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6章
春季以后,这时空的大陆下了几场大雨,缓解了旱情,五、六月份,从南到北,田地里都有些获。卫国和唐国的灾民暂时有了糊口的粮食,便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求生,更没人愿意卖身为奴。达城奴隶市场的交易,除了被流放到此的流民,平民卖身的就很少见,南埠村中也只有来出卖力气换取报酬的附近村民。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秋以后,山谷中的奴隶来源也一直是从达城大牢里获得。等到霜降后,南埠码头零星再次出现衣衫褴褛的难民,这些难民从商人口中听说南埠这个地方可以出卖力气换取粮食和报酬,便想法乘坐经商的船只到了南埠。这些人来了后,先跟吴氏族长报备自己的情况,然后在南埠村边缘搭建茅棚住下,早出晚归在南埠干活挣钱。
因为南埠劳动力一向奇缺,郑钰铭一直乐见周围村民来南埠打工。秋以后,南埠建房和水利建设掀起高峰,连带地,砖窑厂也忙得日夜不能停工。这几处地方最缺劳动力,吴氏族长在有熟识的商人为难民做保后,便把这些难民留下来,让他们在砖窑厂或者在建筑工地上、水利工地上干活。这几种活最累最苦,是当地村人都不太情愿去干的活。
零星不多的难民前来投奔,吴族长没有打扰郑钰铭,自己处理妥当了。但当天气寒冷下来以后,乘船来南埠的难民逐渐增多,有时一条船上载了二十几个人,有个船家竟然专门运送起难民来了。
“不装货专门运人前来?”郑钰铭眉头一皱,一般来南埠的船主就是商人,商人不可能义务运载。
“这些难民都付船资于船主。”吴族长专门找难民了解过情况。
“那就是主动来南埠讨生活的了?都是哪里人?”
“大部分是唐国人,说是在当地无法生活,听说南埠只要有力气就可以吃饱肚子,有的只身前来,有的举家搬迁。”吴族长说这些话时,心里很自豪,南埠是多么好的地方,让远方的人们都心生向往。
“不对啊,唐和卫两国旱灾缓减了的,他们怎么还会生活不下去?”郑钰铭注重打听各地情况,他经常到埠头跟到来的船商了解各地情势,知道楚、卫、唐这三个吴国的邻国,今年都没有闹灾荒。
“这些难民说是今年没有灾荒,但堪比灾荒。”吴族长说到这里,脸上有着同情,心底庆幸南埠有两位好主家。
“怎么说?”郑钰铭惊奇。
“他们的封地老爷要求他们补交去年的赋税,连着今年的赋税在割后,被一次性走,有些难民家中交完赋税后,竟然再无余粮。”这些难民没有了粮食,等于是在颗粒无的荒年。
“原来不是天灾,是**。”郑钰铭摇了摇头,这封地贵族眼界到底是多狭隘,竟然做起这种不计后果,不留后路的事情。
“据说那些封主多粮是为了换取提花布。”吴族长说这话时,脖子缩了一下,难民们不知道提花布只有南埠才可以生产。说起这提花布,大都咬牙切齿,深觉就是这种昂贵的东西,吸引得他们的封地老爷发了疯似的压榨他们,用粮食去换取这种美绝伦的布帛做美裳。
“额”郑钰铭抚额。“我知道了,有灾民来就留吧,男女老少都留。”
初春的时候,来南埠的难民,不肯卖身为奴的都成了南埠村的临时村民,他们没有土地,靠着打工在南埠生存下来,在村边缘搭建的草棚翻盖成了泥草房,大有落地生根的架势。因为在南埠生活还不错,这些人通过商人往自己家乡传了口信,告诉家乡亲友他们在南埠的生活情况,当唐国农民自觉在当地无法生存后,便想到了到南埠求生的亲友,知道在南埠只要肯出力气就饿不死,为了生存,一个个便想法搭船来南埠求生。
为了让船主肯让他们搭乘,这些农民变卖最后一点家产奉给船主做了路资,有个船家觉得运人利润比往南埠运原料利润多,便索性专门往返运人到南埠。
