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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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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瑛做这些时心里也觉着傻,所以特地人带来这没下人的新宅子。可是演着演着,见听的人这么投入,自己也脱去了心里那点儿不好意思,认认真真地唱完了一折戏。

这出戏的结局是崔公子考上了状元,谢千户前来贺喜,两人共谢天恩。

谢瑛唱罢起身,唱了口凉茶,笑着说:“这出新戏排得不大好,只是尽我的心,预祝你明年中状元了。”

不对,这出戏还没唱完。

崔燮摇着头说:“我天资有限,能考上举人其实全靠有名师教导,自己略知上进,恐怕考不上状元。这出戏演得不对,我觉着还得改改。”

谢瑛笑道:“改什么,哪个书生的故事到最后不是中了状元?本也是人编的,自然是朝着最好的编,考得低了我这唱的人都觉得没趣儿。”

崔燮点了点头:“谢兄说的是,编戏的确是该编看戏的人爱看的东西。那我还有一件爱的是不是也得编上?”

他把手里的纸片人搁下,挺直背,看着谢瑛缓缓地说:“我还想听崔书生大登科后小登科,与谢大人成亲的故事。”

谢瑛手里的杯子微微晃动,水声轻响。他缓缓将杯子搁到桌上,迎着崔燮灼灼的目光走了过去,抚上他的眼角,低声叹道:“可我没备下崔状元与谢千户穿喜服的画儿,这成亲的戏可怎么唱呢?”

崔燮闭上眼睛,微微一笑:“那就唱谢镇抚和崔举人成亲的戏如何?那曲词我还记着,要么我唱给你听?”

他胆子也大,调儿跑得多远都敢唱出来,开口就是:“你爱我才高,我爱你英豪……既称了少年心,永团圆直到老。”

谢瑛静静坐在扶手上听着,忍着那荒腔走板的调门连听了几遍,终于忍不住扯起他一起坐到椅子里,低头吻住了他。

永团圆直到老。

他怎么能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呢。

怎么不想称了自己这颗尚在年少的心,和崔燮永团圆到老呢。

他也将这首圆满的首子唱了几遍,轻咬着崔燮的耳垂说:“下回我再做两个穿着喜服的小人儿,添上这一幕戏。”

崔燮叫他咬得胸口发烫,呼吸时都要吐出火星儿了,哑声说:“不用麻烦,下回你不如做两身喜服,直接对着我唱就好。”

他要能考个状元,连衣裳都不换,正好儿就穿着大红罗袍来娶谢瑛;考不到……考不到就穿谢家做的嘛。

谢瑛呼吸微顿,慢慢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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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是看过一出戏的工夫,谢瑛又把崔燮送回崔家。

两人转天一个要坐衙理事,一个要参加鹿鸣宴,也不能熬到太晚,回到家便匆匆睡下了。只是躺归躺了,崔燮的神却被这场戏彻底挑了起来,哪怕有再多酒刺激,他也一直处在那种既困倦又亢奋的状态,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将近黎明,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还没睡实着,又叫一个猛然闯进脑海的念头惊醒。

动画片!

谢瑛都给他弄出了剪纸动画来,他一个现代人难道还弄不出个手工动画片儿来给他看吗?

大清朝就有拉洋片的了,这玩意儿不一定要有电才能看哪!他现在又有铅笔,画图容易得多了,要是画一套简单的连环画,像胶片一样缠在轴上转动,再叫人磨个玻璃或水晶的凸透镜……

等他考中进士,再把这东西弄出来,叫谢瑛看一场真正能活动的《崔公子状元记》,不,《崔公子娶亲记》,岂不美哉?

就是做不出动画片,先画成连环画也行,到时候再做几身儿和画里一样的衣裳,他们俩对着画书,穿着相应的衣裳,搞cosplay也挺好的。

崔燮激动得躺也躺不住,拿出纸笔打草稿定神。画了不知多久,天色微亮,崔启就跟着小松烟一起过来敲他的门,叫他早些换上新衣服,去参加鹿鸣宴。

崔启见他两颊生晕,满桌稿纸,正勤奋地低头运笔,还没看见上面是书是画就先夸了他一句:“公子真勤谨,这么一早就起来准备了?今日鹿鸣宴上你做的诗定能压倒众生,给李学士挣脸了!”

唉哟!谢恩诗!

崔燮把铅笔一扔,匆匆敛起草稿,红扑扑的小脸儿顿时有些发青,闭上眼去翻李东阳的文稿文档现在他是憋也憋不出来了,赶紧参考参考李老师的旧作,看能不能借鉴一首出来了!

第167章

乡试发榜后第二天便是鹿鸣宴,考完试还留在京里的举子们都要参加。其中京籍举子最多,别府的也不少,吃完这顿后略赶赶,回乡还能再参加本州县大令主持的筵席。

这经验也都是代代吃出来的。

每到乡会两试,外地考生们赶京举试前,县里就要先设宴践行,还要送车马人夫银供他们路上用。因家乡的宾兴宴都吃熟了,京里这顿就愈发不能错过,众举子们一早上都整整齐齐地换了新衣新帽,备着一肚子学问来换美食。

京籍的学生们虽然经验不足,但长在天子脚下、繁华之都,又有师长们教导督促,见识也都不浅,早早备下了新衣裳诗文,好在宴上一争高下。

参宴的主考、同考们就更不必说了。他们在考场里连关了二十来天,内外帘官连句话都说不了,每天评卷评得眼睛疼,排名更是要多方比较,尽心思。如今终于圆满完了差使,出来赴这荣耀,自然也都神振奋,要好生考察自己点取的门生们。

鹿鸣宴就开在顺天府里。

主持宴会的新任府尹吴刚从云南布政使司调回来,事事力求当,不仅叫人备了鸡、鹅、羔羊、鱼虾蟹贝,还特地叫人买了几头鹿来应景。

宴开时众人依着古礼分桌而座,两三人共一张小案:解元独踞一张,坐在考官们下首,经魁两人一案,剩下的就三人一案。每张桌上先摆了高盘盛的缠糖做的看盘,里面摆着用麦芽糖印成的小狮子。看盘下又是一盘盘时令瓜果和蜜饯、银杏核桃等物,因时近重阳,还有些糖丝裹的菊花瓣。

崔燮穿着新制的举人冠袍,依着次序座在第八席,与六七两位的举人互相道贺。

那两位寄籍在京师考试的官家子弟,看过他的科举必读笔记,昨天还听人传了他在酒楼讲的模考经验。一见着他,就想起那段推算科考时间的恐怖数学题,心头乱跳,面部失血,脸板得比见着考官还僵,拱手答礼:“贤弟不必多礼,我等今日能预此宴,还要多谢贤弟主持编书的善举。”

崔燮心里暗叹着“举人真严肃”,低头谦虚了一声:“两位兄长过誉了,我哪里做了多少事。都是祭酒、司业和翰林诸位大人苦心教学,兄长们自身努力,才有今日。”

底下考生们正互相认识说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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