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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烟若有所思地抿紧唇角,随即有些迷惑地转动眼珠,“其实他当初在密室中刻意对殿下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时,如烟就已经有所怀疑,后来虽然问过,可得到的答案却让人觉得很是牵强。今日还请燕王殿下能够释疑,也好让如烟不要再为此猜忌。”
“本王也是意外得知他还尚存于世。但是本王只能告诉徐阁主,顾家所牵连的进的这件案子,与顾晨难逃干系。只有找到他让他出面认罪,指出背后的真正主使,才能让顾少主洗脱嫌疑,证明他的清白。”
高珩说到此处,刻意加重语气向徐如烟拧眉正色,目光凌厉:“除此之外,恐怕别无他法。”
本来站在玉引山庄的立场,无论是多年前那起毕州官银劫案,还是前不久发生的刑部天牢纵火一事,这其中的真相如何,是谁所为,对这些江湖人士来说都并不重要。
他们的目的只是想将顾家和顾寒清带离这场水深火热的劫难,也好遵循老庄主之命还了当年顾家祖辈的人情。
可如今听说他们正协助藏匿的顾晨竟与此案有关,那等同于私藏朝廷钦犯。
这样的大罪,即使是从来都一意孤行,无所畏惧的玉引山庄,也难不会为此感到一阵担忧。
“可他当时前来投奔我们之时,分明说自己是遭到江湖门派追杀。如烟也是特意派人向身在灵州的老庄主请示之后,才会暂时让他留在密室之中避避风头。等过些时候,就会让他离开。”
徐如烟将手扶在桌案上站起身来,情绪相比之前稍许有些起伏。
“但是我看得出,他似乎大有投奔我们玉引山庄的意思,所以当初靖国公那对儿女被送往密室之后,他才主动提出要替我们看管。没想到,由始至终,他只是在利用老庄主的善心在欺骗我们。”
见徐如烟直言不讳并没有多加掩饰,高珩心中的疑虑也逐渐消除了一些,于是便敛眉正色道。“本王之前说过,他在世人眼中是个已死之人。既然如此,他当然要替自己寻找一处能够遮风避雨,掩人耳目的安身之处。贵庄在江湖上的势力不容小觑,一般的江湖门派也不敢在此造次,他恐怕就是看准了白老庄主定会念及顾家当年的恩情,所以才选择投奔贵庄。”
“他若真如殿下所说,与刑部那件劫案有关,那岂不就是朝廷侵犯?”徐如烟眸色凛冽地蹙起了秀眉,“这么一来,我们留他也就成了共犯。呵,如果不是殿下今日前来相告,我们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徐如烟反手攥紧袖口仰头冷冷一笑,语气相比之前的轻柔婉约,不禁变得沉重了许多。
“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高珩神色淡然道,“不过顾晨和顾家的矛盾想必贵庄应该知道,他多年前就已经离开顾家自立门户,为何白老庄主还愿意留他?”
“我们老庄主最是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可能也是念在他是顾家子孙的份上,所以才答应相助吧。”
徐如烟一面说着一面迈开步子走到窗前背对着高珩,不知在凝目望着什么,停驻片刻,复又盈盈地转过身来,脸上的凝重之色也已经褪去了大半。
“所以本王之前所说的理由,是否能让徐阁主心中满意?”
高珩仍是平静地坐在原处,心里却不由觉得徐如烟所说的话,似乎有些言不达意。
“燕王殿下放心,如烟知道该怎么做。”
徐如烟微微颔首,朝着高珩莞尔一笑,随即缓缓走到桌案旁,举起自己那杯酒轻酌了一小口。见高珩注视着她没有说话,脸上似乎并不尽信,嘴边笑意更甚。
“殿下难道不相信如烟?”
“徐阁主误会了。通过上次人质之事,本王便知徐阁主是言出必行之人,此刻又岂会不信?”
高珩嘴上虽这么说,可看着面前徐如烟笑意翩然又别有深意的脸庞,总让他觉得有一种难以描述的不适。
“既然如烟又有幸帮了殿下一次,殿下可否满足如烟一个小小的心愿?”
随着一股芬芳的馨香扑鼻而来,徐如烟凑近高珩,满含期许的眼眸中溢满了醉人的柔情。
“徐阁主请讲。”
高珩别过头去刻意将目光移向别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面前这位绝色佳人的迫近,而显出任何的动摇之色。
“上次听殿下为王妃弹奏那曲《春江花月夜》之后,如烟便知殿下通音律,不知殿下今夜可否屈尊降贵,单独为如烟演奏一曲?”
徐如烟说着看向置于坐塌旁的那架朱漆古琴,眼中芒微闪。
高珩虽然从来就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之人,也不愿意在其他人面前弹琴奏曲,然而念及徐如烟多次出手相助,顾晨一事又尚未尘埃落定,出于无奈和其他考虑,也只能勉强答应。
于是便站起身来走到琴台面前,面容沉寂地侧目应声道:“既是古琴,不知徐阁主想听哪一曲?”
“长相思。”
徐如烟欣然而喜,绛唇亲启,满含深情地吐出三个字,凝目注视着高珩,眸子里缠绕出一丝细腻绵长的暧昧之意。
“不知殿下可否会这一首?”
第一百七十五章心驰神往
《长相思》之曲自古都是传唱男女之间互诉衷肠,相思相望不相亲的离愁别绪。
此时夜深人静,加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听到徐如烟道出这首曲名时,高珩不由地轻轻拧起了眉角。
待他再看向徐如烟那秋波轻漾的眸子,饶是他对男女之情再不敏感,此刻心中也已经有所感知。
“这首曲子,徐阁主应该请爱慕之人或是红颜知己弹奏,而不应该让本王代劳。况且本王的王妃在有些事上向来小肚鸡肠,她若是知道此事,到时候对徐阁主有所误会,可就不好了。”
高珩神情淡然地将手从琴弦上放下,脑中已经可以想象出程金枝听闻此事后那副疑神疑鬼,
纠缠不休的掷气模样,还有那张气鼓鼓,让他忍俊不禁的醋坛子脸。
而徐如烟听高珩突然提到程金枝,眼中的不悦之色稍纵即逝,红唇轻轻一咬,转而从唇边溢出了一丝牵强的笑容。
“燕王殿下人中龙凤,又时时替爱妻着想,实在是羡煞旁人。然而这只不过是一首前人留下的传世古曲而已,如烟只觉悠扬悦耳,十分喜爱,并无他意,殿下大可不必为此介怀。只要如烟与