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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来,尽量平视着女孩,“别怕,我们在这里。”
张一一还是不停地在发抖,她惊慌失措地又往深处缩了缩,把背抵在桌脚上,仿佛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徐宵的声音潺潺若流水,宁静地流淌在办公室里,“我们会保护你,你不会受到伤害的,好吗?”
张一一抬头看了他一眼。
徐宵说不上来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惊吓、恐惧,甚至还混杂了一种似有若无的......
不信任。
意识到这一点,徐宵站了起来,朝裴久川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做工作。
小少爷一过来,就被张一一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他也顾不上什么,直接钻了下去,想把女孩拉出来。
张一一显然对裴久川要亲近得多,她顺着对方的动作,跌跌撞撞地爬出来。然后腿一软,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那种崩溃而绝望的哭声,衬得她瘦小的身体愈发单薄。
她蜷在角落,缩成一团,拒绝别人靠近一步。
过了十几分钟,女孩的哭声逐渐微弱,她抬起头来,视线在泪水里模糊成一片。
裴久川被这种哭法吓得不轻,站在她旁边不知所措。此刻才敢小心地拍拍她的背:“地下凉,我扶你起来。”
徐宵看着他把张一一扶到椅子上,递给女孩纸巾,让她擦干净脸。
“一一,你为什么要到那间厕所去?”
等到他们两个人拾一番后,徐宵坐在对面,平静地开了口。
方才,王之衡的手下过来了一趟,告诉他们,由于漏水,那间厕所几乎没有人去。学生们使用的更多的,是走廊另一端的厕所。
所以,姜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发现她的张一一,又因为什么呢?
他盯着眼前依然瑟瑟发抖的女孩。
“邱老师.....”张一一嗫嚅着,吐出几个字,“老师让我找班长。”
她不说,徐宵差点忘了她们都是薛佳明班上的学生。
“他们说班长去厕所了......可我找不到她......就......”女孩惶然地睁大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白看上去有点人,“就去了......”
她捂住嘴,没有再说下去。
按着她的说法,是老师临时起意,让她去找姜越,这才撞上了那血腥的一幕。
尽管内心偏向张一一,徐宵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话。很多嫌疑人都会伪装成发现者,这是常见的粗陋伎俩。
他抬眼看了一眼王之衡。
王大胆在听到那句话时,就冲下属使了个眼色,小警察跑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朝王队点点头,证明张一一没有说谎。
徐宵看到了他们的动作,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不太希望这个孩子出什么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张一一好像也没有杀姜越的动机。
“她怎么哭成那样。”看着张一一被老师带走后,裴久川站在徐宵身侧,回想起方才女孩的模样,还是有些惴惴,“她和姜越的关系很好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张一一和姜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尽管她们曾坐在一间教室里学习,她们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这样的两个女孩,除了像今天这样因他人引起的交流之外,不会再和对方多说一个字。
张一一最开始哭,可能确实是被吓着了。但到后来,她凄厉的哭声,更像是在宣泄。
徐宵不觉得奇怪,压在她身上的东西太多,平日里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借一个机会发泄出来并不是坏事。
只是今天这个契机,实在是不怎么合适。
“你觉得那小姑娘招谁了?”王之衡凑上来,“不过看她那脾气,得罪谁都有可能。”
“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万一是意外呢。”徐宵的语气略微冷淡,显然对这家伙满嘴跑火车有些不满。
听了他的话,王大胆稍微敛了几分,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如果不是意外,那她和薛佳明......”
“话别说太绝对,也许是独立的案件。”徐宵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随后话锋一转,“让你的手下去查查,看看她和薛佳明有没有什么牵涉。”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在薛佳明的办公室里,姜越平静而从容的神色,谈论起死去的班主任时,她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如果说是做戏,那可真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
另一边,张一一跟在老师后面,和被打成猪头的秦晖在楼梯拐角处撞了个脸对脸。
“小秦?”女老师吓了一大跳,跟着她走的张一一,看见秦晖被打成这样,害怕地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没事没事。”秦晖忍着脸上的痛,含糊地挤出几句话。
目光一转,他就看到张一一眼睛肿了起来,显然是痛哭过后的凄惨模样。
他疑惑地看了自己的学生一眼,但对方被他骇人的面容吓得直哆嗦,根本不敢再看他。
算了,他心想,本来就是这么个胆小怕事的性子。
薛佳明的案子没有任何进展,在这节骨眼上又出了姜越的事,徐宵真不知道这算是突破还是来添乱。
他心里有些烦躁,但王之衡一向不会看人脸色,反正天塌下来有局长顶着,到了晚饭的点,王队直接把徐处拉出去吃饭了。
本来他只想带徐宵出去,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手下留在一中。
在分局一众小警察哀怨的目光下,裴久川很有压力地钻进了车。
“你心里是不是有想法,说出来让我们听听不好吗?”王之衡拉徐宵出来就是为了和他说案情的,然而从菜端上来之后,徐处长就没停过筷子,根本没时间说话。
王大胆最初还以为他是饿坏了,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
“别吃了!”王之衡从他手里夺过碗,“长胖了别人不给你介绍对象,我怎么办!”
一直默默吃饭的小警察无声地笑了。
王之衡瞪了他一眼,转过来继续对徐宵使力气:“咱俩认识多少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这么一说,徐处长恋恋不舍地瞄了一眼被夺走的碗,终于放下了筷子。
“有件事我想不通。”徐宵喝了一口茶,“如果说这两个案子能联系到一起,那对姜越下手的人会是谁?”
是x吗?
可他杀姜越做什么?
“老实说,如果这孩子死在昨天,我还能怀疑一下秦晖,或者别的什么人。”王之衡往椅子上一靠,四仰八叉的,“但她死在今天,这就奇怪了。”
“她什么线索都没有提供给我们啊。”他越想越觉得纳闷,“再说了,杀人灭口总要赶在她接受询问之前吧,话都问完了,杀她的意义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