打开食盒盖子,然后安静地给他递过去温热的粥。他把一切都做得那么理所应当,好像两人已经有了某种不必宣诸于口的默契。
夏钧接过碗,感觉自己陷入了被动,他不敢问,害怕晁泽提起来昨天晚上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两口粥喝得分外心虚,像是偷了别人家的口粮,心中也依然惴惴。这时晁泽温柔地笑了起来,脸上还挂着带着点疏离的礼貌,又好像是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说:“昨天我来的时候看到夏医生脸色不太好,还咳嗽了两次,我猜你有点感冒。可能胃口不会好,刚好朋友开了这家店,就顺路给你带一份粥。”
果然,他不记得昨天的事。夏钧放了一半的心,又感觉心往下沉了半寸,坠得他有点难过。“……谢谢。有劳晁先生了。”他低头说了这么一句,没有看到眼前人的目光,也好像是有点伤心。
第六章【坦诚】
“我,想起来一点过去的事。”晁泽突然说。
夏钧对这句话有些本能地害怕,但他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晁泽的治疗进程来说是这样的。回忆起来,很可能意味着他的心结正在逐渐解开。“晁先生,愿意说说看么?”
晁泽弯了弯嘴角,笑容却不达眼底。他看起来落寞又伤情,“他离开我,因为我对不起他。”
夏钧心里一咯噔。
晁泽这种算得上年轻有为的人,最具有迷惑性也最让人无法拒绝的一点,就是那种时刻端着拿着不肯露出一丝破绽的英范儿,俗称装逼。他总是戴着一张面具似的,即使在心理医生面前流露过他脆弱的时刻,也像是遮掩着一颗真心。而现在夏钧看向他,觉得他那双叫人看不透的眼睛里,从未如此真实地泄漏过情绪。那些优雅、得体或者说惯于伪装的标签都被撕去,眼前这个人是真实和疼痛的。
“我有没有说过,我家境很差。从稍微懂事开始,就会忙着到处去做兼职。那时候我是学校最好的学生,每次在课堂所有人都会注意到我。那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成就感和满足感的来源。但同时也让我更自卑更害怕,怕别人知道课堂之外的我是这样的。没有任何可骄傲的东西。”
夏钧看着他,眼里很安静,也没有过多的怜悯。怜悯是一种伤害,他深知这个道理。“这没什么,我们都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能成长为跟环境不一样的人是很厉害的。”
晁泽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意,“这么想我能想明白,但是我没有办法不去在意。我这么努力想要变成跟我父母不一样的人,可别人还是会一眼看穿我的自卑和窘迫。我就是因为这样遇到他的。刚去大学的那段时间我很偏执,绩点甚至掉到了第五名,我开始害怕自己连这点优势都没有了。于是开始熬夜,拼命看书,拼命做练习,可是这些都没有让我好起来。我也怕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想了想,决定不怕丢脸去求助学校的心理老师。”
什么样的困顿会让一个自负又敏感的人主动去求助他人,夏钧眼里悲喜不明,只是很温柔也很诚恳地聆听他的告解。晁泽说:“我就是那天遇到他的。”
那也是一个阴雨天气,心情比天气晦暗的少年人走进了心理咨询教室。想象中年纪很大的老师不在,只有一个看起来跟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他敲了敲门,少年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干净又明亮的笑容,“你好,我叫穆元卓,是老师今天的代班助手。”
晁泽转身就想走,来心理教室这段路已经耗尽了他的勇气,老师在他眼里都未必靠得住,更不要说这样一个年轻的学生。穆元卓叫住了他,“哎,同学你怎么走了,你等等嘛,我也是帮很多人解决过心理问题的。或者我帮你预约老师啊。”
晁泽皱皱眉头,他并不想要接受这样一个人的帮助,他做不到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