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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匹配的?这在平民百姓很难,在国君不就是一道圣旨的事嘛。”
他说完好处,调转头说易处。
“陶公子神功盖世,当今武林算不上第一也能排进前三,对付几个契丹武士好比牛刀杀鸡,狮子搏兔,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晚辈真心报答贵府对我和商荣的恩惠,想替陶公子寻一门尽善尽美的好姻缘,是以不避打骂前来献计,不求您消气原谅我们,只盼您认真考虑,别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他的口才若用在干大事上,也是苏秦张仪一流。薛云明务实,静心思筹:“听起来好像是笔一本万利的买卖,三春年纪已然不小,眼光又挑剔,靠我亲力亲为去找,几时能寻到她中意的男子?借助郭荣的权势办理就易如反掌了。”
两天后母子俩跟随赵霁来到晋州前线,赵霁在接到调令的当天便向郭荣上奏淮恨避难失踪一事,郭荣派将官接替高平防务,同时差人查找淮恨下落。
淮恨的身份作废,商荣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便改装成赵霁的亲随,用纱布缠住脸孔,到了军营都待在营帐内,不与外人接触。
赵霁抵达周军大营,即刻去王帐面见郭荣,至此方知那三个契丹胡将远不似他设想的那般简单。
周军从战场上夺回了十几具被三胡杀害的将士尸体,这些死难者身上未见致命外伤,但被戳刺的伤口中都扩散出黑色的斑块,覆盖面积是伤口的数十倍,伤者为黑斑的剧毒侵蚀,于痛苦挣扎中死去。
赵霁观看了几具死尸,想起十二岁那年在襄阳的见闻,入夜后悄悄引商荣去停尸的帐篷查验。
“没错,这很像‘血煞功’,当初苗之北被提婆湿戳伤大腿,就是这么个死法。”
血煞功靠吃幼童心肝获取功力,练成后刀枪不入,指掌产生剧毒,破皮即死,时隔多年再回忆那场动魄惊心的大战,商荣的手心仍微微冒汗,登时反对赵霁先前的建议。
“‘血煞功’太危险了,不能让陶姑娘冒这个风险。”
赵霁不住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看了这些人的死状我就没敢向陛下提陶三春,咱们可不能好心办坏事。”
商荣笑道:“我还以为你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启奏了,以你的毛躁性子还能做到谨慎持重,可算长进了。”
物以稀为贵,别人赞不绝口顶不上他一句表扬。
赵霁得意地拿额头蹭了蹭他的肩膀,狗腿道:“我这就去跟薛云说,让他们明日打道回家。”
薛云离开诸天教多年,嘴上声称不再涉足相关事务,心里始终未忘本,得知“血煞功”出现,反而领着陶三春赶来查看。
他在十几具尸首中来回比对观察,得出与商赵二人相同的结论。
“这的确是诸天教的禁术‘血煞功’,看这些死者身上的黑斑大小,修炼者的功力已到了四五层,每个人少说吃了五百颗人心。”
当年紧那奴和提婆湿两个叛徒偷盗《血煞经》出逃,五年前提婆湿在襄阳落网,被穆天池带回总坛处以极刑。他的哥哥紧那奴下落不明,这三个练邪功的契丹武士会不会与他有瓜葛?
商荣向薛云介绍:“我和赵霁曾亲眼见过‘血煞功’的威力,被擦破一点皮也会丧命,而且修炼者如同金刚护体,除非找到死门,否则任凭什么神兵利器都杀不进去,确是厉害无比。”
赵霁跟着有板有眼叙述了当年与提婆湿的大战经历,说到惊险处暗中惊叹自身命大福大。
诸天教十大邪功,每一样都是夺命利器,薛云不愿儿子冒险,对她说:“三春,那‘血煞功’伤人即死,极难对付,咱们不是周国人,又与那郭荣没交情,犯不着为他卖命。这买卖不做也罢,天亮就动身回琅琊吧。”
陶三春受了商荣愚弄,闷气未除,暂时还不愿谈婚事,本着孝道才顺从薛云的意思来到周营,可是眼前这桩事改变了她的想法。
“二娘,再了不起的邪功也比不上我家的‘天照经’厉害,爹爹在世时是天下第一的高手,终生无一败绩。如今我的‘天照经’也已练到了第九重,平时没机会施展,而今遇上这‘血煞功’,正好拿来检验功力。”
那三人听了都劝她别冒险,赵霁连比带划说:“‘血煞功’的凶险之处不在力道,在毒性。哪怕有一丁点伤口,毒素也会蔓延到全身,还无药可解。”
陶三春继承了父亲的尚武神,别人越说得可怕,越激起她的斗志,固执道:“我自幼勤苦练功就为应敌,如果不能学以致用,那还不如不练。”
她这说法倒跟楚霸王“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的论调相似。
旁人再劝,竟渐渐惹恼她,当即要去晋州城找那三个胡将比武。
薛云苦恼无奈,向商荣赵霁感叹:“这孩子跟他爹一个脾气,一旦下定决心,任是东南西北风都刮不动。也罢,就让她试试吧,万一出了岔子,大不了我把这条命赔给他们陶家便是。”
次日,郭荣与众将召开作战会议,赵霁趁机举荐陶三春为先锋,郭荣传旨召见,听音辩貌发现是个大姑娘。
看到陶三春以男子的举止口气行礼自介,在场人无不失惊打怪,一个粗鲁轻浮的将官笑问赵霁:“赵将军,你向陛下举荐江湖好汉,怎么先把好汉家的小娘子领来了。”
自以为是的风趣立刻招致苦头,陶三春随手劈出一掌,将那人隔空震飞,身上三寸厚的铠甲碎成鳞片,衣裤全化褴褛,须发尽数脱落,像汤锅里捞出来的褪毛鸡,又似新剃度的丑和尚,伤势不算严重,但羞怒交加,索性头一歪,装晕。
部将们见陶三春在圣驾前动粗,一齐刀剑相向,一人厉声喝骂:“哪里来的贼婆娘,焉敢放肆!”
武林中人目无王法,陶三春这种不通世事的更不理会什么“君前臣名”,被这里的人一再轻辱,怒意涌动,冷着脸批驳:“一群狗官,连男女都分不清,怪不得会打败仗。”
她当着皇帝的面辱骂命官,分明是藐视皇权,众将不听赵霁劝阻,竞相出手欲拿下此人。不长眼睛的刀剑被这群有眼无珠的凡夫所累,接连在陶三春身上撞了个支离破碎,人们握着秃折的手柄,哑然失色,巍然不动的少女像一面坚固的铁镜,清晰照出了他们内心的恐惧。
陶三春第一次出招,郭荣便看出她身手非凡,有意再试探一回,故而默许部将们动手,此刻目睹这一景象,完全确信赵霁的说法,朗声道:“都退下。”
赵霁怕他再对陶三春使用“姑娘”之类的称呼,赶紧上前耳语:“陛下,这陶公子刚出生就被当做儿子教养,也坚信自身是男子,这点还请您顺着她,不然她定不从命。”
郭荣了然,命近侍为陶三春赐座,而后朝她蔼然微笑。
“朕这几位部将连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