“人数来得太多的话,怕不好看管。”吴族长很烦恼,村子里已经有好多外地人落脚,这些人根底知道得不详细,吴族长怕他们作奸犯科。他另外还担心,劳动力来太多,打工人员会过剩。
“我会专门派人负责这事。”郑钰铭想了一下,对于外来难民管理事项,得从村中事务中提领出来,由专人来管理。
南埠村最让郑钰铭放心的当然是吴大,吴大现在在南埠是总管。说是总管,却没有具体事务要他管理。村中杂事有吴族长负责,祠堂学生由村中识字的两个村民教导,纺织厂有吴大妻子做负责人,砖窑和瓷窑有山谷奴隶大师傅看管,木器厂和铁厂是郑钰铭亲自负责。吴大在知事府完工后,手上便没有具体事务可做,显得有点无所事事。
郑钰铭刚开始跟吴大交代这个任务时,吴大还不以为然,不觉得这个事有多重要。郑钰铭知道吴大见识有限,连忙跟他说明其中关键,南埠发展离不开劳动力,周围的荒地需要人开垦,各个厂以后会越开越大,同样需要劳力。
“还让他们种地?”吴大觉得,留难民打工就可以,让难民去开荒代表让他们成为南埠村民,吴大怕难民会跟村人争地。
“现在村人原有的土地已经种不过来,他们不会再去开荒,周围的土地都挺肥沃,浪可惜了。难民开垦出来后,可以多赋税。”
“对哦,这样可以多得入。”吴大一拍脑袋,暗怪自己只想着村人利益,忘记结拜兄弟做南埠知事的主要入应该是田地赋税。不过自己的两义弟大部分入好似不是从田亩上得来的。
“新来的难民没有耕作工具,你设法提供给他们。跟他们说明,第一年税。”
“来开荒的提供工具?第一年不赋税?”吴大嘴巴张得老大。
“工具不是提供,是先借给他们,粮种也借,等以后有成了让他们逐年还上,第二年一半赋税,第三年就跟村民一样。”
“如果这样,那难民们还不抢着来这里!”吴大喃喃自语。
郑钰铭这里才安排好难民涌入的问题,大壮便一身灰尘从吴都城快马赶回,带回一封紧急信件。郑钰铭拿胡萝卜皮液喷雾显字看完后,连忙骑马去山谷兵营寻找楚朝辉。
“吴公子雍要向楚王姬女求婚?”楚朝辉看着余奎的密信,眉毛一挑:“这倒是个不错主意,看来这漪姬是个聪明女人。”
“是啊,和楚联姻,就不怕赵的威胁,这漪姬对王位根本就没有死心。”
“求婚侍者有没有出发去楚?”
“没有,漪姬刚向吴王进言。”漪姬的儿子才十一岁,一般公子要到十六后才会议亲,吴王渐老,漪姬等不及了。
“其实这事也挺好办的。”楚朝辉想了一下,突然一笑。“可以从根本解决。”楚朝辉手指了下西方,那是楚国位置。
郑钰铭歪了下头,回忆了楚王的一些资料,也不由一笑:“是挺好办的,不过我得先去蔚山君府了解情况,要是魏慎他们想到对策,就不需要我们出手了。”
“那你速度去看一下,时间紧迫,他们不能应对,我们暗地里做掉这事。”楚朝辉目光柔和,郑钰铭和他越来越有默契。
大壮把信送到山谷后,蔚山君府也从吴王都得到了这个消息。郑钰铭觐见时,魏慎正要和公子光、魏仁、魏慈、郭族长商量这事。郑钰铭和楚朝辉已经被魏慎划到心腹范围内,在魏慎心里,郑楚两人跟郭氏一样,是依靠蔚山君府才得以在南埠立足,他们的荣辱已经捆绑在一起,已经是息息相关。
“郑卿,来这里,坐光身边。”公子光招手让郑钰铭坐到他旁边。
“谢公子。”郑钰铭跪坐到公子光右侧,他的对面是魏慎。
魏慎等郑钰铭坐好,挥手让侍者全部下去,把房门关好后,才把吴王都的消息说给在座的知道。
“这贱妇野心不死!”魏慎刚说完,公子光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王庭中大臣什么态度?骠骑大将军没有阻止吗?”魏仁着急,谁都知道漪姬跟楚联姻是带着什么目的的。漪姬这是要借势压住太子昭。
“目前还不知道,过两天才会传回消息。”魏慎派在王都的耳目一得知漪姬向吴王进言,就先派人送信,王都大臣们的态度还没有开始表明。
“我们应该派人到各大臣面前多加游说,不能让漪姬企图得逞。”郭氏族长神色焦虑。
