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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师兄,谢师兄说得对,你不能跟唐堡主比武,快从后门下山,回家躲一躲吧。”
他们好像忘了商荣刚愎好斗的脾气,又不了解他和唐辛夷之间的恩怨,劝阻的话句句适得其反地起了鼓动作用。见商荣系上宝剑,扎好袖口裤腿,谢渊亭跺脚惊诧:“商师弟,你这是做什么?难道真要去大厅比武?”
商荣平心说道:“谢师兄你有所不知,唐辛夷不久前才在山下见过我,他执意与我较量,我若称病不出他定然知道我在装病,肯定又会说出难听的话来奚落,到时更加有损玄真派的颜面。不如我前去应战,打不过他是我学艺不,事后自会向师父请罪,若打得过,也会给唐门留些面子,不教他败得太惨便是。”
谢渊亭和王继恩知难而退,赵霁却不能坐视这最糟糕的情况,张开四肢堵住门口,苦脸哀求:“你别去好不好,糖心这三年跟着他三叔公勤修苦练,已是顶尖的暗器高手,万一伤了你可怎么得了?”
商荣神情自若道:“我刚跟他交过手,谁先受伤还不一定呢。”
赵霁脑袋晃如拨浪鼓,双腿乱弹土琵琶,脸上能拧出三斤苦瓜汁。
“他伤不了你那是最好,可你要是伤了他也不妙啊。”
商荣抱臂冷嗤:“怎么个不妙法?”
“他、他是唐门掌门,被玄真派的小徒弟打伤了,唐门能饶得了你?他们家大业大,人多势众,今后行走江湖随便使点绊子也够你受的。”
还算赵霁脑瓜灵便,找了个大公无私的借口,商荣挑不出毛病,生拉硬拽清除路障,影子轻晃来到大厅上,向陈抟躬身一拜:“师父,徒儿来了。”
他旋风似的刮进来,停顿时稳若磐石,飘舞的衣袂缓缓垂落,真像乘云而下的仙童。有人当场喝:“好俊的轻功,老夫也自愧不如啊。”
陈抟见这倔徒弟真个来了,暗中苦笑,只得随机而变,先命他向诸位宾客问好,而后沉定相告:“唐堡主有心抬举你,想在功夫上指点指点你,你若不怕出丑,可虚心向他请教。”
商荣瞄一眼倨傲旁顾的唐辛夷,冷笑如浮光掠影一闪而过,端肃答话:“贵客美意,徒儿求之不得,现在就请唐堡主指点一二。”
陈抟点点头,转而笑请唐辛夷:“那就有劳堡主心了。”
唐辛夷面子活儿也做得极好,微笑致意后济济彬彬起身走到商荣跟前,间隔不过两个时辰,相看两厌的冤家再度对峙,处境变化迫使他们藏好红眼黑脸,用风度礼仪修饰敌对,以假公济私的方式泄愤。
“商少侠,请。”
“唐堡主,请”
第64章终极复仇之决斗
夕阳明艳,晴云丽天,四面山色苍润欲滴,清风拂过碧荫婆娑,山花乱舞,端端一幅“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茂林美景,却被玄真观前的骚动抹上瑕玷。
唐门和玄真派都是术有专攻的武林大家,两派交集甚少,鲜有正式比斗。今日双方打擂,对阵者皆是众所瞩目的少年英秀,一场比试可预见未来二三十年的实力消长,因此观者无不见猎心喜,数十人围住半亩空地,眼睛擦得锃亮,关注程度不啻当年的武林盟主选拔会。
商荣和唐辛夷分立东西两方,间距三丈,擂场外设锣鼓一副,锣声一响,鼓点相随,待鼓声响过一千下,示为终了,届时若还未分出胜负就算平局。
开场后唐辛夷飞身后跃,他的强项是远程攻击的暗器,对方的兵器却必须近身作战,距离越远对他越有利,商荣也明白这点,不等他作动已先发制人。他来势极快,剑芒奔驰,登时劈下唐辛夷一截袖筒。唐辛夷退势不减,随手撒出一把无影针,寒气如盖,光怪烛天,商荣闪身躲过那片噬人的光影,翻飞的衣摆霎时被射成筛子。
唐辛夷手指快若飞天扫弦,接连发射铁橄榄、如意珠、飞蝗石,攻势如潮,风卷云涌,商荣不停歇地跳跃躲闪,眼看已被他拉开十丈远。
唐辛夷获取地利,刻不容缓地放出杀手锏,五道白光宛如彗星连珠冲出袖口,来势仿若鹰撮霆击,瞬间分散包围了商荣。
赵霁见他居然用上了“五鬼劫道”,目的明显不是单纯切磋,这独门暗器经多次改良,威力巨大,已稳稳占据唐门暗器谱首位,他自己也曾在信中写道:“易伤人命,不可轻用”,此刻拿来对付商荣,杀意一望而知。
他惧急交加,想冲入擂场阻止唐辛夷,那死人脸的唐潇倏地钻出来阻断前路,从速度动作不难判断,这人一早便盯上他,有如不散的阴魂,相机而动。
“你干什么?让开!”
赵霁粗声呵斥,拳头也跟着低吼。
唐潇嘴唇呆板开合,话音像迂夫子照本宣科,又僵又木。
“两派比武,非同儿戏,赵少侠若是技痒,在下愿意奉陪。”
赵霁不知他是否是照章办事,唐辛夷如此痛恨商荣,真是他始料未及,场上已接连上演好几出生死接壤的惊险场面,那五只飞盘神出鬼没地追着商荣四处飞奔,场外惊呼阵阵,各大高手纷纷设身处地分析情势,假设自己遭遇这邪门暗器该如何化解。
能得出破解方法的寥寥无几。
这是商荣第三次见识飞盘的威力,这玩意相比去年猎杀大黑熊时速度更快,角度转换更灵活,五鬼劫道,名副其实。唐辛夷初入山门就抬出绝招压人,明摆着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其实唐辛夷的心思比他想象的更凶狠,他依恋赵霁,中断联系的这半年里整日与苦雨孤灯为伴,此番聚首,再不能忍受商荣对他的欺压霸占,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残这绊脚石,把赵霁抢过来。见商荣凭借绝佳轻功屡屡躲过追击,又急躁地放出另外两只飞盘,这是他尚未在江湖上亮相的新杀技“七煞夺魂”。
七煞上阵,攻势密集了数倍,外界只听得风声呼号,人影光影乱做一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战况。这时连陈抟也坐不住了,知道唐辛夷这般逼杀,爱徒性命堪忧,正想出面叫停,商荣突然纵身冲出擂场,如舞鹤游天向玄真观内奔去。
众人以为他力战不敌,露怯出逃,心中已判定唐辛夷获胜。唐辛夷却志不在此,操控飞盘穷追猛进,观众们也跟随他移动,各施轻功高高低低蹦窜着进入玄真观。
唐辛夷跳上屋顶搜寻敌人,忽见商荣托着一只大铁锅飞檐而上,用木勺舀起锅里的液体泼洒飞盘,是金黄明亮的菜籽油。
其余人不明所以,唐辛夷却一惊非小,商荣此举表明他已看出暗器的弱点,这一反制,自己必败无疑。
他急忙召回飞盘,想改用别的暗器进攻,可惜终究晚了一步。
商荣泼完菜油,拿出插在腰带上的木柴,在油锅里沾了沾当做火把,举起火焰游龙戏珠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