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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佛经是一种流行。
大皇孙朱高锦很烦燥。
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最近特别的敏感。他已经感觉到了,危机在东宫的头顶酝酿。可他偏偏没什么解决的法子。
朱高锦是大皇孙,他只是太子的庶长子。
也就是说,他的一切权威都建立在他父王的身上。
太子是东宫的遮天大树,没有了这颗树的树荫庇佑。朱高锦不敢想像了,那样的前途会如何?
“夫君,您先用碗燕窝粥。”
马氏亲自给神情凝重的朱高锦送了温暖。这粥自然不是大皇孙妃马氏亲自熬的,不过,却是她专门叮嘱过的。
“嗯。”
对于嫡妻,朱高锦还是要尊重的。
他倒不驳了嫡妻的话,少少的用了几口燕窝粥。尔后,他说道:“最近,你多去母妃那儿尽些孝心。”
“至于母亲那儿,我会让胡氏去侍候着。”
朱高锦交待了这两句话后,马氏先是僵了一下神情,不过,很快掩饰了过去。马氏回道:“依夫君您的意思。”
“夫君,您莫过于担心,有御医们的心治疗,父王定然会康复的。”马氏宽慰了话道。
“我心头有数。”
朱高锦嘴里这般说,实则他真的心烦气乱。
他不过是在女眷们面前,强行的装了些镇静。
打从太子病倒后,朱高锦白天照常去跟先生念书,但是,一旦下课后,朱高锦就会去太子的榻前守着。
可以说,好些个夜晚,朱高锦就是在亲爹的寝宫内,守夜是守得过于疲倦,在太子榻前是趴着睡着了。
那等孝子的模样,让人闻之佩服。
名气是涮出来了。
朱高锦整个人是瘦了几大圈。
连宏武帝都是劝慰了这个长孙好几回,让他多保重身体,莫让太子挂念。实则嘛,朱高锦纳头就拜了皇祖父的关爱,尔后,照样是兢兢业业的给亲爹守了夜,时时不忘记表一表身为人子的孝心。
八月十二日。
晚。
朱高锦在太子的寝宫内,是服侍着亲爹用完了养生的药膳。许是这些日子的调养有些功效,太子难得的神头不错。
“孤和高锦谈一谈,你等都退下。”
太子发话了,殿内侍候的小黄门和宫女依言行礼后,一一退下。
殿内,剩下来父子二人。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太子对于庶长子这些日子的一片孝心,那是真心受用的。人生在世,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儿子也足够聊以自夸了。
“父王,儿子不辛苦。”
朱高锦心头是真正的清楚着,他的父王若能好起来,他就是再辛苦一些,他也不在乎。
他担忧的,就是他的父王能痊愈吗?
“我这身体,自己最清楚……”太子感叹一句,想说些什么,最终,又是一声叹息。
“父王,您安心养病……”
“皇祖父吩咐了话,让任何人不得怠慢东宫。母妃又是慈爱的性子,整个东宫里的人都拧成了一根绳,大家都盼着父王您早日康复。”
大皇孙朱高锦的嘴里,就没有一点儿不好的消息。
太子听后,笑得开心。
不过,太子心中明白。这怕是长子不想在他跟前报忧。毕竟,他一个病人,还是需要多听听好消息。
八月十六日。
燕地、蓟城、燕王府。
燕王看完了秘报后,在沉思着。
良久后,燕王才将秘报递给了他的新谋士道衍和尚。
“大师,你认为留侯此举能否成功?”燕王知晓了,留侯刘孟文和蓝子诩二人在雍州的动作。包括这二人的详细进展。
“必败无疑。”
道衍肯定的回道。
“为何?”
燕王不确定的问道。
在燕王看来,留侯和蓝子诩这一对组合是配合的文武双全,又有宏武帝的支持。可以说,这地利、人和皆得。唯欠一点天时罢了。
“王爷,留侯此举不光是断了天下修道之士的前路,更是遗祸子孙。”道衍和尚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
“如何讲?”
燕王有些好奇的说道。
“锁仙气,斩龙脉。”道衍和尚回道:“两条不同的道。一个求仙,成就大自在。一个匡扶人道昌盛。从根本上,两条不同的道是水火不相容。”
“它们彼此之间相互抵消,相互磨灭的斗法,是天意使然?还是人心算计?都不重要了。但是,做为始作诵者的留侯,是一定要担负起责任的。”道衍和尚下了一个结论,说道:“贫僧敢断言,留侯死定了,他的子嗣后裔都恐难保全。”
这话从一个和尚嘴里吐出来,真是最恶毒的诅咒一般。
“就算留侯躲过这一劫,仙灵之气的慢慢耗尽,求长生之人,再难望见长生……”道衍和尚提了一个问题,说道:“王爷,您以为有多少世外高人,真的能与留侯相逢一笑泯恩仇?”
燕王听过完了道衍和尚的话后,无语了。
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断人长生之道,这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啊。
燕王这时候,颇是不解了。
留侯为何要做出如此不智之举呢?
事实上,若留侯知道了燕王的想法,他一定会大呼冤枉。留侯本人是没得选择。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早死,还有一搏的机会。
晚死,呵呵,也是死字一个。
说白了,太子降生的事情,留侯当年是参与人之一。在宏武帝的心中是挂了小本本在的。留侯想退出,也得看了宏武帝是同意不同意?
“大师的话,有些道理。”
燕王回了这么一个答案后,又道:“罢了,本王静观其变。”
道衍和尚一个佛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说道:“贫僧望王爷早做准备,此乃天赐良机,不可不用。”
燕王听了这话后,认真的打量了道衍和尚一回。然后,燕王摆摆手,说道:“大师一心为本王考虑,本王感激不尽。”
“但是,大师的好意,本王是心领。”燕王很明确的表示了他的态度。
燕王说道:“从公心上讲,太子是国之储君,是君,本王享亲王之爵,是臣。君臣有别,这一点,本王牢记于心。”
“从私心上说,太子是本王的长兄,长兄如父,本王从小到大都得到太子的关爱。本王有愧,不敢忤逆长兄。这一点,是本王的底线。”
燕王说完这话后,眼神是盯着道衍和尚,那神情甚是认真慎重的说道:“大师,还请您见谅了。”
道衍和尚拱手一礼,回道:“王爷,您的话,贫僧牢记于心。”
“贫僧不是想对京城那边做些什么事,而准备在燕地做些准备。以备将来而矣。”道衍和尚开口说道。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