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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为铁证。
唐辛夷死死盯着他,忽而转问赵霁:“你不是说你没找到商荣吗?他怎会在这里出现?”
赵霁不敢再搭理他,惶急地向商荣解释:“商荣,今天陛下说太师父月底会来开封,我出宫后就去找大师伯商量如何接待,回来的路上遇到唐堡主,和他寒暄了几句,中间他起问你,因为你叮嘱过我不可对外透露消息,所以我就告诉他你仍然下落不明。”
商荣轻轻“嗯”了一声,冷静询问唐辛夷:“唐堡主,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你们讲话,你说是赵霁传书约你来的,那你跟他再次见面后都说了些什么?”
赵霁跟着质问:“是啊,那个用易容术的冒牌货又对你胡说了什么?”
“冒牌货?”
唐辛夷双眼喷出血光,赵霁下巴一疼身体撞上墙壁,屋顶尘灰洒落,蜡烛又被强风吹灭了。
“赵霁,你真是撒谎不打草稿,我跟你见面时仔细检查过你的脸,根本没有什么易容术!”
闪电不想错过这出闹剧,接连抛出白光探照,他的脸被怒吼拉扯变形,犹如愤怒的怨灵。
不等赵霁回复,他主动向商荣说明:“跟我见面的那个赵霁没戴人、皮、面、具,长得就是他现在这副模样,我也曾怀疑会不会恰好是形容相似,所以用我们小时候的事试探,那个人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你说世上会有这么神通广大的冒牌货?”
他的神就快分崩离析,巴不得所有人陪他一块儿发疯,见商荣面无表情,便亟不可待坦露更多。
“他还说他是因为耐不住寂寞才跟你在一起的,对你只有亲情没有爱情,从今往后只把你当成师父,然后一心一意待我!”
“我没说过这种话!”
赵霁咆哮着冲上来推开他,一拳捶塌桌案。
“晚饭时我喝醉了,醒来就脱光了衣服躺在床底下,你叫我的时候我刚从床下爬出来,这期间发生的事我统统不知道!”
他的自辩才刚开了个头,商荣便一言不发转身,快步走出房门。
赵霁连忙呼喊追赶,随之跳跃院墙来到巷子里,拽住他的胳膊哀求:“商荣你别走,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商荣深深吐纳,脸上是冰封的沉静。
“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好像不是他嘴里发出的,赵霁愣住了,怀疑那是雷声干扰下的误听。
商荣扭头面对他,电闪雷鸣未能震动他的眼眸。
“我相信你没那么蠢,会在我眼皮底下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商荣。”
赵霁惊喜万分,可伸出的手被商荣无情拍开了。
“你得把那个冒充你的家伙找出来,给唐辛夷一个交代。”
有洁癖的人见不得脏污泥泞,在误会里度日就如同在污泥里打滚,他绝计受不了。目前来看赵霁被陷害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这也是他咎由自取,若非他当年轻浮挑逗,唐辛夷怎会轻易受奸人蒙蔽?既然种下了因,就该担负结果,在他理清孽债前,商荣不想再陪他数烂账了。
交代完毕,他决绝离去,赵霁复又骇恐,赶紧扯住他的袖子,商荣狠狠甩手,再回头怒意破冰而出。
“这是你惹的祸事,你自己解决!”
怒气爆发,雷神也为之让道,赵霁寒心酸鼻,往常的聪明劲使不出半分。
商荣努力自控,重新披上修饰好的平静,以证明这是他理智的决定。
“我不能背着这桩恶心事过日子,等你处理好了再回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夫妻间需要相互扶持,但这不能成为拖累的借口。
赵霁用力点头,慌惚擦拭急泪,问他:“你这会儿要去哪儿啊?空着手怎么行呢,先回去拾一下……”
商荣坚口打断:“这些你不用操心,我自己会想办法。”
赵霁不放心地拦住,含泪问:“商荣,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商荣扭头不看那令他难受的脸,冷声说:“我说过的话都会做到,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天河开闸,厚实的雨幕转眼隔绝了二人,赵霁仿佛失去依附的藤蔓,摇晃着靠上砖墙,暂时的绝望将他的身心化作虚无,融解在漫天掩地的疲累中。
回到卧室,唐辛夷仍站在原地,此刻他们正做着同一个噩梦,僵硬的外表像锅盖掩住了锅内的沸腾。
无声伫立一阵,他木然问赵霁:“你不给我一个交代吗?”
赵霁无神答道:“我没什么可交代的,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不是我。”
唐辛夷狼奔袭来,接连几记重拳将他一步步打出房门,跌倒在雨洼里。
赵霁放弃躲避,主动承受他的怨气,依照商荣的指示为他从前的过错负责。
他的麻木不仁就快逼疯唐辛夷,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发声,赵霁鼻血倒灌进喉咙,咳嗽着呛出血水,表情痛苦,腔调仍旧冷淡。
“你打死我也没用,不是我做的事,我死都不承认。”
唐辛夷嘶声呐喊,凄厉的惨叫撞在一滴滴雨珠上,好像无数颗心在空中粉碎,天地皆成泪海。
“骗子!睁眼说瞎话,那明明就是你,你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刚刚还甜言蜜语,现在又这样残忍地对待我!”
他疯狂抽打赵霁,闪电照亮他们身下的雨地,海藻形的血迹正慢慢浸润。
赵霁终于抓住他的手腕,阻止崩溃蔓延。
“你清醒点好不好,之前在街上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对你那么冷淡怎么可能转身又去勾引你?我再下流也不至于像疯子一样反复无常!”
唐辛夷挣扎叫骂:“上次你说唐潇假扮你,那这次又是谁?总不可能是他的鬼魂回来作祟吧?”
赵霁怔了怔,在乱麻里揪住一丝线索,瞪眼急道:“唐潇说不定没死,当时他尸骨不全,脑袋不见了,仅凭一块护身符辨明身份,天知道那是不是他,他极有可能是借尸诈死的!”
他推开唐辛夷,爬起来跌跌撞撞四面奔窜,厉声嚎叫:“唐潇!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就躲在附近,你这个小人为什么装成我的模样干下流勾当,到底安得什么心?快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
地塌天荒的暴怒被唐辛夷当成装疯卖傻,上前揪住拳打脚踢,强迫他认罪。
赵霁也快疯了,一记记炸雷似乎直接滚到他的头皮上,烧得他皮开肉绽,耗尽忍耐,自暴自弃嘶吼:“我要是对你有过非分之想,做过越轨之事,马上五雷轰顶!”
说完跳上院中一株个头最高的老槐树,飞快爬到树顶。
此处距地面八、九丈,是方圆一里内的制高点,翻涌的云幕压在头顶,远近落下一道道闪电,干戈林立,杀气滚滚。
“老天爷,我没做过对不起商荣的事,没喜欢过其他人,若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