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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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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的歹人,郭荣命他们退下,向陈抟苦笑:“师兄,事出有因,你我犯不着为此伤和气啊。”

陈抟怒火焚心,以往固若金汤的宽容忍让都成危墙,从中掉落的碎石砖块首先砸痛了自己。

“你、你怎敢行此卑劣之举?”

听他声音发颤,郭荣不敢等闲视之,担心旁人听见这尴尬事,凑近低语:“师兄,你莫急,这事传出去有损蓝教主清名,还请理智处之。”

陈抟依言压低音量,怨愤分毫未减。

“你既知会污损他的名誉,为何还要……还要折辱他?”

“小弟若存了这丧天良的心思,好教五马分尸,师兄你不知道,适才你们迟迟不归,蓝教主眼看性命不保,小弟不得已才…才出此下策,这事有赵霁作证,你可问他我是好心还是歹意。”

郭荣扭头冲赵霁招手,将惶恐的少年招到跟前。

“霁儿,你把我刚到这里时蓝教主的情况都说给你太师父听听。”

赵霁被陈抟黑面判官的神态吓坏,生怕他和郭荣拼命,心乔意怯地替后者辩白:“我们等了很久都不见您回来,蓝教主心跳脉搏都摸不到了,气息也快绝,委实想不出别的办法,郭太师叔才……不然这会儿您只能给蓝教主尸了。”

陈抟无言以对,衣袖瑟瑟抖动,几乎捏碎拳头。

郭荣亦是自律严谨之人,时时要求自身据义履方,君子不夺人所爱,他又一向敬重陈抟,这回伤了他的心,不禁愧怜参半,再次诚恳致歉:“小弟也知此举有亏道义,等蓝教主醒后必竭诚告罪,若他不肯饶恕,我愿听凭发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抟从他的话里觉出一丝有恃无恐来,顿时被莫可名状的悲凉扇了无数的耳光。先时他挣扎着不肯侵犯蓝奉蝶,固然出于怜惜尊重,也因为深深明白他没那个资格,不管发心多么良善,感情多么浓厚,都不可能被对方接纳。而郭荣不同,他紧紧攥着蓝奉蝶心,在他的世界畅行无阻,来去自如,救人一事天经地义该他来做,自己跋山涉水赴汤蹈火一场,都是多余的闹剧。

紧绷的沉寂持续良久,军士中走出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来到郭荣身边谨慎低语:“殿下,微臣有要事禀报。”

郭荣一看,此人是深得他信任的太子洗马王朴,日前留在开封替他处理政务,突然追来苗疆定然携带重大讯息。

王朴正是日夜兼程从开封赶来送信的,因十万火急,不惜冒险深入苗疆寻找主公,昨日与赵匡胤相遇,才得以把一句关乎天下局势的话带到郭荣耳旁。

“陛下病危,请您速归。”

郭威缠绵病榻已有些时日,但病情恶化之快出乎意料,郭荣虽是太子,却并非郭威亲生,朝中颇有臣僚指摘其名不正言不顺,不堪继任大统。倘若有人趁父皇宾天之际生变,那大周江山势必分崩离析。

他决定即刻返程,这一做法再次激怒陈抟,扯住他的衣袖质问:“蓝教主还未醒来,你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便要走么?”

郭荣不能据实说明,急迫无奈道:“京城出现重大变故,我必须马上赶回去,势关社稷安定百姓安危,请师兄体谅。”

陈抟斥道:“你、你心里只有皇帝梦,把别人的真情置于何处?”

宏图伟愿前,儿女私情不过微尘,郭荣甚至有些埋怨师兄不明事理,苦叹:“师兄是求大道的人,怎会分不出轻重缓急,小弟为天下计,不敢罔顾私心。来日自会向蓝教主呈书请罪,今日暂且别过,请多保重。”

他带领属下匆匆而去,临行前瞥了商荣一眼,方才看他出招已认出是玄真派弟子,心想可能就是赵霁的师父,可惜时间紧迫,已无暇见礼。

赵霁还想跟赵匡胤说几句话,跟去送行,对他说:“大哥,京娘姐姐失踪了你知道么?”

赵匡胤说:“你京娘姐姐现在开封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赵霁惊讶,追问中赵匡胤言辞闪躲,似有愧色,含糊道:“日后你见到她自会明白,贤弟,莫要忘记当初结义的誓言,若遇难处定要来开封找我。”

郭荣听了这话也回头微笑:“霁儿,你大师兄慕容延钊如今已做了我大周的铁骑都虞候,你习武多年也当学以致用,大丈夫志在千里,将来出山可到周国效力。”

赵匡胤也说:“太子殿下雄才大略,乃救世明君,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英雄择主而侍,贤弟切莫错过机会。

赵霁听得信心勃勃,喜道:“我师父也想兴王定霸干一番大事,等这次苗疆的祸乱平息,我就让他跟我一块儿去开封。”

分别时郭荣嘱咐:“不知诸天教的内乱严重到什么程度了,你回去转告蓝教主,让他多加小心,若事态难以拾,可先到周国暂避,我料理完朝中事宜当助他平定叛乱。”

赵霁走后王朴向郭荣进言:“诸天教在苗疆很有影响力,各部族的土司都对其尊奉有加,殿下既与他们的掌教交好,何不请他代为说服楚地周边蛮夷,使其同周行逢断交?”

郭荣来时原有此意,可如今无论如何开不了这个口,否则真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命王朴勿再议论此事,另派人去与那些涉事土司谈判。

赵霁回到山岗,陈抟已为穆天池解穴,他这才知道商荣带来的那些苗人都是诸天教教徒,昨日他们与不灭宗的歹徒在林中厮杀,商荣路过撞见,英勇地助其杀退敌人,他怕其中也有母亲的仇家,故而蒙脸相见,直到此刻也不敢解下布条。

穆天池当着教徒们的面终以蓝奉蝶的名誉为重,忍住气不与玄真派诸人公开计较,打算等蓝奉蝶醒来再听他示下。

他和陈抟两个痴心汉饱受打击,心力交瘁,一时都不愿面对心上人,一个坐在大树下黯然伤神,一个立在崖石上对月生悲,那些教徒四处站岗放哨,反倒是商荣赵霁呆在神庙里看护仍在昏睡的蓝奉蝶。

见陈抟离得老远,商荣用手肘撞了撞想打瞌睡的赵霁,小声问:“师父刚才是在吃郭太师叔的醋吧?”

他能在这方面开窍,真真稀奇,赵霁哂笑:“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商荣啧嘴:“是你跟我说师父喜欢蓝奉蝶,蓝奉蝶又喜欢郭太师叔,刚才师父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我还从没见他跟自己人发过那么大火呢,郭太师叔对蓝奉蝶做了什么啊?那交合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师父和穆天池都不敢做,见郭太师叔做了又都那么生气?”

赵霁嘴硬装傻:“我也不知道,郭太师叔做的时候把我赶到门外去了,我没瞧见他到底在干什么。”

商荣见蓝奉蝶好好的,不伤不病,就想那交合估计不是啥了不得的有害行为,很不理解陈抟的表现,不由得嘀咕:“师父这次真有点自讨苦吃了,早劝他用现成的方法救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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