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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谁说武将都是大老粗,谁他们性子耿直无半分心机,听听这话,比最会阿谀奉承的文官都要谄媚。
冯百川一脸正色,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叫人不耻的言论,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是圣人自己的事,别人反对还是赞同也左右不了他老人家的心思,就像奉恩公府分家一般,奉恩公一人便说的算,也没见谁出来指手划脚不是。
够厚颜无耻,姚颜卿心中呸了一声,往日真是他看走了眼,这话都叫他一个人说了,等问到他和李大人的时候岂不是无话可说了。
晋文帝薄唇微勾了一下,似满意冯百川的回话,不想却话锋一转,道:“朕之家事便国事,是天下事,历朝历代有多少刚愎自用的帝王因一己之见使国本动摇,以至于国之不存。”
晋文帝目光如古井不波,可说出的话叫人在心头掀起一阵巨浪。
李国维眸光一闪,站出一步道:“臣以为册立太子之事已可提上议程。”
晋文帝扬了扬眉梢,道:“如此说李爱卿心中已有储君人选了?”
李国维闻言忙跪了下来,道:“三王皆为人中龙凤,圣人不管择哪位王爷为储君,都是晋唐之大幸。”
晋文帝意味不明的笑出了声,将手上的折子朝案上一丢,在发生一声闷响后,他目光落在了姚颜卿的身上,见他如一株修竹亭亭而立,不由分了神,目光散了开,待回过神后,唇边掠过一丝哂笑,道:“姚爱卿对立储之事如何看?”
姚颜卿听晋文帝问到他,竟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站出一步道:“臣以为圣人既有此问,相比心中已有储君的人选,臣认为李大人的话说的极是,三位王爷皆可担当此大任。”
“担此大任?”晋文帝哼笑一声,目光渐渐深邃起来,唇边的笑终是化作无声的叹息,片刻后道:“朕之三子,雍王燕灏,乃是朕钟爱之子,幼时聪慧好学,熟练弓马骑射……为朕分忧,少时镇守平秦州,西征夏都,平外族之祸,后定北戎之乱,今立雍王灏为储君,所司备礼,以时册授……”晋文帝目光扫过了殿中五人,见他们眼中难掩惊异之色,不觉勾出冷笑,这天下间,果真无人能窥出他的心思,所谓孤家寡人当如是了。
姚颜卿实未曾料到晋文帝竟会突然册立储君,且未在朝堂之上商议此事,草草而立,虽说是立雍王为储,于他而言乃是大幸,他却生不出多少欢喜之意,心中反有忧色,忍不住抬起望向了晋文帝,这个对他极尽提携之恩的帝王。
晋文帝未料姚颜卿这个时候竟敢抬起头,目光微有一怔,见他目中隐有忧色,眼底浮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欣慰之色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越来越爱晋文帝了!作为配角他抢戏了!!!如果作为主角,估计他不会讨喜吧!太冷酷了
第177章
晋文帝立雍王为储之事如同一道惊雷突然炸裂,震动了整个朝野,便连雍王自己都未曾料到这一天竟来的如此之快,似乎一瞬间江山与美人尽在他手,他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去临江胡同寻姚颜卿,刚刚从椅子上起身便又坐了回去,理智告诉他此时贸然登门实不是明智选择。
雍王打发了人去了临江胡同,管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回了话,道:“侯爷未曾归家来,罗管家说一早就侯爷就被召进宫了,怕是一时半刻也不得回。”
晋文帝近来时常召姚颜卿进宫伴驾已不是什么秘密,不少大臣都说姚家是烧了高香才叫姚颜卿这般得了帝王亲睐,对其眼红的很。
雍王挥手屏退了人下去,在屋内连连度步,直到恭王来访,他的心尚未安定,面对恭王的道喜不由苦笑连连。
恭王性格简单,见他苦笑便道:“这是天大的喜事,我还在府里等你大宴宾客,怎到了你这竟无半分的欢喜之意。”
雍王苦笑一声,莫说仪礼未行,便是他已为名正言顺的储君,他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宴宾客。
“大哥今日过府可是有什么事?”雍王将话题转开,笑问道。
恭王一拍大腿,这才想其他今日过府的缘由,忙道:“福成姑妈病了,杨蕙求到我府上来,说是福成姑妈想见你一面,她使了人上你府上,可管事的次次都说你未曾在府里,杨蕙只得登门来求我,你大嫂那人你也是晓得的,见她哭的可怜便央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雍王闻言不由失笑,呷了口茶后才正色道:“父皇对杨家是个什么意思我不说大哥也应是知晓的,福成姑妈如今未曾受到杨家牵连已是父皇瞧在兄妹一场的情分上,大哥又何必要趟这趟浑水呢!远的不说,便说京都,模样俊俏的女娘不知几何,性子温婉者更在多数,杨蕙虽有几分姿色,可那性子寻常可是吃不消的,进了哪家的府必要闹得府里不得安生。”他自不信恭王的话,恭王妃子是什么性子,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指使恭王。
恭王见雍王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老脸一红,吱吱唔唔道:“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瞧着有些不落忍。”
雍王笑意微敛,道:“你若实在不落忍,不妨为她寻个安身之所,她到底是杨家女,杨家的事情莫要再搅合了,得叫父皇不悦。”
恭王叹道:“安身之所哪里是这般好寻的,如今她身份尴尬,好人家谁敢娶了她进门。”
恭王的话说到点子上,杨家栽的彻底,杨蕙乃是罪臣之女,但凡不傻的都不敢将她娶回府中,若是嫁入平民百姓家倒是个好去吃,只是她那性子,怕也不肯低嫁。
雍王怕恭王真一时心软了杨蕙进府,到时惹得父皇大怒,沉声道:“如今她陪着福成姑妈去了京郊别庄养病,吃穿是短不了的,以她罪臣之后的身份尚能着华服戴金玉已是父皇格外开恩了,大哥应知这个道理才是。”
恭王唉声叹息一声,到底是将这席话听进了心中,之后未曾在管过杨蕙的事。
姚颜卿在天色将暗后才离了宫,一路上想着晋文帝的话,回府后脸色尚有些凝重,丹阳郡主见状便问了起来,她甚少见姚颜卿如此模样,只当是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
姚颜卿看了丹阳郡主一眼,两人成婚日子久了,自也是有了感情的,说是姐弟也不为过。
丹阳郡主冲他一笑,扶了扶髻上的碧玉簪子,笑道:“又不是天塌了下来,你这般阴着脸作甚,可是朝堂上有谁给你气受了?”她话一口便觉不对,忙转了话锋道:“可是圣人又吩咐下来什么差事了。”
姚颜卿叹了一声:“淮南巡抚半个月前病逝了。”
丹阳郡主闻言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莫不是圣人想要调你去淮南任职?”
姚颜卿微微点头,丹阳郡主道:“如此好事你怎还一脸愁容,能为一方主政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在淮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