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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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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不奢望他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语气软到这份上,已很知足了。紧紧抱住他,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哽咽乞求:“荣哥哥,我能够相依为命的人只有你了,你千万别离开我,要是连你也不要我,我就真成了黄连树下一棵草,从头苦到脚了。”

他三分夸张,七分真情,上千个日夜的亲密相伴,商荣就是他赖以生存的养分,没有他,他将是沙漠里漂泊的驼队,不知夜宿何方。

商荣是被他捂暖了的石头,再经他泪水一浸,裂开缝隙渗出软滑的温泉,抱着他拍拍背心。

“只要你听话,不惹我心烦生气,我就会一直照顾你。”

“我听我听!”

赵霁赶紧保证:“从今往后我只听你一个人的,你就是指鹿为马,指?为白我也说你对!”

商荣嗔怪:“你这是讽刺我吗?我看你就是老天爷派来祸害我的,专门跟我做对!”

赵霁腮边还挂着泪珠,已恢复小流氓嘴脸,搂着他的脖子娇嚷:“哪有啊,分明是一物降一物,你才是上天派来伏我的,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月老给你我系的不是红绳,是粗铁链,几辈子都挣不断。”

他伤心乐果儿之死,急需慰藉温暖,撒娇到一定程度便索爱求欢,搂抱着与商荣接吻。商荣被他的可怜相软化,放下烦扰俯就,二人浓情蜜意渐入佳境,赵霁顺势将商荣压倒在床上,一只手刚探入他的衣领,紧锁的房门轰然破裂。

唐辛夷好似一团火焰扑入房内,声动屋宇地怒斥:“你们在做什么!”

赵霁慌乱窘促,急忙跳起来,揉一揉发烫的脸遮羞。

“糖、糖心,你来啦。”

唐辛夷脸上的筋肉微微抽搐,仿佛地震中濒临崩溃的房屋,再次厉声喝问:“你刚刚跟他做了什么!?”

被“捉奸在床”,赵霁也没什么可掩饰的了,早就想跟他说明,索性趁便打开天窗,挠挠头再抓抓脸,傻笑。

“那个……糖心啊,我、我跟商荣…我们已经好上很长一段时间了…本来前些时候就想告诉你,可老有事耽搁……”

商荣见赵霁如实承认他俩的关系,猜疑消去大半。唐辛夷呆若木鸡,比接到朝廷的赐死令还惊骇,猛地暴跳如雷,一把揪住赵霁衣襟,裂嗓狂嚎:“你和他好上了?那前晚为何对我做那种事!?”

赵霁连吓带惊,愣道:“前晚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呀?”

唐辛夷以为他在装傻,双手拽紧摇晃:“我说的是上次婚礼前的那天晚上,那晚和我欢好的人不就是你吗?”

突如一阵飓风袭到,三人的心境骤然飞沙走石,赵霁呆怔片刻,使劲推开他,跳脚急道:“你在说什么呀!我几时对你做过那种事!?”

唐辛夷悲愤不已:“那晚你突然来到我房中,话也没说两句就对我又亲又抱,然后、然后……事后我抓住你的手不让你走,你还对我说‘今夕定情,永不相负’,当时山盟海誓,转身就不认账了吗!”

“我没有!”

赵霁头顶像遭几十支狼牙棒同时重锤,满眼金星,满脑烂浆,耳中突然刺入商荣冰冷的询问:“他什么时候到你房里去的?”

唐辛夷凿凿言道:“具体时间不清楚,差不多是子时前后!”

狼牙棒汇聚成陨石,砸得赵霁魂丧神夺,那晚他为赴唐潇约会,子时前离开客栈,这下如何自证?

他战战兢兢转身望向商荣,那人脸泛青霜,目光撞上去也触之成冰。

“商荣,我没有……”

他急迫迎上去,接待他的是刚硬的拳头。倒地的一刻委屈和恐惧左右开弓劈砍,他毫无招架之力,唯有失声痛哭。

“商荣,我真没做那种事!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再次扑过去抱腿,胸口钝痛,身子飞出撞碎柜子。

“你这个骗子!”

商荣的嗓门比唐辛夷更惊人,恨怒只多不少。

非是他轻信,那晚赵霁的行为本生多有可疑,久久不归,回来后还特地用雪水洗浴才肯上床,怎么想都像行了暗度陈仓之事,难怪昨日刑场上唐巍揭穿唐辛夷丑事,这小子会和他慌张对视,原来自身就是丑闻主角之一。

赵霁蹴鞠般反弹回来,拼命向他爬跪哭喊,哭声如同火焰烧烤商荣的心,尖锐的疼痛迅速繁殖、扩散、蔓延,再不摆脱这伤人的局面,他定会发疯。

这时理智已离他而去,当赵霁试图抱住他时,他又是当胸一踹,踢得他洞穿两重墙壁摔到了院子里。

唐辛夷不如他刚烈决绝,见状难心疼,慌忙跑出去看视。

赵霁被商荣踹断一根肋骨,同时震伤肺叶,已连吐好几口血。可是神上的疼痛压住了**的痛楚,他推开唐辛夷奔跑回屋,见一道白影破瓦飞出,毫不犹豫纵身追赶,边跑边嘶声呼唤。

内外伤交攻,气息紊乱,越着急越难提升速度,追到唐家堡外,但见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万物纯白,唯独寻不到他要找的那一片。

“商荣!”

一声惨嚎混合鲜血自口中喷出,似一条赤练飞向远方,之后轻飘飘落入雪地,宛若断裂的红绳。

商荣昏蒙蒙跑出唐家堡,脑子和周围景物一样空茫,逞着一股怒气狂奔上百里,神志恢复清醒,步伐渐渐放缓,内心时而死寂如冰,时而混沌未开,胸腹凝结出巨大的块垒,逼迫他望空怒哮。

“赵霁,你就是个骗子!”

喊声一出,千山万谷都在回应,似乎在嘲笑他的后知后觉。

接着世界恢复宁静,像一本没人翻得动的沉重古书,他则是一只被压扁的蠹虫,身体烙在了最荒诞的一页。

这个混账东西,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

不断听信谎话的他也蠢得离谱,都只为中了情念的迷药。

什么情啊爱的,当真是最害人的累赘,他原是波澜不兴的井水,偏生经不住孽缘投石问路,落得自乱方寸,自投迷津。果不其然,那貌似美好的情感刚结出蓓蕾,还未给他时间好好端详,就如昙花凋谢了……

谢就谢吧,他的人生是苍松翠柏,顶天立地,不是娇柔女萝,需要牵着人的衣裳过活。就把这一连串的欺骗和背叛当做教训,割断那些无益的羁绊,从此做深山野谷里的奔泉,自由自在做无情游。

这么一想,顿觉疾风迅雨冲尽满眼迷沙,打起神寻找接下来的路。

先找到娘,和她一道报了外公的仇再想下一步。

天色昏黑,赶去益州大概就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了,他来到前方小镇,入住一家僻静客栈。这场打击似潮水忽起忽落,再坚固的木筏也不能立即靠岸,他与消沉、苦闷斗争了一天一夜后,第三天早上才彻底振作,背起行囊向益州城走去。

明日就是武林盟会,此时城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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