“对,特别是骠骑大将军那里。”魏仁一直认为骠骑大将军是吴王都最有权势的大臣,骠骑大将军和大部分大臣反对,漪姬的联姻企图就不会成功。
“郑知事,你有什么建议?”魏慎一直在点头,眼睛瞥见郑钰铭默不作声,想起上次危机是郑钰铭和楚朝辉提供的思路,不由想知道郑钰铭对这事的看法。
“额,我不太懂这里面关系,没什么建议。”郑钰铭连连摇头,心底暗叹蔚山君的人只想着在吴王这方面想对策,怎么就不设法从楚王那里想办法。如果不是赵王大军压阵边界,太子昭已经被吴王废掉,现在只不过是帮小儿子到楚国求亲,大臣们再阻扰,吴王怎么会听从,这次赵国王没借口到边境威胁。吴国肯定会派使者去楚求亲。
魏慎看了郑钰铭一眼,觉得刚才问他真是问多余了,郑钰铭和楚朝辉到达城都没有一个年,他们怎么会了解吴王都情况,真是多问了。
郑钰铭从君府告辞出来,直接去了吴牧的家中。吴牧刚从楚销完货回来休息,郑钰铭来找他时,吴牧正在密室清点金币。听到管家在密室外通报,吴牧匆匆把装金币的樟木箱子合上,到客厅招待郑钰铭。
“吴东家,我们有祸了。”郑钰铭一见吴大,劈口就是这么一句。
“我们有祸了?什么祸?”吴牧一听,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心立刻提了上来。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吧。”郑钰铭看了下周围,屋外有家仆走来走去。
“好好好!,我们去密室说话。”吴牧掏出钥匙,带着郑钰铭进了密室,把密室关上,才擦了下头上的细汗。“郑大人,我们有什么祸事?”
郑钰铭把一个没关好的樟木箱子打开看了下,用力‘啪’地关上。声音把吴牧惊得浑身一颤。
“这些可能都要失去了。”郑钰铭叹了口气。
“啊!为什么?难道蔚山君怒了大人?”吴牧额头的汗继续在冒。
“不是,是吴王的三公子雍要跟楚联姻了。”
“哦,公子雍要求娶楚姬啊。”吴牧一听,心放了下来,不过是吴楚联姻,怎么就是他们有祸呢?
“唉!吴王宠漪姬,对吧?”郑钰铭就知晓这个小商人不关心政治。
“对!”吴牧点头,全吴国的人都知道。
“吴王欲废太子,你可知道?”
“啊!有这事?这违反祖制,不妥啊。”吴牧连连摇头。
“是不妥,可吴王执意如此,这事就能成,幸好太子昭有个国君舅舅,赵国国王听说此事发兵边境为外甥撑腰,废立问题才没有成真。”郑钰铭耐心告诉吴牧吴王庭情况,他需要吴牧了解事情严重性,他需要吴牧去楚办件事。
“哦,偶家明白了!”吴牧额头又开始冒汗,这次冒的的汗珠大了点。“和楚联姻还是为了废太子!”
“不错,雍有楚撑腰,就不怕赵国威胁。太子昭被废,公子光就危险了,等雍登位,第一个拾的就是达城,到那时,我们都在劫难逃。”蔚山君和漪姬关系不好是公开的。
南埠已经贴上公子光亲信的标签,到时就是党羽。
“我们得想法阻止!”吴牧大声说道。这密室里的金币够他过上奢侈日子了,他不想失去自己的财富,没有了南埠,没有了公子光保护,这一切都将是别人的。
“魏舍人他们想法去游说大臣阻止派使者向楚求婚。”
“如果阻止不了呢?”吴牧很担心。
“我们就从楚入手,只要楚不同意,联姻就不会成功。”郑钰铭兜了半天圈子,终于兜到点子上。
“对啊,可以从楚入手,我跟楚右大夫关系良好,可以从他这里下手!大人快快向公子建议!”吴牧急切提议。
郑钰铭似笑非笑看着吴牧。
吴牧先是一呆,细想片刻,对着郑钰铭一揖:“偶家真蠢!竟然不了解大人苦心,牧这就去楚都城游说右大夫。”
向公子光提这个建议的话,就会暴露南埠在楚国销售锦布的暴利,南埠布匹暴利要让人知道,即使公子光能容忍不动郑楚两人,魏慎可不会容忍,其他贵族也不会容忍。南埠只能暗地单独出手解决这事。
吴牧听从余奎建议,跟楚右大夫搞好了关系,借着右大夫的势力,在楚地开拓他的棉布市场。吴牧跟右大夫的利益已经捆绑在一起。
