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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结了?一进门我就看出你们已经磨好刀,挖好坑,专等行凶,我此时孤身在此,寡不敌众,但要拉几个人垫背也容易得很。”
现场只有赵霁走神没听他们争吵,他的思绪被一个可怕的巧合霸占了,方才那诸天教青年说四天前的夜里曾看到飞头煞进入唐家堡,而他也恰恰是在同一天的半夜在神农庄后的树林看到那飘飞的人头。神农庄距离唐家堡约十里地,以那人头飘飞的速度看,来回得一个多时辰,青年在丑时发现飞头煞,自己当时昏迷醒来,差不多是在后半夜,时间也对得上。莫非那飞头煞先去了唐家堡,回来时正好被他撞见?
这念头在他心间突刺,即将撞破喉头时又被恐惧封印,唐家人和薛莲都心狠手辣,他这只小老鼠怎敢在狮群里插足。
孤惶中,他下意识看向三四丈外的商荣,内心深处,那个少年终是他唯一的依靠。
也许他的心念过于强烈,目光带上尖角,挑破了商荣攒聚的力,他尚未做同样联想,看着对面脖的赵霁,以为他只是习惯性胆怯,表面上用讥鄙不奈回应,暗地里却打算悄悄领他出去。可是时机不对,厅上的对峙突破界点,薛莲已然起身欲做困兽之斗,这一出手就预示着两大帮派正式敌对,武林必掀浩劫。
迫在眉睫的关头,一个人当仁不让挺身阻拦,他是仅有的立场适宜又有能力阻止干戈的人。
第11章少小相识之追凶
商荣见师父二度离座表态,便不能擅自走动,递眼色给赵霁,示意他快出去。然而小孩的好奇心压倒一切,赵霁怕归怕,仍想留下来观望事态发展,见商荣脸色不悦,就低下头不再自找没趣。商荣拿他没办法,也扭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陈抟已走到薛莲跟前,同时劝说她和唐幽:“二位的初衷都是查明真相,最好先从实证着手,目前公认的事实就是唐堡主死于蛊毒,薛掌教通蛊术,贫道建议唐门请她帮忙验看唐堡主的遗体,先弄清这蛊毒的来历,以便进一步破解凶案。”
玄真派居中调停,两家都不能不给面子,陈抟特别劝导薛莲:“薛掌堂,你是蓝教主的左膀右臂,更该珍重才是,依贫道看,此事多半存在误会,还请冷静处之。”
薛莲谢他好意,暂时按住气性,同意替唐门辨蛊。
看过唐震已经发黑的尸体和烧成蜂窝炭的心脏,她并未即时下结论,要求唐家人再领她去唐震日常起居的房间看看。
唐震的私宅是一座三进的大院落,统共二三十个房间,薛莲一间一间挨个查看,走到卢氏的卧室时,她的脚步明显放缓。
这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屋顶角落里看不到一根蛛丝,连床底下的地板都擦洗得光可鉴人。
薛莲夸奖:“好干净的屋子,请问谁住在这儿?”
唐家人说:“这是我们堡主夫人的卧室,妇道人家爱干净,是以比别处拾得好。”
“呵呵,恐怕未必。”
说出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薛莲不再前往他处查看,她返回灵堂,向唐幽等人宣称:“我已经知道唐堡主中了什么蛊,也找到了下蛊之人,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怕我揭了贵派的家丑,你们更要杀我灭口了。”
她有意诮讽,其实话已挑明,唐震就是被自家人杀害的。
在场的唐家人听了,人人自危,唐幽忍气道:“薛掌堂多虑了,你能帮我们找出凶手,我们只会感恩戴德,何况还有陈掌门等有头有脸的江湖豪杰在此,我们岂会不讲道理?”
陈抟又出来缓和局面,恳请薛莲明示。
薛莲说:“这下蛊之人十分明,若用常见的虫蛊、蛇蛊、花草蛊,便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唐堡主中的这种蛊很罕见,做起来非常麻烦,又对炼蛊者本身损耗极大,就是在我诸天教内也少有人使用。名字嘛,说出来你们男人多半会犯恶心。”
唐辛夷听她老是卖关子,着急追问:“什么名字,请您快说。”
薛莲笑道:“说给你这小孩子听也无妨,此蛊名为‘葵水蛊’,是用女人的葵水炼制的。”
唐辛夷继续问:“什么是葵水?”
随即听长辈们接连咳嗽,见他们个个神色讳莫如深,便知含义不好,只得住了口。
赵霁在女人堆里长大,伺候他的丫鬟都是妙龄少女,日常当着他也不怎么避嫌,所以他知道葵水就是女人的经血,凑到唐辛夷耳边悄悄告诉他。
可怜唐辛夷连经血是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懵懂地看着周围人。
陈抟请教薛莲:“那么这葵水蛊除了制作方法,还有其他特别之处吗?”
薛莲乐意为他详解:“自古只有女人能炼蛊,这葵水蛊更是只有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女人能炼。先从深山里捉一只大蠼螋,每天用自己的葵水和各种毒物喂养,连养八年才能成功,而且必须用二十五岁以下姑娘的葵水,超过这个年龄就没用了。
二十五减八等于十七,就是说想要炼蛊,最迟得从十七岁开始,这八年中不能怀孕,否则葵水中断,蠼螋饿死,一切都前功尽弃。试问有几个女子愿意牺牲八年去养一只蛊?虽然这八年也可以嫁人,但过门以后一直不生养,婆家也不会答应,再说,毒性可这种蛊比肩的蛊毒多得是,因此练的人少之又少。
假如选择炼制,必然是看重它稀少,下蛊后不易追查。
此蛊炼成以后,蠼螋会长到人的拇指大小,成为蛊母,蛊母在月圆之夜所产的卵就是蛊毒。细若砂砾,无色无味,放一点在耳朵里人就会中蛊,顷刻毙命,当时看不出异样,得等到七个时辰过后尸体才会慢慢发黑,显出中蛊的特征来。”
众人啧啧称奇,陈抟便替唐门求问:“那么薛掌堂是如何找到下蛊之人的?”
薛莲说:“目前我是靠推测来判断的,但有个法子能让这蛊毒带领我们去找凶手。”
她说到这儿也不再吊人胃口,请唐家人重新开棺,再问他们要来一口砂罐和一只刚成年的小公鸡。
众人见她将公鸡割喉处死塞入砂罐,放在死者头顶,又取出一些五颜六色的药粉撒在沾血的鸡毛上,然后点燃鸡毛放入棺内熏烤,只一会儿功夫,就见许多黑色的小虫子从唐震的鼻孔耳孔里爬出来,你追我赶地钻进砂罐。
观者无不惊奇,问这些是什么虫子。
薛莲不吭声,取出砂罐,用盖子封堵,还在边缝糊上泥浆,防止虫子跑出来,弄完才解释:“这些小蠼螋就是那蛊母的幼虫,是在尸体里孵化出来的,往后七天继续蚕噬内脏和骨髓,七日一满就会化为脓血。那下蛊之人也是运气不好,恰恰遇上我,换做其他人来即便认得是葵水蛊,也无法诱出蛊虫,更不可能靠蛊虫寻找凶手了。”
她让人架起火堆,将砂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