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苏林听罢一笑：“在家里，保镖们为我庆贺。”
“庆贺你的豪言壮语？”
“当然，这可是打仗！而且我赢了。人家王教授一把年纪了特意上电视单挑我，我怎么能退缩不战？他上电视我也上电视，这才公平。不过他一开始就输了，第一他没我帅，第二小地方的电视台不够权威，哪里比得上ttcv全球直播 ，你说是不是？”
唐轩昂只觉得脑壳发疼：“苏林，你喝醉了？说话颠三倒四不像话。你今天做得太过，赌一时之快不是智者所为。”
“哈哈哈，什么过不过的，那是因为你已经不懂得替我着想，不会心疼我了，所以别人对我做什么你都不关心，抢我的东西偷我的东西算什么？你哪里关心这些，你还要帮着别人一起抢一起偷，美其名曰为人民服务。以前你就不会这样对我，谁敢抢我的东西你第一个不会放过，你说你要做人上人，可以保护我一辈子，但是那些都过去了。你不知道你让人心寒，离婚就离婚，不管不问就算了，帮着别人打压我算什么？”
“我上电视都是自己计划好的，因为这世上能为我说话的只有我自己，你早就变成了哑巴。”
“苏林……”唐轩昂的心都揪起来了，自从离婚分开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苏林说这种肺腑之言，坦白的脆弱，让他想起以前的日子，心疼万分。苏林从来就不是脆弱的人，他一直坚强独立，到底要怎样失落绝望，才会逼得苏林卸掉坚强。
“什么聪明不聪明后果不后果的我不在乎，我现在只要活得自由痛快。你一个眼神一句话，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老子头上拉屎拉尿，你说我过分了，说我冲动，你说这些虚伪的废话干什么？怪我不该揭发王教授吗？哈哈哈，唐轩昂，我拿你没办法，但是王教授是哪颗葱？”
“唐轩昂，你要容不下我就立刻杀了，以后别折腾阿猫阿狗来惹我，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谁敢拔我一根头发，我让他变成秃子！”
苏林啪嗒结束通话，火气可不小。转脸笑容满面，继续拼酒。
唐轩昂沉默了，失眠了。
他想了一整晚，要他杀了苏林不可能，他做不到，那么多年感情，他舍不得……
他甚至想，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够做到铁石心肠就好了。
清晨出门，唐轩昂犹豫了许久，再次拨通了苏林的电话。
苏林被吵醒万分不爽，但因为对象是唐轩昂，他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
“苏林，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小林……”
“别喊我小林。”
“算我补偿你，王教授我会处理的。”
“本来就是他应有的报应。”
“你恨我？”
“对。”
“……希望有一天能得到你的谅解。”
“那你和我复婚吧。”
“……”长久的沉默后，唐轩昂终于无法给与苏林满意的答案而结束了通讯。
苏林丢开通讯器，打哈欠道：“老子吓死你个伪君子……zzz~”
苏林变年轻后时常担心自己的贞操，别人倒是不用防备，唯独吃着碗里又瞅着锅里的唐轩昂最危险。万一他老人家忽然哪天心血来潮要来睡一把，他该怎么办？所以最好就是断了唐轩昂的念头，让他不敢贸然接近苏林。让他看到美色发昏的脑子冷静清醒些。
苏林不是会乖乖陪睡的人，他有他的骄傲和尊严，你想睡？复婚！
唐轩昂当然不可能复婚，恐怕听到苏林的要求吓得够呛。
泡情人的男人怕什么？最怕不识好歹的情人纠缠不休。
他愿意睡你不代表愿意娶你，更不代表他愿意和家里那位离婚，你非要人家娶你就是不识好歹，多提几次，马上甩脸子走人。
想结婚？不可能，这么不识趣，拿钱赶紧滚蛋吧。
而唐轩昂好歹还有点脸，他给不了苏林婚姻，就会尽量远离苏林。
苏林将想好的许多话坦白跟唐轩昂说出来，要让唐轩昂内疚，这样他才会更自觉一些。
“苏林你好样的，够胆色，哈哈，昨天的节目出来后，想告你的人已经没反应了。”刘文斌痛快的大笑。
苏林哼道：“王胖子那边呢？”
“他？他翻不了身了。那位李小姐也被人提溜出来，情况估计比王胖子好点。他们不足为惧，但是我怕上面看你不爽。”
“从来就没有爽过，天塌了咱也不怕。”
“那药丸你还卖吗？”
“本来我想吊吊口味过阵子再卖一批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留着当糖吃。”
“什么！为什么啊？”
“十年后，咱们再谈。”
“你……”刘文斌震惊了，十年后，不正是药丸的期限吗？刘文斌倒抽口气：“你这招够狠！”
“瞎说什么，我需要养精蓄锐。”
“要是每个合作人都像你这样疯玩，我早就吐血了。”刘文斌咬牙切齿，万分肉痛青春不老丸带来的巨额收益。十年，十年能赚多少钱啊！
苏林笑意盎然的安抚：“别着急，我不会让你吃亏的。青春不老丸暂且不提，但是可以开发别的产品，我这儿候选不少。”
刘文斌眼睛一亮：“见面详谈！”
“no，我先问你个事，你不是一直被审查吗？到底坐不坐牢，我靠，你要是坐牢去了我可懒得找你。”
