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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相互搂抱着,大摇大摆地穿过街道。
而在灯火照不到的地方,有无数个张一一和姚清,她们胆怯地蜷缩在夜色中,远远地观望着另一头那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真是个混蛋。”裴久川轻声说。
徐宵眉头一皱。
夜色下,小少爷的眉眼被窗外的路灯渲染出阴影,显得比平时冷峻几分。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没等徐宵说话,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
“我真不喜欢这个工作......让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原来那句混蛋是在说他自己。
徐宵先是一怔,而后很快反应过来。
“今天我能给他们给钱,可是除了钱我又能做什么呢?我也只不过是命好,投了个好人家。如果换个境地,我未必能比他们做得好。”
得,徐宵一听,这孩子开始犯轴了。
他也不说话,听着裴久川絮絮叨叨。那些话总结起来,不外乎就是一句话:未经世事的小少爷,在连续见了张一一和姚清之后,觉得自己是个被上天眷顾的混蛋。
你是挺混蛋的。想想那张支票上的数字,再想想自己的工资,徐宵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可他又觉得,裴久川能有这份心,确实难得。
做了十几年警察,什么样的人都在眼前过了一遍。二代也见了不少,甚至还在他手里被扣下几个。像裴久川这么剔透的,徐宵是第一次见。
裴老爷子真的很疼他,舍不得让他见到这个世界的不堪。
“你现在不就在帮他们吗。”刚好红灯亮起,徐宵踩下了刹车,语气很是郑重,“还是你觉得,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能查出薛佳明死亡的真相?”
裴久川闻言,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他的反应被徐宵全部看在眼里:“这个世界上不如你的多了去了,你还能每个人手里都塞几叠钱,塞两三张支票?”
“现在你在这个位置上,只要做好手上的工作,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徐宵一哂,“你以为弱势群体最缺的是什么?是钱吗?”
是公正。他在心里轻声说。
他见多了权钱压人的例子,也被明示暗示过轻拿轻放某些人。可是,凭什么?
他一路摸爬滚打上来,不是为了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打打电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活着。
徐宵不相信这是个公平的世界,但至少,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他会做到最大限度的公正。
他的眼眸暗了暗,眸色深沉。
“徐处。”裴久川的嗓音有些哑,他顿了顿,“谢谢。”
“你小子少来这套。”徐宵笑笑,“你不给我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裴久川喜欢看他笑,男人眉眼一弯,分外动人。连带着他的心里都被勾得微微一动。
“头儿。”被笑容治愈的小少爷仿佛又活了过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徐宵早在心里盘算好了,回应得十分迅速:“分两头,一边去学校,点时间,排查一下可能进入过办公室的人。”
“另一边,”他踩下油门,把车速提上来,“估计得去隔壁市看一趟。”
那个不知名的真正报警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虽说办案讲究的都是实打实的证据,但直觉往往在案件分析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么多年下来,徐宵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只是本能地觉得,那个真正的报警人背后,还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些秘密摆不上台面,只能在黑暗里慢慢腐烂,散发出令人避之不及的恶臭。
裴久川:“那我们明天去学校?”
“不,我们不去。”徐宵并不打算再和方媛来一次正面交锋,“让分局的人去,就昨天那个王大胆,你见过的。他除了不太会说话,工作能力绝对没得说。”
听他的意思,像是更重视那个给姚清手机的神秘人。
裴久川虽然不太明白上司为什么把焦点放在了报警人身上,但既然徐宵发话,他也不会有相左的意见。
被徐宵安慰好了的他定下心,放松下来,随后头一歪,居然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徐宵哭笑不得。
真是心大啊,他想,十分钟前还愁得抓耳挠腮,现在居然没心没肺地直接睡过去。
他突然有点羡慕裴久川这样的自在。
方媛的话又回响在他耳边:
“徐警官,我希望你这次不要犯错误。”
是谁告诉她的?徐宵在心里把可能的对象都过了遍,一个一个地划掉。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他自己都不太在意。
但显然,他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林湖对他的叮嘱还犹在耳畔,老师兄是真的为了他好。甚至不惜借裴久川的势来保护他。
可惜了,他把方向盘向右打。
这个世界上,谁也护不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裴久川:徐处你有什么秘密?
徐宵:(白眼)你觉得我现在会告诉你吗?
裴久川:qaq那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徐宵:(叹气)等你长大一点吧。
裴久川:???(低头看)
徐宵:...滚
☆、黑白(14)
“我说徐处,你这是不是不太厚道?”
铁塔一样的男人屈着身,把头硬是从车窗塞进来,拿愤怒的目光瞪着徐宵。
他的身材魁梧,维持这个姿势有些艰难,活像个被人打歪了头的小混混,配着他一身制服,显得很是滑稽。
副驾驶坐上的裴久川实在忍不住,哧地笑了出来。
徐宵:“......”
早知道会这样,他宁可让曲七警局医院两头跑,也不要把王大胆牵扯进来。
他光记着这位王队能力出众,忘了他在能力出众的同时,嘴炮也出类拔萃,无人能及。
“你说说你干的这是什么事?”眼见着徐宵走不了,王之衡就开始叭叭叭叭开火了,“薛佳明的案子我带头去的现场,你这是让我自己打自己的脸?”
“不是”
“还专门打电话给我们局长,害得我皮带都没系就从厕所被拽了出来,你不是嫉妒我上次抢了你相亲对象吧?”
裴久川抬起了头。
“我没”
“我说你这可一点都不男人啊,有本事你现在下来咱俩打一架,背地里偷偷算计我算什么本事?”
“......”徐宵看了看王之衡过于强壮的身躯,坚定地拒绝了他,“休想。”
他把车窗往下调了一点,得这位分局的队长被玻璃卡死:“这件事怎么就为难你了?重新做一下询问,对个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