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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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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呢?”

苗素明白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无视赵霁,便配合地转了脸色,委屈巴巴说:“很要紧的事,跟我爹爹有关的。”

商荣以为是门派纷争,便不敢怠慢,三人再次出发,他刻意隔在赵霁苗素中间,因苗素是外人,不得要寒暄几句,闲聊中发问:“苗小姐,我刚才看你随手扔了身上的金饰,回去后家里人不会说你么?”

他看出苗素那么做并非行施舍,纯粹是为了好玩,很不赞同她这种奢靡浪的做法。

苗素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家的人都怕我,没人敢寻我不是。你不知道,我今年已经扔了十几样首饰,回头还打算把爹爹刚送我的金项圈也扔了。”

“为什么?”

“爹爹说我是女孩子,没资格继承家业,往后出了阁家里的产业就跟我不相干了,我若不趁着在家时使劲糟蹋,将来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商荣哭笑不得,只听赵霁凑过来数落:“真是个败家,往后糖心娶了你,只怕唐门都会变丐帮。”

苗素冷笑:“谁说我要嫁给唐辛夷了?他就是拿八抬大轿来抬我,我也不干!”

赵霁先为好友抱不平,听说苗素要悔婚,就想她不同唐辛夷成亲,就会转过来勾引商荣,不禁急嚷:“你们两家订了亲,你若反悔,天枢门就会颜面扫地!”

“我又不是天枢门的继承人,怕什么?”

他俩鼓动唇舌,准备大战三百回合,商荣头疼烦乱,顺手拧住赵霁耳朵。这时又一群流浪汉朝他们围拢,外貌比先时那伙更?人,满头满身癞疥脓疮,三分人气七分鬼相,一望便知患有无法治愈的脏病。

苗素以为他们也是来抢劫的,没好气地嚷:“本小姐此时心情不好,谁敢来讨打!?”

这些人瞪着黄红相间的眼睛,目光越过她落在两名少年身上,一个人指着商荣暴喊:“就是这小子!那日我在渡口见过他,就是他杀了羊胜!”

包围圈一下子缩小几周,一张张脸也更加凶神恶煞。

商荣确定对方只是平常流民,质问他们想干什么。

一个癞皮烂脸的老头儿上前照头吐出一口绿油油的脓谈,见商荣避过去,便努牙突嘴大骂:“都是你这小混蛋,断了我们的活路,如今我们没吃没住,眼看着只能等死,你拿什么来赔!”

赵霁见是个老糊涂,挺身斥谬:“老倌你别无理取闹,羊胜一直把难民当成牲口杀掉卖钱,那养济院就是个猪圈,他若不死,还会有更多人受害!”

老头儿也吐他一口唾沫,怒气和痰液一样取之不尽。

“我管他杀多少人,反正我在养济院住了两年都没事,你们一来就砸了我的饭碗!”

其余人也汹汹附和,指手画脚怒叱示威。

商荣回过神来,这些人患了脏病,不能当做货品出售,被羊胜养着撑门面,得以长期存活。

“你们只顾自己,就不管其他人死活吗?”

他愤怒质问,不相信人会这么自私。

回答他的是一声声恶毒咒骂。

“这年头,谁顾得了谁,我们只想混口饱饭吃,其他都跟我们不相干!”

“是啊,死得又不是我们的亲戚朋友,我们犯不着为他们出头!”

“我情愿每天吃得饱饱的,被送去农庄痛快挨刀,也不想活活饿死!”

“羊胜再坏也能养活我们,你行侠仗义,能管我们下半生的温饱吗?”

“他哪儿是行侠仗义啊,就是图捞虚名,自己得了好名声,拿我们当垫背。”

“管他什么君子坏蛋,能让我吃饱饭,我就认他做大善人!”

“就是,再来个羊胜我照样跟他,只要不杀到我头上,别的都见他娘的鬼去吧!”

………………………………

口沫飞溅,唇枪舌剑,直把商荣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商荣震惊、惶疑,不明白除暴安良怎换来千夫所指,替天行道反污作沽名干誉,这些人怎么能如此冷血,不懂是非,没有良知?

怒潮被这不可理喻的情景推上心坎,决堤的前一刻,广济的训教跃然于耳。

“离言说相,离名自相,离心缘相,便再不会为假相所惑了。”

双眼如洗,他看到“我执”这个魔王站在人群中冷笑,炫耀着手中愚昧可怜的棋子。

第54章山中岁月之闹剧

苗素没耐心观看这丑恶闹剧,怕被这些腌?货弄脏衣服,抓住商荣手腕说:“荣哥哥,跟我来。”

说罢脚尖顿地带着他飞上一旁的屋顶,赵霁匆忙追赶,踩着流民的脑袋跳到他们身旁。

“别让他们逃了!”

流民们砸碎街面上的石板,向他们投掷碎砖碎石,苗素右边袖口滑出一束金光,迎风张扬,散成一张金丝大网,当空挥扫,碎片尽数网络其中。

“还给你们。”

她网后跟着抛网,半空下起一场石头雨,砸得那些人呼喊连天。

看她乐得笑弯了腰,赵霁也想跟着喊痛快,有些皮糙肉厚的人兀自破口大骂,特别是一些倚老卖老的老头老太,满口“小娼妇”、“小婊、子”,根本不管对方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苗素恼怒,取出银闪闪的流云锁,锁链尾端系着一个胡桃大小的圆球,铜壳铅心,重约五两。她舞动锁链,朝地面挥去,铜球打在路边一棵成人小腿粗细的梧桐树树干上,树干咔嚓折断,树冠咯吱斜倒,将密集的人群一分为二。

扬尘遮眼,银光又起,流云锁横空飞过,光影编织成巨形镰刀状,铜球擦着十几个叫骂者的头皮飞过,再近一分就会把他们的脑袋打成碎瓜破罐。这些人吓得脚麻腿软,有的当场屎尿齐下,坐在秽物里呼爹喊娘。

苗素换上一个地瓜大的铜球,提在手里舞得虎虎生风,低头冷嗤道:“谁敢再骂一句,本小姐让他脑袋搬家。”

商荣正想劝她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远处响起铿锵的锣鸣,一道黄沙裹着十余匹骏马滚滚而来,是巡城的官兵。

领队的武官手持九节钢鞭,逮着近处的流民随手抽打,直着浓眉厉声呼喝:“节度使有令,城内流民必须在今天之内出城,违令者格杀勿论!”

手下士兵也依样画葫芦地打骂驱赶,流民抱头弓背哭喊逃窜,直如过街老鼠。

这定是官府为挽回近日恶化的治安所采取的举措,旨在保护城内居民的利益,却丝毫没为另一方着想。

粗暴武断的扫除后,街面上干净不少,路人街坊无不拍手叫好,从那发自内心的欢喜可见,他们是真把流民当成蝗虫蜣螂来憎恶。

商荣心里灌了铅液,将情绪压成一张易皱易碎的薄片,沉闷地走了一段路,忽然自言自语道:“原来官府和羊胜半斤八两,都不管难民死活。”

情绪褶皱里挤压出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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