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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攻,寡不敌众才伤成这样。
赵霁既心疼又生气,替它上完药,虎着脸训斥了半天,猴子垂头搭脑,吧嗒吧嗒直掉眼泪,看来羞愧知错了。
赵霁喂它吃了个馒头,趁商荣不在,去房梁上取药匣,可摸遍整根房梁,只摸到两手黑灰,那小小的玉匣不翼而飞了。
回来时门是锁着的,就算有贼,又怎会知道房梁上藏了东西?疑问在脑子里打了个滚,有了半生不熟的结论。
一定是商荣。
昨晚他瞧见我在房梁上放东西,以他的疑心病,事后多半会去查看,那玉匣上刻着我的名字,他一看就知道是糖心送的。
赵霁猜玉匣是被商荣拿走扔掉了,登时急得起火,这时商荣刚好从伙房回来,赵霁拉住他劈头就问:“你、你是不是拿了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我昨晚放在这梁上的白玉药匣。”
他不打自招,商荣又奇又疑:“原来你昨晚上梁是在藏东西啊,还骗我说是打老鼠。”
赵霁没功夫跟他磨,伸手道:“先不说这个,快把玉匣还给我。”
商荣压根没见过玉匣,拿什么还他,心里郁恼便语带愠怒,如此一来赵霁又误以为他在赌气,急道:“你先别顾着发火,那匣子很重要,我要还给别人的。”
他要婉拒唐辛夷,先得归还这所谓的定情之物,如今东西丢了,他怎不发慌?
殊不知这态度令商荣大是犯疑,立马揪出那匣子的来历。
“急成这样,那东西是唐辛夷送你的吧?你个两面派,昨天还在我跟前装老实,转身就窝藏赃物,又想把我当猴耍?”
语焉不详,加深嫌疑,赵霁跺脚道:“那不是赃物,你快还给我,不然就糟糕啦!”
商荣火冒三丈:“不是赃物你干嘛偷偷摸摸藏起来?说实话,姓唐的给你那玩意做什么用的?你是不是想当成传家宝供起来?”
赵霁豆腐掉进灰堆里,白惹一身脏。不是他不诚实,这原因解释不得,假如坦白唐辛夷对他有情,寄情于物约他夜会,事情更要一发不可拾。
“我没有,你别瞎想了,求求你把那匣子还给我吧,不然真会有大、麻烦。”
商荣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咬定自己是小偷,怒上加怒道:“我没见着什么鬼匣子,就算见着了,知道那是唐辛夷送你的,碰都不会碰一下。你跟姓唐的那么好,再去找他要一个呀,缠着我闹是什么意思!”
他气愤欲走,被赵霁拉住袖子,于是干脆地赏了他一巴掌。
“你、你又乱发脾气!”
“发脾气怎么了?总比你这颗不会开花的水仙,只会装蒜强!”
想到赵霁的百依百顺都是唬人的,背地里仍和唐辛夷眉来眼去私相授受,商荣气涌如山,他宁愿赵霁明里跟他使坏,也不能忍受被人当成傻子欺骗,惊涛怒浪一阵翻滚,双手左右开弓地抽上去。
赵霁挨了几下,见他没有停手的意思,被迫躲避,心中同样恼怒。
“你不高兴就说不高兴,昨晚何必装大度,亏我还在感谢你,结果你这么虚伪!”
恶言一出,心维护数月的和平就被打破了,师徒俩操起闲置已久的唇枪舌剑,专挑对方的痛处戳刺,竞相为误会添砖加瓦。
还算他俩顾及形势,争吵时都压着嗓子,狭小的房间也不便于动手,几个回合下来都觉不过瘾,要到观外去解决。出门发现观门口闹哄哄的,几个江湖客正口沫飞溅议论什么,谢渊亭也在场。
“商师弟,听说前面的林子出了怪事,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大敌当前,任何异动都不容忽视。商荣赵霁各自藏好情绪,跟随众人来到五里外的松树林,赵霁常打这里经过,今天觉得林子里好像突然少了点什么,随后反应过来。这林子长年栖息着一群猕猴,行人路过总能看到它们嬉闹追逐的踪影,此刻未见其影未闻其声,是不是近日山上人多,把它们吓跑了?
猴子们不曾迁移躲藏,它们仍在林子里,却不会动也不会叫了。
第一只死猴瘫在路边的岩石上,它的同伴很快接二连三出现在人们视野中,都以僵死的姿态。到了松林深处,满山遍地都是死猴,少说有七八十只,此间另有十几个武林人士,正三五成群查看情况。
赵霁喜欢猴子,冬天大雪封山,还时常背着苞米谷子前来投喂。这里有几只猴子常跟乐果儿打架,却对他十分友好,见了他就会拖家带口,叽叽喳喳跳出来打招呼,一朝惨死,直令他触目痛心。
他弯腰翻看一只死猴,猴尸上没有外伤,七窍里也不见淤血,看不出殴打中毒的迹象,若只是一两只,还可能是疾病暴毙,同一时间内群体灭亡可就说不通了。
商荣在人群中发现薛莲,她午饭后已告辞下山,想是途径此地,被怪异的惨景留住了。商荣心想她应该能看出原因,忙上前询问。
这回经多见广的女人犯了难,望着地上的死猴皱眉摇头:“我只能确定它们是中毒死的,至于是什么毒还看不出来。”
她掏出一个荔枝大的小金盒,里面爬着一只黑色的肉虫子,她说这叫“水晶蛊”,是专门用作鉴毒的,平时虫身呈透明状,会根据摄入的食物改变颜色。刚才她喂了它几滴死猴血,暗红的血液进入虫体后变成了黑色,说明猴血中含有剧毒。
“是什么人下的毒,他为何毒杀这些猴子?”
“兴许是试毒吧,这毒、药无色无味,毒发后也看不出异常,连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赵霁听完薛莲解说,悄悄将商荣叫到一边,目的当然不是继续吵架。
“凶手如果不是不灭宗那伙王八蛋,就肯定是上官遥,只有他才会起这种黑心。”
上官遥以下毒为乐,一贯残害无辜,商荣也首先想到他。这瘟神跑来峨眉山做客,还要杀生留念,实在可恨。
“我们带几只死猴回玄真观,待会儿纪天久回来就拿给他看,让他去审问上官遥。”
他俩协助众人将死猴堆积掩埋,留下两只,一人提了一只返回玄真观,先向陈抟禀报。陈抟虽认同上官遥嫌疑重大,但慎重起见,命弟子们不可胡乱揣测,等纪天久到场再行查勘。
纪天久昨日留在山下的客舍救治伤员,傍晚方回到玄真观,陈抟见他面色凝重,像有晦气临头,将死猴的事暂放一边,问他出了何事。
纪天久不愿当众言明,请他去书房面商。
上官遥和余人一块儿呆在大厅等候,他也是坐不住的人,转来转去走到门外,看见摆在廊下的死猴子,奇道:“呀,这里怎么有两只死猴儿?”
商荣赵霁一直暗中观察他,不能确定这是否是演戏,将计就计前去试探。
“上官大哥,你看这猴子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