“不,你去楚不能找右大夫,得去寻左大夫!”郑钰铭很欣慰吴牧理解了为什么南埠只能单独偷偷出手。
“找左大夫?”吴牧又一呆,左大夫是楚王宠臣,在王庭却没有世家根基。
郑钰铭细细跟吴牧述说了计划,让吴牧了解楚宫闱现状。吴牧一边认真听解,一边连连点头。
一个时辰后,郑钰铭离开达城回了南埠。
吴牧坐在樟木箱上沉思良久,心里对郑钰铭佩服得五体投地。吴牧认为,蔚山君府的人比起郑钰铭来,智商真不在一个档次。
蔚山君府的人显然不太关心楚王庭的事情,而郑钰铭却对楚王庭了如指掌。比起吴王那里,楚王庭更好入手,只要你选对路子。
吴牧心里奇怪,郑钰铭和楚朝辉一个在山谷,一个在南埠,从不到国外周游,他们怎么会了解楚王庭情况呢?难道是余奎?余奎从那天帮他解决利益捆绑的难题后,就不见踪影,莫非余奎已经投效到山谷中去了?吴牧越想越是这个可能。
楚国的左大夫看着吴国商人献上的礼单,脸色有点动容。礼单很贵重,有两匹提花布,十匹南埠布,有一叠白纸,有一对瓷瓶。
“叫吴国商人进来!”左大夫看在礼单贵重的面子上,让家仆把吴牧领进来,这个吴国商人跟右大夫走得很近,左大夫心里不舒服。
“吴牧拜见左大夫!”吴牧捧着一个致的盒子进来,先小心把盒子放到一边,然后才恭敬行礼。
“起身吧!”左大夫皱眉,这个商人捧着个盒子进来干什么,还这么小心翼翼。
“大人,请屏退左右,小人要向大人进一件稀世珍宝。”吴牧上前一步,想走到左大夫面前悄声说话,却被家仆拦住。
左大夫眼睛微眯。“什么稀世珍宝不能光明正大进献?”
“大人,这东西是大秦最珍贵的。小人只想献大人,不想给别人知道。”吴牧退后几步,站在盒子旁不动。
左大夫打量了下吴牧,一个矮小瘦瘦的中年人,这样的人不会是个刺客。
“你们都下去,站在门外等候!”
“是!”
家仆答应着,退出门外,站在屋檐下等候召唤。没过多长时间,只听得屋内一声惊呼,家仆一听,马上回身要冲进屋内,却被左大夫喝止。
“都不要进来!都站远点!”左大夫声音严厉,家仆只看到左大夫用衣袖护着什么东西,那位吴国商人则远远站在一边。
左大夫等家仆走开,依然用手护着案几上的盒子。“你跟我到里面说话!”
左大夫小心翼翼抱住盒子,把吴牧带进一间密室。(这时空的人怎么都喜欢建密室?)
“这是从哪里寻来的宝物?”进了密室,左大夫才小心打开盒子,欣赏盒子中的东西,盒子里放的是球型水晶镇纸,是那种纯净无色,里面有朵玫瑰花型。
“是海外人到南埠变卖,在下花了全部家产才购得。”
这东西当然是山谷别墅提供,郑钰铭本来还想拿烟灰缸当礼物,被楚朝辉否决了,因为别墅只有两个烟灰缸,已经送掉一个,再把另外一个送掉,楚朝辉在别墅吸烟就没有烟灰缸可用。郑钰铭见楚朝辉嘀咕,便随手把楼上书房里的水晶镇纸拿了出来,吴牧第一眼看到后,头都眩晕了一下,这东西太贵重了,可以抵一座城池。
“你有何求?”左大夫的眼睛看得移不开视线,难怪这个商人要他屏退左右。
“大人!小人有祸!请大人相帮!”吴牧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你说是什么事情。”左大夫被水晶镇纸迷住,心中决定,只要不是谋逆,他就相帮。
“小人和吴姜大夫有隙。”
“你和你国家的大夫有隙,我如何帮你?你是想移居到楚吗?如果是这样,太好办了,你尽管举家迁来,我保你一生富贵。”
“不,小人产业在吴,不能离开。”
“那我如何帮你?”左大夫皱眉了,总不要他怂恿楚王伐吴去灭一个士大夫吧。
“只要姜大夫拥立的公子雍以后不成为吴王,小人在吴就安全了。”吴牧怕左大夫不明白,连忙补充。“雍的母妃撮哄着吴王来楚为他儿子提亲,想求娶楚姬女。”
“哦,你的意思是让公子雍求婚落空?”左大夫点头,吴国王想废嫡子,楚王庭有所闻。
“不错!请大人相帮!”
