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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壮,刚被擒时还试图反抗,这会儿中了蛊王的迷幻术,神志溃散,眼眶翻白,呆滞地张着嘴,唾液顺着嘴角流到胸前,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活尸。
这是游不返第二次亲眼目睹蛊王施展该邪术,他粉碎了少年的原有意识,之后会将自我意识灌注到这具身体里,借此实现重生。
游不返还知道,在他目击前蛊王就用这法子“重生”了无数次,他跳出了阎罗王的花名册,驾轻就熟地与死神捉迷藏,因为不挑剔重生载体,也就谈不上爱惜这些宿主的身体,弄坏了马上再换一个,比如这回的少女驱壳,断手断脚,伤口化脓长蛆他只当成即将抛弃的破衣衫满不在乎。
受其影响,游不返也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虽然蛊王绝不会把这秘密传给其他人,可有人承诺会教他,那人是这邪术的缔造者,蛊王正是从他那儿学会重生的。
气旋激荡,风声飒飒,那人来了。
“王福,你又在换驱壳呀。”
一袭红衣飘然入内,灯火惊颤,石壁鬼影闪动,阴气更浓了。
蛊王明知“王福”是自己的本名,可听着甚是陌生,见她略显茫然,赤云法师笑道:“早就警告过你这重生术不可滥用,每用一次就会折损部分记忆,迟早变成行尸走肉。”
蛊王笑道:“不会的,大事我都用笔记记录在册,看一看就明白了,小事么,忘了也就忘了。你从锦屏山来的吧,找到金丹了吗?”
赤云法师微带冷笑,叹息道:“诸天教的人花了半个月解剖巨蛇,把它的肠子刨得底朝天也没找到所谓的金丹,我早怀疑传说不可信,你还跟我拍胸脯担保,到头来弄到损兵折将,这场仗打得太失败了。”
蛊王见他表露不满,也很来气。
“都怨你婆婆妈妈,早杀了玄真派的人不就完事了。连累我也功亏一篑,三十几年的心血全打了水漂。”
赤云法师不动声色地瞟了游不返一眼,调转话题:“先不说这个,我让你办的事,你没搞砸吧?”
“你是说给姓商的小子下蛊那事?哼,我亲自出马能不妥当吗,要说那蛊还真难下,既要有效果又不能伤他性命还要使其发现不了,也只有我办得到了。”
蛊王得意地扭了扭腰,断臂处落出一条肥蛆,她敷在伤口上的麻药也开始失效,疼痛一点点漫上来,得快点转换身体,对赤云说:“你先等会儿,我重生以后再与你从长计议。”
却听赤云冷哼道:“我看没那个必要了。”
蛊王头顶划过一道弯月,那少年人头落地,颈项喷出血柱,淋湿了洞顶。她意识到赤云法师这是要卸磨杀驴,惊骇打量提刀狞笑的游不返,高呼:“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敢帮别人算计我!”
赤云法师走到游不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嘲谩地俯视瞠目结舌的失败者。
“游不返原本就是我派到你身边的眼线,他是我的徒弟,绰号‘刚鬣’。”
真正的危险迫在眉睫,蛊王预感自己今日逃不出死神的爪牙,颤抖着央求:“你师父黄巢和我交情不浅,看在他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
赤云法师弯腰,视线慢慢降到与对方平行的高度,好似观察老鼠的大猫。
“交情不浅?那你应该知道,他最不能容忍蠢笨无用的废物,三十多年前你就曾一败涂地,那时我已经放了你一马,这次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求饶?”
蛊王多次重生已失去最初大部分记忆,全靠笔记弥补,缺少感官辅助,听到看到以前接触过的语气影像,脑子也无法产生反应,因而近年与赤云法师打交道时都未发觉异常。此刻听到这席话,方才恍然大悟,惊叫:“是你!”
这一喊直接唤来魔鬼,当场施以可怕的咒语。栖息在她断肢上的蛆虫急速长大,条条膨胀成蟒蛇大小,饥狂吞噬她的身躯,其中一条直接咬中她的头顶,布满吸盘的柔软口腔蠕动着将她吸进去,先是额头,再到眼睛、鼻子。她魄散魂飞,竭力扭动反抗,但根本阻止不了猎食者的瓜分,最后绝望咒骂:“你这吃人的反贼……迟早…迟早不得好死……”
游不返见蛊王突然没命地挣扎,好像被无形的怪物绞缠,口鼻偾张,不久痉挛倒地,骂斥着断绝呼吸。
这死法无疑中了惑心术,师父处置废品总是毫不手软,这点很对他胃口。
赤云法师杀死蛊王,如同给烦躁的情绪做了次大扫除,登时清爽不少。寻找长生妙药的计划落空了,但也不是全无获,赵霁那小子的“炽天诀”进步神速,商荣也比以前加倍成长了,两颗果实长势都不错,接下来再给他们施施肥便可早日采摘。
游不返见他递来一块乌黑的铁片,双手接过,问:“这是什么?”
听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九州令”,他有些狐疑:“这看起来就是块普通铁片,里面真藏着宝藏的秘密?”
赤云法师微笑:“是真是假你别管,带着它去河洛找你‘猴师兄’,他会教你怎么做。”
微亮的洞穴火光大振,腾腾烈焰极力清洗一个野心家遗留的罪孽,然而另一桩更大的阴谋由此诞生,吸取黑夜的力量,迈开了侵略步伐。
第136章重出江湖之拐骗
商荣赵霁跟随陈抟日夜兼程赶回峨眉,离开两个多月,家中百废待兴,屋子里积灰长霉不算什么,真让商荣火大的是他辛辛苦苦种植的花田久未打理,旱的旱,涝的涝,死了一大片,剩下的杂草丛生,基本荒芜了。乐果儿也因无人照管,饿得骨瘦如柴,见了他俩眼泪汪汪,狼吞虎咽吃着他们给的馒头,恨不得连手指一块儿啃掉。
他临走前拜托九师弟甘钰宁和小师弟朴锐帮忙养护花田,照顾乐果儿,以如今的现状看这俩小子压根没管事,莫说认真负责,连起码的敷衍都没做到。
商荣以为甘、朴二人小少爷出生,四体不勤又缺乏责任心,回家摔了包袱就去找他们算账。赵霁觉得不妥,追着劝其冷静。
“甘师叔和朴师叔又不是你雇的长工,平时跟你也不见得有多亲,帮你是情分,不帮也没多大错处,你这样急赤白脸去问责,闹将起来长辈们兴许还会说你不对。”
商荣人情世故上习惯一根筋,远不如赵霁圆滑,听了这话更生气。
“做人信义第一,当初他们答应得好好的,现在言而无信,难道不该挨骂?幸亏乐果儿自己会找食吃,否则也活活饿死了!”
赵霁摊手:“当初你也没说会离开这么久啊,我早说他们靠不住,两个人年纪比我还小,在家从没干过重活儿,会勤劳认真地帮你种田才是怪事。”
“你少放马后炮了!早知道你怎不留下来,非要缠着我一块儿去!”
“又拿我撒气,这次没我你都死好几遍了。我说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