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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前食客拥挤,想必味道不错,便提议早饭吃那个。
赵霁见商荣前去排队,也不跟去讨嫌,先找苗素算账。
“你这丫头好生狡猾,当面说不再招惹商荣,背地里还继续勾引,三、反四覆的,真想逼我跟你拼命?”
苗素冷笑:“我只说不想跟他玩儿了,没说和他断交,好花谁不爱,好肉谁不馋?荣哥哥长得那么标致,多看几眼也是享受,你没读过书,不懂什么叫秀色可餐,活色生香?”
她离谱太多,赵霁反而找不到切口驳斥,绷着酱瓜脸骂:“你一个女的怎么比男的还好色,丢不丢人啊?”
苗素反嗤:“谁规定女人不能好色了?那山阴公主的面首,则天皇帝的男妃是怎么来的?有钱有势,女人也可以玩男人。我警告你别跟我耍横,我是怕麻烦才懒得跟你抢,你要是真把我惹恼了,我就想方设法把荣哥哥搞到手,教你哭都哭不出来!”
威胁立见成效,赵霁粉条泡水软了九分,各种想法擦擦喉间便滚回去,最后不放心地嘟哝:“那你保证只准动眼不准动手,不然,我照样跟你拼命。”
苗素斜眼瞟视,好像只用余光就能碾死他。
“一个男人这么爱吃醋,难怪浑身酸臭味,荣哥哥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商荣担心赵霁找苗素麻烦,买到食物迅速折返,却见那两个对头正你来我往地说笑,乍看真如好朋友的光景。
商荣莫名其妙,怀疑小滑头又在打鬼算盘,防备地盯了他好几眼。殊不知他二人已达成共识,约定今后和平相处,苗素还应赵霁请求,配合他演这场和同戏,好哄商荣消气。
茶摊里没座位,他们跳上路边一棵粗壮的大榕树,坐上树干吃饭。商荣买了六个米?三个包子,自己留下两个米?一个包子,剩下的交给苗素,继续拿赵霁当透明。苗素分出一半给赵霁,开心地招呼他们快吃,赵霁有苦说不出,自作自受吃起这顿受气饭,不时小心瞅商荣脸色,盼他快快回心转意。
商荣性子冷,不喜缠绵私情,吃饭时谈起正事,听说苗素已知道风鹤轩的尸体腐坏,问她会不会是毒物所导。
苗素说:“中毒是一种可能,但其他原因也可能加快尸体腐烂。这几日天气并不太炎热,灵堂又搭在阴凉的地方,尸体还坏得这么快,排除毒物因素就只有一种原因了。”
这种原因就是冰冻。
冰冻能延长食物的保鲜期,可从冰窖里取出的瓜果如不尽快食用,很快会变质,尸体也一样,冰冻中会保持原样,一旦脱离低温环境,腐烂速度将比正常情况下快出好几倍。
商荣觉得这假设可能性很大。
“昨天你说风高畅是被风鹤轩引到湖边的,怀疑那是假的风鹤轩,如果尸体是被冰冻过的,那一切就更说得通了。风元驹杀死风鹤轩,将尸体冰冻藏匿,再让人假扮风鹤轩迷惑大众。最后那几天人们看到的风鹤轩都是假的,这个冒牌货杀死了服侍风鹤轩的仆婢灭口,接着追杀风高畅,又在湖边假装落水,真的尸体事先藏在湖中,以此完成掉包计。因为冰冻后的尸体会融化潮湿,选在湖中作案,刚好能掩盖痕迹。”
苗素点头赞许:“荣哥哥分析得很好,但这也只能说成假设,没有确凿证据。”
赵霁接嘴:“找到那个冒牌货人证物证不就都有了么?”
他巴望商荣回应,答话的只有苗素。
“这还用说?关键是上哪儿找人去?又不能把风元驹抓起来拷问,天知道那人是不是已经被他干掉了。”
她说完商荣才轻轻叹气,重整思路道:“我们抓罪犯就跟决斗一样,要做到知己知彼,不如来分析一下风元驹吧。苗小姐,风三爷在神冶门待了二十多年,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他多了解一些情况?”
苗素说:“我昨晚跟二叔聊了一夜,还陪他清理了火场,他坚信这几天风鹤轩卧病是风元驹操纵的假象,在这之前真正的风鹤轩就已遭了毒手,理由是第一天去探病时他用谎话试探风鹤轩,马上被风元驹打断,如果当时帘帐里的人真是风鹤轩,他会这么着急?”
赵霁说:“可我听太师父说,风鹤轩当时想出帐会客,是太师父主动劝住的。”
他这又是故意说蠢话钓商荣开口,苗素可怜他冷场受窘,再送他一个台阶。
“那叫欲擒故纵,他装病装成那样,客人怎好意思害他劳神?”
“那风鹤轩到底怎么死的?昨天初次验尸,从肚子里逼出很多水,难道真是被活活淹死的?”
“这个更好造假,找一截猪或者牛羊的肠子,用细竹管做两个小嘴,固定在肠子两端,一头塞进死人喉管,一头连着装满水的皮囊,使劲往里面挤水,不一会儿就把胃灌满了。这是古代的一种刑罚,流传很广,好多人都知道。”
苗素帮赵霁顺了好几次话,商荣都没搭理,自觉仁至义尽,不再陪他唱戏拉低办事效率,问商荣。
“荣哥哥,我二叔仔细回忆过最近神冶门的大小事件,都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你也帮忙想想,你们到这儿以后有什么特别的见闻吗?”
商荣早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总结道:“说到见闻,最特别的就是那晚看到风夫人的祠堂,我还从没听说过给妻子立祠祭祀的,风夫人的塑像也很致,听风二少爷说,是风元驹亲手塑造的,和他母亲很像。”
赵霁锲而不舍,?颜直上,抢着说:“风元驹和风夫人通奸,给自己的姘头塑像当然用心啦。”
他热情得如一碗滚烫的浓汤,全泼在雪地上,没冒一个泡。
苗素为他的不识时务无声笑叹,又替商荣打圆场。
“风元驹擅长泥塑雕刻这个我也知道,还有别的事令你印象深刻吗?”
商荣目不斜视地看着她:“另外的,就只有刚来的那天,我在半路上拦下一辆受惊的马车,救了神冶门的老仆马叔,当时他驾着驴车回庄,差点和那马车相撞。翻车后车上掉落很多白色的大蜡烛,几乎把驿道塞断了,那个画面我记得很清楚。”
“马叔?是昨天在树林里请我们吃烤鱼山药的马秋阳吗?”
“对,昨天听你说他是曾经的武林名宿,我还想听你讲讲他的事迹呢。”
“我只知道一点,那老爷子年轻时也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干过不少大事,昨天遇见他,晚上我就问了问二叔。二叔说四十年前马秋阳遭人暗算差点丧命,是神冶门的前代门主救了他,还冒险把他藏在庄里,直到他联合帮手复仇成功。从那以后他就退隐归附神冶门。前代门主本欲待为上宾,他坚决不从,只求做个干粗活的杂役,平时连庄门都不进,一直住在庄后的茅草屋里。”
“他是被仇家害成聋哑人的?”
“不不,这点你们绝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