“这不过小事一桩,你放心回去吧,有我在,吴国求不成亲的。”左大夫自信满满,他没有治理国家的才能,却有游刃王庭的本事。
楚王的宠姬正坐在露台看着楚王逗她的儿子玩耍,姬是楚王晚年最宠的一个妾妃,她所生的六岁儿子最得楚王喜欢。楚王只要有空,便会陪着这个最幼小的儿子玩耍。
“夫人!左大夫求见!”侍女轻轻走到姬身边禀报。
“快请他进来!”姬和左大夫走得比较近。
“臣参见夫人!”
“左大夫别客气,快快请坐,大王马上会过来。”姬对左大夫态度很客气。
左大夫行了礼,并没有坐到位置上,而是站在姬身边朝露台外观看。“大王真宠小公子。”
“都说父母疼幺儿!”姬掩口一笑,眼中有着得意。
“上次大王又说要立小公子做太子。”左大夫状似在闲聊。
“不是有大臣反对么?”姬眼中有着落寞。
“大王执意如此,做臣子的只能听从。”
姬听罢,抬眼看了左大夫一眼,见左大夫满脸真诚。“左大夫,如若相帮,必不忘大夫恩情!”
“在下一定肝脑涂地为楚王效力!”左大夫很狡猾,说的是楚王,姬听在耳里却以为是未来的楚王。
左大夫见姬脸有喜色,又上前一步,轻轻说道:“吴王遣使来楚,为公子雍求亲。”
“吴要和楚结亲?”姬听完脸色一变,楚未婚的姬女只有一个,和嫡公子珥是一母同胞。
“是的,大王准备明天召见吴使者。”
“知道了!谢谢左大夫!”姬朝着左大夫倾了□,表示感谢。
就在这时,露台外忽然惊呼。姬朝外一看,只见楚王扑到在地,满嘴的鲜血,小公子手拿一根绳索呆呆站在前方。
“大王!大王!”姬冲到楚王面前,扶起楚王,转头就要责备儿子。
“不准骂幺儿!”楚王摆手阻止,说话漏着口风。“幺儿来,来父王这里,别怕!”
小公子和父亲玩耍时,突发奇想,想用绳索牵牛,楚王宠爱儿子,便口衔根绳子,让儿子牵引,不想小公子跌了一跤,把楚王的牙齿拉折了。
“父王!”小公子一下就扑到楚王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幺儿不哭!”楚王轻拍儿子后背,柔声安慰。
姬边帮楚王擦拭嘴边血迹,嘴角边不由自主翘起。
当天晚上,楚王留宿在姬住处,姬在楚王面前解衣上床时,楚王忽然眉头一皱。
“姬,你手臂处怎么青了一片?”
“大王!”姬低头,垂目不语。
“怎么回事?”楚王声音高了起来。
“大王!求大王不要再宠幺儿!”姬忽然掩面落泪。
“嗯?怎么回事?我疼儿子难道还有人不许?”楚王声音严厉。
“大王啊!求大王为我母子着想,留我母子一条活路!”姬扑到楚王膝盖痛哭。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楚王额头冒着青筋。
“前日遇见珥公子,妾避让稍缓,就被珥公子手下推倒在一旁。珥公子从妾身边走过时,还冷笑两声。大王如今这么宠溺幺儿,等大王百年后,珥公子登上王位,到那时,哪里还有我母子活路?”姬哭得凄惨。
“哼!那逆子休想继承王位!楚王位我要留给幺儿!”楚王狠声。
“可是珥公子以后势大,妾害怕。”姬哭声渐止。
“珥如何会势大?”楚王疑惑,他一直对这个嫡子很冷谈,从不给他实权,姬怎么说他势大了?
“吴国派使者来求亲了,珥公子的亲妹妹嫁给吴国公子,珥公子不就有依仗了吗?”姬边说,边拿眼睛偷瞄楚王面色。
“哼!只要我活一天,珥就别想有借势的一天!”楚王冷笑,还没见吴使者,就否决了吴国的求姻。
大臣反对又如何?他才是楚国最高的权威,楚国王位,以后只能是心爱的幺儿继承。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如下:
大臣反对又如何?他才是楚国最高的权威,楚国王位,以后只能是心爱的幺儿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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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牛”是《左传哀公六年》中记载的一个典故:齐景公有个庶子名叫荼,齐景公非常疼爱他。有一次齐景公和荼在一起嬉戏,齐景公作为一国之君竟然口里衔根绳子,让荼牵着走。不料,儿子不小心跌倒,把齐景公的牙齿拉折了。齐景公临死前遗命立荼为国君。景公死后,陈僖子要立公子阳生。齐景公的大臣鲍牧对陈僖子说:"汝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所以,那时"孺子牛"的原意是表示父母对子女的过分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