刘文斌吭哧道：“你未免太迟钝，这都什么时候了审查早结束了，不用坐牢。但是我的海上航路结束了……原本我能开发海上娱乐，本来就是政府在后面支持的，但是没有我还有别人，谁让我倒霉碰到海难，死的人又不少，没让我坐牢已经大幸，我老爹为我跑断了腿，勒令我以后不准干危险行业。现在海上娱乐城的负责人是巴尼尔.尼斯.拜尔.科蒂.杨.迈克……”
“停停停！我对那个负责人没兴趣，这么大的肥肉被别人抢走，你真亏。”
“哎，所以我才急着找别的路子发财。时间就是金钱，不能浪费！”
“那我们见个面详说。”
不知道唐轩昂是不是真的愧疚了，苏林自从上电视后日子过得轻松许多，他讨厌的王教授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李教授的女儿虽然没他惨，但是研究院的工作却丢掉了，并且正和老公吵架闹离婚。
苏林忙完和刘文斌的正事后前往医院，病房中，只有一个护工在照顾李教授。
苏林坐在病床边：“李教授，你为什么不吃我送你的药丸？那颗药虽然不能治愈你，但是会让你变好一些。”
李教授欣慰的笑笑，虚弱道：“我不贪恋青春，更不畏惧死亡。生老病死顺应自然吧。”
“李教授这么说太不厚道了，你是觉得我研究青春不老丸违反了自然吗？”
李教授笑道：“怎么会，只是延迟了死亡的时间而已。你相信永恒的生命吗？”
苏林想了想，摇头：“不相信，我觉得哪怕是仙人也会有衰老的一天。”
“我也这么认为，在有生之年，活得满足快乐比追求永恒更值得。小林拥有一颗年轻的心，所以想活出年轻的精彩，这样很好，我能感觉到你的快乐。但是我已经老了，身心都老了。”
苏林蹙眉：“李教授你太悲观，如果人死了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现在的心态完全是自我放弃。”
李教授咳嗽，拉住苏林的一只手，出神道：“活到这个年纪才觉得自己很失败，我也很受打击。”
“你是指你女儿吗？拜托，她已经快四十岁了，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她的种种行为是她的个人行为，和你根本没关系。你把她养大，培养她成才已经尽了好父亲的责任。”
李教授黯然道：“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让她变成这样。”
“如果真有错，大概就是您对她太爱护了。你为什么不比较一下你另外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你只放在心里想念，从来没有养活他，照顾过他，甚至没有告诉他真相。那个孩子从小和孤儿一样生活，寄人篱下住在朋友家里，可他也独自健康的成长起来，并且努力成才，为人类作出大贡献。难道他生下来脑构造就和别人不一样？你看着他小小年龄就变成孤苦伶仃却没有去拥抱他，看他长大成才你只会像个老师长辈一样表示庆贺，在他要结婚的时候你更没有表达出一个父亲的真心想法，你那时候就应该跟他说皇室的婚姻不一定幸福。在他离婚的时你同样没有给与他真正地安慰，你和无数个旁观者一样，只是看着他而已。”
“你该觉得心灰意冷的不是你宝贝女儿，她得到的远远比他多太多。”
“……你……小林你也知道？”李教授睡不著了，不明白为什么秘密似乎人尽皆知了。
苏林直言：“你说呢？”
“你……我一直希望将这个秘密保守一辈子，遵守承诺，不让你知道。是我太固执，如果在你爸去世的时候把你带回家就好了，我真后悔，死守着承诺，让你独自承受那么多。”
苏林叹气：“他如果知道自己死得那么匆忙，肯定会早早叮嘱你照顾好独生子的。”
李教授满脸懊悔，恍然道：“谁又会想到未知的事了……我若知道女儿变成这样，根本就不会把她生出来。你爸和我的承诺也很愚蠢，哎。”
苏林不客气嗤笑：“最笨的是你们两人发什么神经？没有感情，没有亲戚关系，就凭着师徒关系，朋友关系非弄出个儿子，不觉得很尴尬吗？”
李教授难得窘迫：“是我要求的，你爸辛苦了一辈子，那么大年纪了才升起想要一个孩子的心情，但是他一生都耗在研究上，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他统统没有爱恋过。哪里有可能去找人恋爱结婚再生孩子的闲情，当时他想过在基因库里搭配死囚的基因，但是我却想做志愿者，能为基因之父做点事，是我的荣幸。”
苏林眼神古怪的盯着李教授，半晌嘀咕：“其实你是他的脑残粉吧……”
李教授似乎没听到，黯然的耸拉着脑袋呢喃：“你爸去世的时候我还是单生，当时在葬礼上，真的差点把你抱走。可是他生前说过，不希望因为孩子的存在而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复杂。我遵守承诺没有告诉你。我想你爸一定很欣慰，你很坚强，他一定会感到骄傲。”
苏林撇撇嘴，没搭腔。悲剧的苏林教授，灵魂或许已经见到他爸了……
“如果那时候我能强硬点把你带走，我就不会再生女儿了。我真没想到，她小时候很乖巧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可怕，并且说憎恨你，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