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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太后赞了两声好字,说道:“你果然是个明事理的。”
“你且放心,哀家最信任的,自然还是你。至于新入宫的,且是借一借她们的肚子。等着孩子生下来,抱与你膝下养着,养熟了也就是你的孩子了。”
太后这话说得挺好听的。
可常贵妃是一个字儿也不信的。
特么太后真当常贵妃是傻子吗?
“谢谢姑母的赏识,往后,我自然全听姑母的吩咐。”
“将来得了一儿半女的,全是姑母的成全。”常贵妃这时候,话儿也是说得漂亮的。不过,心头却是冷了。
这一对心怀着各异心思的姑侄谈了约两刻钟后,常贵妃是告退了。
从寿康宫出来,常贵妃还是忍不住的心头凉意阵阵。
抬头望着天空,天空是碧空如洗,甚是干净啊。
只是这宫里的生活,却是锻炼了人的。常贵妃很清楚着,她啊,没退路了。因为,她的亲爹,那位白连教的教主大人已经失望了。
她名义上的母亲,实际上的姨母已经进宫来警告过了。
白莲教准备再把她的妹妹,以另外的名义送进宫来。想来,必然是顶着别家的名号儿,进宫来争宠了。
白莲教的势力,眼看着从她的身边要抽身了。
到时候,她还能靠谁?
就是因为没法子,常贵妃才会想着,靠向了皇贵妃胡氏。若不然……
若不然,真有法子,常贵妃岂会向胡氏低头?
毕竟,这头一低,常贵妃是觉得,她把自己的尊严也给踩下去了,在向胡氏求了饶一般。那心头的百般滋味,常贵妃是心头呕着的。
再是如何?
宫里的人,就得现实。
常贵妃心头堵得慌,也得在现实跟前低了头颅不是吗?
后宫之中,嫔妃们,以及太后呀,只要生活在宫中,以及依附着皇权的人们,都在围绕着宣惠帝进行了争宠。
这宠,就是争得帝王的注意。
以及未来的投资。
秋。
京城不平静。
这时候的燕地,蓟城同样不平静。
燕王府,前院。
朱瞻元在念书。
不过,在听着道衍和尚讲课后,又是普及了最近的蓟城内外一些要闻时,朱瞻元还真是听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道衍和尚乐意把这些事务讲一讲,也是为了开拓了燕王府世孙朱瞻元的眼界。
当然,这也是燕王的意思。
对于嫡长孙,燕王是真看重着。
正因为如此,朱瞻元的师傅,个个都是人才啊。
“稷下学宫的赵山长被捕一事,岂能善了?”朱瞻元听得道衍和尚的一则消息后,神色是有些激动的。
这个消息,让朱瞻元知道了,命运的轨迹真的又一次发生了重大的改变了。
不过,想一想,也能想明白一些东西。
这中间是有些因果必然的联系的。
“世孙,这事情有王爷镇着,注定翻不起浪花来。”道衍和尚是镇静的。藩王之所以称为王,那自然是有资格笑傲了这一州封地的。
“祖父大人在上,些许宵小确实不足为惧。”朱瞻元点头,表示同意了道衍的话。
“只是可惜了赵山长,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朱瞻元又是感叹了一句。
这话一出口,道衍和尚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世孙这话,在外面可不能提。若不然,必然要出了麻烦来。”道衍这话说得,够叼钻的。
稷下学宫的赵山长是何人?
为何道衍和尚会如此讲呢?
赵雍,稷下学宫的山长。
在燕地这一片地儿上,赵雍可谓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更是稷下学宫的山长。可谓是门生甚多,名望甚大。
当然,朱瞻元很清楚,这个赵雍的名声,就是被吹捧起来的。
实际上,这个赵雍才华是有,就是为人嘛,那品德不咋的。不过,这人是会装,所以,在燕这一片地方,混得叫一个风声水起。
在仕林之中,赵雍的名声更是值钱了。
当然,要说朱瞻元在意了赵雍,还是因为赵雍的一个身份。那便是赵雍是张赵氏的亲爹。张赵氏,就是朱瞻元二婶婶小张氏的亲娘。
没错,这位赵雍就是朱瞻元二叔的岳母大人的亲爹啊。
前一世,赵雍就是二叔的背后支持人之一。
燕地的文人会什么前一世,万般吹捧了二叔,让二叔前一世的太子之位是稳稳当当的?当然,若不是二叔自己前一世做死的话,二叔的太子之位还会继续的稳当下去。
就是因为在文人的圈子里,赵雍一直支持了外孙女婿朱高。
前一世,赵雍同样是老糊涂,那是屁股歪到了南边的京城宣惠帝身上。不过,前一世有二叔二婶婶,还有二婶婶娘家的张氏一族给赵雍这个赵山长开脱,祖父是饶了一回这个老货。
这一世,二婶婶娘倒霉了。赵山长自然没人拉拔了。
又或者说,没了有份量,能在祖父面前得力的说话人了。
赵雍倒台,朱瞻元是看得欢乐。
因为,前一世,这人没少给朱瞻元添了麻烦啊。
朱瞻元不是心胸特宽广的,看着仇人倒霉,分分舒爽的畅快啊。
“道衍师傅的担忧,过虑了。”朱瞻元抬头,目光非常认真的望着道衍和尚,说道:“文人的脊梁骨,一直是硬不过拿刀的武人。”
朱瞻元表示,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
文人再硬,也不过一个脑袋。
刀把子砍掉了的脑袋,一定不值钱了的。
“道衍师傅,我觉得,我更在意了一件事情。”话到这儿,朱瞻元指了指南边的京城方向,他说道:“削藩,对咱们燕王府的影响会有多大?”
这个才是朱瞻元关心的。
前一世的事情,归了前一世。
朱瞻元在意着,这一世的变化。
正因为,有一些东西已经改变了。朱瞻元自然不会用前一世的目光,去看待了这一世的事情。
“削藩啊……”
道衍和尚淡然的回道:“那是注定不会成功的。”
“当今的天子,犯了各位藩王的众怒。”
道衍和尚说了一个宣惠帝正在干的事情,最大的祸头。
“其实,要只是针对了某一个藩王,对于天子而言,不过小事。”道衍和尚见朱瞻元听得认真,便是解释关键,道:“只不过,所有的藩王合拢一起的势力,就不是目前的天子,能对付得了的。”
“众怒难犯吗?”
朱瞻元问了这么五字。
“众怒难犯。”
道衍和尚回了四字道。
“也许,不是众怒难犯。”朱瞻元望着道衍和尚,开口说了他的见解,他道:“天子只是太急了。一下子想削光了所有的藩镇,步子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